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把人全给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看着尸首源源不断的抬过来,薛仁贵大惊失色。
“留活口?为什么留活口?将军难道不知道我与你家沐国公情同手足吗?这帮歹人竟然敢截杀沐国公,那与截杀我有何区别?不管是谁,只要是对沐国公不利的人,全部都得死。我的,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冯盎到最后是冲众人大声的喊着,很是大义凛然。
此时薛仁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
人家冯盎已经抢到晾德制高点,你还能什么?你除非顺着人家的意思,不然,无论你什么都是错。
看着薛仁贵吃瘪退下来,张牧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手段来,不然兄弟们这抚恤金还真弄不到。
“老薛,我和越国公情同手足,越国公见我被截杀情绪失控,一时之间没忍住杀了所有歹人,这也是能理解的。”
“对对对,就是情绪失控才杀,绝对不是杀人灭口。”听到张牧这话,冯盎脱口而出。
“大帅,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办法找到幕后真凶了。”薛仁贵急的不行,声冲张牧抱怨。
不到薛仁贵,就是程处默他们几个也凑过来。
“老张,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虽然陛下没有明,可是陛下的意思就是拿下冯盎。刚刚截杀我们的人有十万,在岭南,除了他们冯家,谁还有这样的大手笔?这绝对是他们冯家所为。这是一个突破口,必须把握住。你怎么能帮他们开脱?你想干什么?”
对于程处默这话,张牧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知道温水煮青蛙吗?”
“啥意思?饿了?想吃青蛙肉?大敌当前,你竟然还有这心思?温水煮青蛙是煮不熟的,必须大火猛烧。”程处默的很是鄙夷。
张牧:“………………”
操,跟这帮王鞍就不能扯这些犊子。
“老程,你直接把青蛙扔冷水里慢慢加热,和把青蛙直接扔热水里,结果会有何不同?”
“老张,你到底想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岭南之事不能急,必须徐徐图之。这就像煮青蛙,如果把青蛙放在冷水里,青蛙不会动。随着冷水慢慢变热,青蛙会被煮死。如果一开始就把青蛙直接扔在热水里,青蛙会直接跳出来,安然无恙。我这么,你们能理解吧?”
“大帅,你的意思是冯盎会狗急跳墙跟我们拼命?”听到张牧这话,薛仁贵震惊问道。
“你没看人家带了那么多人来吗?身后的江滩上,江里的船上。他们可都是带着兵痞的,万一惹急眼了,人家给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咋整?”
“我呸,他们算什么?能比东突厥二十万重骑兵还强?老张,给我一万人,我去弄死他们。”程处默一边一边比划着动手的动手的动作。
“老程,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此时动手,就算我们两万兄弟能打赢他们十万,那也得是惨胜,至少要折损一半兄弟在这。就这,还只是我的猜测。也就是这个冯盎没有魄力,不然,只要他狠下心来与我们鱼死网破,我们这次还真悬。火枪一半不能用,在这江滩上又不能骑马,我们的优势大打折扣。”
看到众人目瞪口呆,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张牧只能继续道:
“这可是江滩,不是平地,骑马容易马失前蹄,我们的骑兵优势发挥不出来。再一个,我们有一半兄弟的火药包都已经泡了水,没办法开枪。这样一来只能和他们拼刺刀,人家可是有弓箭手的,怎么拼?”
“大帅,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们几百兄弟白死了?”听到张牧完,薛仁贵一脸愤怒。
“就这么算了?绝对不可能。还是我刚刚的那句话,我们这次只能慢慢来,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陛下之所以让王全给我带口信,而不是给圣旨,就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陛下的潜台词是:有能力就拿下,没能力就放弃,切不可操之过急,动一半最后烂尾。对于冯盎这样的老狐狸,我们得步步蚕食。”
看到张牧胸有成竹,程处默直接一盆凉水泼了过去。
“老张,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一半火药泡水,一时半刻之间也补不上,只能回长安再补。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住冯盎,又是在他的地盘上。就这条件还想拿下人家?我看够呛。”
“老程,这件事你别管,就等着数钱吧。”张牧完直接走向冯盎。
“越国公果然是好兄弟,把这些凶手都给送来了。来人啊,把这几千人都给带回去。”
“沐国公,他们都死了,你要这些死尸干嘛?”对于张牧这话,冯盎很是震惊。
“送到广州城示众,只要有人前来认尸,通通拿下。我还就不信了,他们家人能不知道蛛丝马迹?”
“沐国公,这不可能,你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我们岭南的风土人情。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不可能将这些拼命的事告诉家里人。你就算抓了他们家里人,也是于事无补,不可能找出幕后主使。”此时冯盎是真着急了,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
对于幕后主使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自己还真拿人家没办法。为今之计还是得用温水煮青蛙之策,步步蚕食。
现在自己初来乍到,一穷二白,必须整到这一百万贯钱财。
想到这,张牧笑着道:
“越国公,照你这么,我虎贲军上千兄弟就白白折损喽?”
“沐国公,按江湖规矩,江湖事不殃及家人。你不能因为这帮人杀了你虎贲军的人,就拿他们家人下手吧?”
“越国公,如果你杀了我的兄弟,我找你家人要点抚恤金,不过分吧?我把这三千死尸带到广州城,等他们家人前来认尸时直接拿下。女人卖到花楼,男人卖为奴隶,抄家灭族也得把我虎贲军的抚恤金给扒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