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盎这话,冯智戴犹豫片刻后开口道:
“爹,你的意思是截杀沐国公?”
“没错,就是截杀沐国公。别有了汪海洋的告密信,提醒我们沐国公的船上有大量的钱财。就是没有这些钱财,为了我们冯家的长治久安,也必须要除掉沐国公。只要沐国公死了,再加上不省心的汪海洋操持,安南必乱。这样一来,为了制衡安南,朝廷只能重用我们的冯家。”
“爹,那可是沐国公,大唐的国公爷,和你这越国公齐名的沐国公,是杀就能杀的?”
“哈哈哈…………”听到冯智戴这话,冯盎笑了。
“戴儿,你还是没看清形势。沐国公虽然贵为国公爷,可是他不懂为官之道。你别看为父待在岭南,足不出户。可是为父可没闲着,在朝廷里有大量的朋友。”
“爹,你的意思是,朝廷里有我们的人?”
“是我的人,你以为爹每年那么多钱是白送的?爹可是打听到了,这个沐国公虽然这两年刚刚露头就平步青云,可是他也有软肋,不合群就是他的软肋。爹可是打听清楚了,沐国公之所以能够平步青云,深受陛下青睐。除了他帮陛下赚了很多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是孤臣。除了那几个流氓老兵痞国公爷,他在朝廷里没有朋友。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操作空间,给我们足够的空间弄死沐国公。”
“爹,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弄死了沐国公,朝廷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正是如此,沐国公看着强大,其实就是一根光秃秃的大树。其他大树周边都有很多树木遥相呼应,而沐国公这棵大树周边没樱只要沐国公这棵大树倒了,那么沐国公就没了,没人记得他的过去,没人记得他的功绩。戴儿,爹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吧?”
“爹,孩儿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不明白?爹放心,孩儿这就组织人手,准备截杀沐国公。”
听到冯智戴这话,冯盎很是满意。
“戴儿,对于你带兵打仗的能力,为父甚为放心。可以这么一句,你带兵打仗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为父。在整个岭南,没有人能比你更会打仗。不过,你毕竟年轻,你看,这仗怎么打?毕竟沐国公手下可是有两万虎贲军。可别看了这两万虎贲军,听当年一万虎贲军就冲散了东突厥二十万铁骑的阵型,这可不是烂虚名。”
听到自己家老头子聊起了带兵打仗,冯智戴很是嘚瑟。不为其他,只因为对于带兵打仗一道,自己可以是非常自负。
“爹,孩儿觉得任何军队都有软肋。就算沐国公的虎贲军能够冲散东突厥重骑兵军型,可是他们也有软肋。他们虎贲军是北方人,北方人不善水战就是他们的软肋。孩儿承认,在陆地上,孩儿的十万大军比不上东突厥重骑兵。当年沐国公能带着一万虎贲军冲散二十万东突厥重骑兵阵型,现在沐国公就能带着两万虎贲军冲散孩儿手下十万大军。可是孩儿不在陆地上与虎贲军决一死战,孩儿在海上截杀他们。在海上,就等于是捆住了他们的手脚,只能任由孩子砍杀。我们岭南有二十万大军,孩儿麾下有十万,孩儿就用这十万人截杀沐国公。”
“好,不愧是咱老冯家的种,扬长避短。在海面上决战,让虎贲军这种重骑兵发挥不出实力,只能任由我们宰杀。不过,戴儿,你要记住,这件事非同可,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这次一定要一个活口都不留,让他们全部葬身大海。”
大事已定,冯智戴不是一般的高兴。
“爹,你放心,孩儿亲自带人前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爹,还有一事。前段时间汪海洋派人过来拉拢我们和他们安南一起反抗大唐,信中汪海洋可是了,法兰克福人也参与进来。沐国公孩儿不担心,孩儿担心的是法兰克福人。我们广州城里也有法兰克福商人,他们黄头发,蓝眼睛,跟魔鬼没什么两样。孩儿担心……………”
冯智戴话还没完,冯盎就爽朗的开口道:
“戴儿,无需担心。汪海洋可是了,沐国公是被法兰克福人打跑的。”
“爹,还有这事?这不对啊。如果沐国公是被法兰克福人打跑的,那就明法兰克福人已经占领了安南,沐国公匆忙之间哪里能带大量的钱财北上?绝对不可能。”
听到冯智戴这话,冯盎也陷入了沉思。
刚开始自己看到汪海洋的信笺没有细想,现在仔细一想,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沐国公是被法兰克福人打跑,法兰克福人占领了安南,那么沐国公就是丧家之犬,怎么可能有大量的钱财?
这个汪海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为何要告诉自己沐国公带了大量的钱财?没理由啊?
“爹,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汪海洋信中所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沐国公被法兰克福人打败这件事是真的。汪海洋之所以沐国公带了大量的钱财,和祸祸了所有安南公主,就是想引诱我们对沐国公出手。汪海洋的目的就是想致沐国公于死地,把我们拉进他们的阵营一致对抗大唐。”
“有道理,法兰克福人虽然勇猛,可是他们毕竟是远道而来。而安南又太过狭,不足以对抗大唐。所以,他们才引诱我们对沐国公动手,这样一来,我们岭南就只能和他们一致对抗大唐。汪海洋这王鞍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千方百计的要抱紧我们冯家大腿。”
“爹,既然如此,那我们是截杀沐国公还是不截杀?”
此时冯盎再次陷入了沉思,本来自己在岭南好好的,可以是左右逢源。现在这种日子显然是走到了尽头,必须有所改变。
如果放过沐国公,那自然是得罪了安南和法兰克福人,自己只能紧抱大唐的大腿。
如果截杀沐国公,那么自己就是大腿,安南和法兰克福让紧紧的抱住自己大腿。
是做他人紧抱的大腿,还是做抱他人大腿的人,显然不是那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