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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 章 躲得过二十躲不过二五
    “爷爷!”

    花威威被塞入车厢中,猝不及防随马车蹿了出去。

    他东倒西歪地扒着马车车窗,竭力地将头伸出窗外向后面望。

    当看见自已向来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爷爷,竟然真的屈膝跪在静安的脚下磕头时,他心中一颤,鼻子一酸,眼泪瞬间便模糊了视线。

    一眨眼,爷爷的身影被迅速向后的树木给遮蔽。

    看不到自已的爷爷了,花威威擦了擦眼泪,回到车厢里缓了一会儿。

    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忙扶着车厢奋力爬到车辕,并伸手用力去够被甩到马背上的缰绳。

    一次……

    两次……

    正当花威威伸长胳膊,手指即将够到缰绳的时候。

    一阵马蹄声传来。

    徐万仇带着一队人马,突然从前方林子里冲了出来,并立刻向他的马车形成了包围之势。

    “小心!马惊了!”

    发现花威威的马车非但不停,反而发狂乱甩,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样子,徐万仇勒紧缰绳高声提醒,并挥手示意自已的手下散开,

    “轰隆隆……”

    当花威威的马车跌跌撞撞,在树林间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徐万仇拔出剑一蹬座下的马背,飞身立刻攀上了车厢。

    紧抓着车厢稳住身形之后,他提剑看准马车与马鞍连接的绳子,猛地挥起一剑,将拉着车辕的绳子斩断。

    “砰!”

    绳子断裂之后,车厢瞬间失衡。

    被惯性狠狠地甩飞到了树上,登时,便撞得四分五裂。

    发狂的嘶鸣声中,受伤的马儿脱缰后继续前奔。而徐万仇翻身卸力之后,站起身抬了抬手,示意手下将花威威包围在了中间。

    包围中心。

    花威威本就受伤不轻,现在,又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树上。

    痛呼一声之后,他落在地上眼前一黑,又蜷缩在落叶中静静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有力气抬起头来。

    抬起头后,当看见面前又是徐万仇时。

    他翻了个白眼捂着伤从地上坐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抬着下巴没好气地对徐万仇道:“徐大人,要杀要剐赶紧的吧,别磨磨唧唧的。万一耽误了小爷我到地府投胎,小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爷爷呢?”

    完全不理会花威威的故意挑衅,徐万仇探究的目光,在周围四分五裂的车厢内扫了一眼。

    垂眸想了想,他随即看向花威威,劝道:“那个帮你劫法场的前辈,你应该明白她的目的了吧?再不赶紧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儿,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

    抱着胳膊翻了徐万仇一眼,花威威冷笑,“来不及被你带回刑场继续砍头吗?”

    “不。”

    徐万仇摇头。

    听出花威威对自已的排斥,他蹲下身直视着花威威的眼睛,目光坦诚地对他道:“确实,以你爷爷的罪行,他如果被我找到,肯定是死路一条。可如果你不告诉我他的下落,导致我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什么结果?”

    盘着腿满脸无所谓地抖了一会儿,花威威梗着脖子问。

    “等那个前辈杀了你爷爷之后,她长了腿,会跑。难道你希望她逃脱掉律法的惩处吗?”

    “我……”

    花威威犹豫了一下。

    不甘心就这样被徐万仇牵着鼻子走,他梗了梗脖子继续嘴硬,“你怎么知道我爷爷一定打不过她?”

    “因为我刚刚跟那位前辈交过手。”

    不想在谁输谁赢的问题上纠缠太多,徐万仇紧盯着花威威提醒,“花少爷,也许你还不知道。其实,现在京城的城门已经被关闭了,这一片树林,也已经被我的人从外面团团包围。

    你爷爷的脸那么多人认识,他就算赢了,也逃不出这片树林,更逃不出京城。

    但那位前辈不一样。

    她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而且还没有泄露过长相,她这要是跑了,那可就是真的跑了……”

    “这……”

    花威威低下头紧紧抿唇。

    他想了想,知道徐万仇说的确实有理,也知道自已再这样硬扛下去,不仅帮不到爷爷,反而只会给静安留时间逃跑。

    虽然他看见了静安的样子,但静安神出鬼没,而画通缉又需要时间……

    “你们跟我来吧。”

    想清楚利害之后,花威威不再废话。

    他站起身,跟徐万仇要了匹马。翻身上马之后,立刻便带着徐万仇等人向花启德和静安的位置赶去……

    树林另一边。

    见花启德猛然挥刀向着自已的头顶砍来,静安立刻挥刀举到头顶。

    伴随着刺耳的刀鸣声,她将刀一横一拨之后,手腕顺势斜着向下,直接将刀架在了花启德的脖子上。

    花启德没有后退躲避。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脖子,静安打量他囚服加身,白发乱飞的样子,哼地一声摇了摇头冷笑,“花启德,你也有今天?”

    “今天有什么可奇怪的?”

    见自已的孙子已经走远,花启德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装扮。

    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淡淡道:“其实,人生在世,有什么是值得奇怪的?

    就像当初我随先皇打天下的时候,也没把握自已一定能随先皇夺得天下,没把握自已一定能成为开国功臣。”

    “可最后呢?”

    回想起那些热血沸腾的往事,花启德淡然看向静安道:“东升西落,江山易主,尚且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现在只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而已,就更不值得奇怪了。”

    “你既然想的那么开,那当初为什么要害我哥。”

    “不是我非要害他,是他看不惯我,挡了我的路。”

    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长刀往地上一扔,他盘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直接问道:“你迟迟不杀我,只是想问这些事情吗?”

    “当然不是。”

    见花启德既然挑明,静安也毫不客气,“当时你诬陷我哥造反的事情,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证据?你想翻案?”

    “嗯。”

    用刀指着花启德的脖子,静安点头,“你要是有证据的话,把证据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没有证据……”

    她竖起刀,将刀刃递到花启德面前,“你要是没有证据,现在立刻写一封血书给我,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