刚刚那个年纪大的胡姓掌柜的,也不是善茬。用他自己的话,人家那是做了一辈子的生意。
听到崔无涯这话,那个胡姓掌柜的赶紧上道的道:
“崔掌柜,及时雨啊。这些老头子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是在愁这白纸的事。一万贯真金白银买的白纸,现在只值两三千贯,心疼啊。”
听到这,一帮家族的家主哪里还会不明白人家大家族请自己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话都开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做生意最要学会的两个技能就是痛打落水狗和趋炎附势。
现在胡老头把话题开了,人家崔老爷子也给面子,那自己没有理由还沉默啊。
想到这,众人顿时争先恐后的表忠心。
“崔掌柜,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我们这都才多点道行啊,哪里跟的上你们大世家的步伐。”
“就是啊,你们打个盹的功夫都够我们追半的。崔掌柜,有什么高招你就直。只要是你的意思,上刀山下火海,在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崔掌柜,明吧,到底准备怎么干?我们这帮人可都是老生意人,没理由被一个后生给坑了。”
“崔掌柜,咱是粗人,不懂得话,有事你吩咐,咱照办就是。”
…………………
看到众人给面子,崔无涯很是满意。
“好,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我们这几个大世家家主。那老夫就明了,我们的策略就是继续买白纸。范阳卢家世代做纸生意,他们最清楚白纸的成本。现在十文钱一张的价格,就是赔本赚吆喝。他每卖出一张就亏三四十文钱财,我们就一直买,买到他们无纸可卖。到时候这白纸的价格就得我们了算,价格都是我们了算了,哪里还有亏钱一啊。”
………………
听到崔无涯这话,众人沉默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崔无涯有什么高招呢,没成想最后还是让自己出钱去买白纸。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白纸卖十文一张是脑子进水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绝对是赔本赚吆喝。可是自己家里已经买了白纸,而且还亏钱了。现在再去买?谁有那么大的勇气?!
虽然价格降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白纸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再了,万一张牧那傻缺就是要赔本赚吆喝呢?自己的那点家产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虽然大家打心底都不想再拿钱出来买白纸,可是这几个大世家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而且刚刚自己的牛皮又吹了出去,总不能立马就打自己的脸吧?
想到这,众人都心不在焉的表示明就去买白纸。
正事谈妥,自然是吃喝。
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平日里没少到贵宾楼吃请。现在各人都想着明去买白纸的事,咱是答应你去买了,可是买多少没有吧?
这买多少呢?一张是买,两张也是买,明怎么着也得去意思一下。
酒足饭饱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开。
不离开也不行,万一被世家给盯上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众人散去,贵宾楼里只剩下大世家的六位家主和韦家家主韦一名还有杜家家主杜文章。
看到韦家和杜家两位家主没有告辞,大世家几位家主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要。
作为东道主,博陵崔氏家主崔作舟陪着笑脸开口问道:
“两位家主,是不是有事要?”
听到崔作周这话,韦一名喝了一口酒水,然后慢条斯理的道:
“崔掌柜,你可知道离去的那帮人明会买多少白纸?”
“应该不多。”
“你们面前的这个死局如何破解?你们几个大世家虽然家底深厚,可是再厚的家底总也有见底的那。没有他们的支持,你们几位如何破局?”
听到这,卢克制抢先道:
“韦家主,我们不是没有后手。从明开始,我们会各个击破。我们会分别和他们联姻,我们族里尚未婚配的公子姑娘可不少,就和他们联姻,只要联姻成功,还怕他们不出钱买白纸?”
听到这,杜文章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五姓七望竟然沦落到需要和那些家族联姻才能生存的地步,羞煞先人啊。”
听到杜文章敢嘲笑自己,卢克制哪里还能绷得住。
“哦,杜家主有意见?这段时间,杜家主也没少买白纸吧?你可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解套。现如今你竟然嘲笑我等,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卢掌柜,就你也配提良心?我杜家和韦家世代居住长安城。如果不是你们五姓七望到来,我们两家何至于止步不前?这些年你们大世家背地里对我们两家使了多少阴招,就不用我一一明了吧?”
看到卢克制和杜文章越越僵,王为富抢着道:
“杜家主,今我们请你过来,不是吵架的。虽然以前我们有矛盾,可是现在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这么吵闹下去,只会死的更惨。”
听到王为富这话,韦一名一副死了丈母娘的表情沉声道:
“王家主,想解套不是你们这么解的。正所谓下熙熙,皆为利来。下壤壤,皆为利往。就刚刚那帮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就凭你们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想拉他们入伙?这是痴人梦。你们信不信,明他们每个人都会去买几张白纸意思一下,糊弄你们,然后就坐等你们和张牧那子斗个鱼死网破,好收渔翁之利。”
韦一名这话,崔无涯他们不是不知道。
可是现在除了利用这帮家族,自己还真没办法。
“韦家主,你这些我们也知道。可是我们也没办法,不瞒你们,我们几家库房里没钱了。那帮家族做事优柔寡断,前段时间买白纸,他们根本不可能有魄力多买。现在整个长安城,除了张牧,最有钱的就是他们。你看,我们不拉拢他们还能拉拢谁?谁还有钱来买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