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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 章 恩重如山自愿背锅
    “你,你们……”

    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此时真真切切地看见赵淮南和赵初华从楼梯上下来,阮清鸿还是瞳孔一缩,心中一凉。

    如果此事只牵扯福顺,他还可以想办法辩驳。

    但现在赵淮南作为他的妻子也被抓个正着,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呵。”

    君邑光冷哼一声,凉凉瞥了脚下的阮清鸿一眼。

    随即他目光看向被带到自已面前的赵淮南和赵初华,猜到赵初华应该就是萧文渊的母亲,又想到萧文渊和君弋桓的关系……他目光一沉,便问:“这庆丰粮铺,是你们俩的手笔?”

    “是我。”

    在赵初华不甘认罪之前,赵淮南抢先承认。

    她最近忙着阮家清明祭祖的事情,还并不知道东州溃堤其实人为,而且跟赵初华息息相关。她以为君邑光现在不满的只是囤积居奇,也知道囤积居奇并不算太大的罪过,于是索性跪下承认,“陛下,臣妇不该一时贪心与民争利,求陛下责罚……”

    “一时贪心?”

    见赵淮南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君邑光眸光一冷,“哼,说的轻巧!如果你只是一时贪心想趁灾挣钱,那为什么东州都还没有溃堤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囤粮了?

    怎么,你能提前预知东州溃堤的事情吗!

    还是说,那东州溃堤一事,根本就是你派人指使的!”

    “这!”

    赵淮南脑子嗡地一声。

    瞬间将溃堤和囤粮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已现在犯下的罪过,绝不仅仅是囤了点儿粮食那么简单。

    毁堤是重罪。

    谋害三皇子也是重罪。

    她要是认了这两样重罪,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如果不认的话,那难道要将赵初华供出来吗?

    赵淮南左右为难,只能硬着头皮摇头,“陛下,东州的事情,臣妇并不知晓……”

    “你既不知晓,那为什么要提前囤粮!”

    “我……”

    赵淮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君邑光冷哼一声,又看向旁边的阮清鸿,“阮爱卿,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解释?”

    “陛下……”

    阮清鸿心脏骤紧。

    知道自已现在正生死一线,他连忙伏下身磕头解释,“求陛下明鉴,今日之前,微臣并不知道庆丰粮铺的存在。至于东州溃堤,更与臣全无半点干系!

    陛下,先不说三皇子毕竟是微臣的外孙。

    即便他不是,即便臣真的丧心病狂要害他,臣也该做的更加干净利落才是,又为怎么会特意开一个莫名其妙的粮铺给自已留一个尾巴?”

    “因为你贪心啊,你妻子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皇上!”

    阮清鸿心急如焚,“皇上,以微臣的位置,微臣想要钱,还用得着自已开铺子一点挣吗?”

    “……”

    君邑光沉默。

    确实,以阮清鸿的位置,他想要贪,有的是更体面更隐蔽的方法,根本没必要费力开店。

    他就算贪,也不会这么蠢。

    眼的这个店,更像是赵淮南被忽悠着开设的,一个递给别人的把柄。

    至于是谁忽悠的她……

    君邑光冷冷地瞥了眼跪在赵淮南旁边的赵初华,又瞥了眼赵初华的儿子萧文渊。

    心想着也是时候该给君弋桓一些警告了,他看向赵淮南,没好气问:“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开的这间粮铺!”

    “我……”

    赵淮南左右为难。

    她当然怕死,但想到赵初华这么多年对自已的恩情,为自已的牺牲……终于,在萧文渊紧张不已的目光下,她伏地磕头,缓缓道:“陛下,此事全系臣妇一人所为。陛下明鉴,臣妇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是吗?”

    君邑光惊讶,“为什么?你谋害三皇子是什么理由?开粮铺拉阮清鸿下水,又是什么理由?”

    “因为……”

    赵淮南顿了一下,只能用阮云珊作为借口。

    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有理有据地对君邑光道:“陛下,父母之爱子,则为子计深远,我得为我自已的女儿打算……至于拉阮清鸿下水,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本来就应该坚定地支持我的女儿,可他一直做不到,所以我才想推他一把而已……”

    “这怎么可能?”

    眼见着赵淮南想要独自背锅,将所有事情一力承担,阮云罗满脸惊讶,立刻跪下来向君邑光提醒,“求陛下明鉴,继母自从嫁到阮家,便一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绝不是那种嫉恨成性丧心病狂的人。即便她是,她也没本事做出毁堤的事情。

    因为她不是工部的官员,也不可能知道堤坝的位置。”

    “她不是工部的官员,但有人是。”

    君邑光说着,看向萧文渊。

    在萧文渊惊慌失措的目光中,他下令,“来啊,将赵淮南萧文渊以及萧文渊的母亲全都给我抓起来,交由大理寺严加审问!”

    “是!”

    福公公禄公公立即上前,将三个人堵住嘴巴暂时绑到一边。

    君邑光又看向脚下的阮清鸿,“阮清鸿,你可知罪?”

    阮清鸿立刻磕头,“微臣知罪,微臣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

    看着阮清鸿一把年纪跪伏在自已脚下可怜巴巴的样子,君邑光缓了缓语气,“不过念在你毕竟初犯,又向来做事无私,朕便只罚你三年俸禄罢了……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儿朕还给你记在账上,如果再犯,绝不轻饶!”

    “是。”

    听见君邑光警告的语气,又着重强调了他的无私,阮清鸿心中一寒。

    他立刻明白君邑光的不满不光是因为他治家不严,更是因为他不该替君弋桓说话……

    “行了,起来吧。”

    没好气地让阮清鸿起来,君邑光看向阮云罗。

    和善地笑了一下,他让阮云罗起来,并问:“云罗啊,你此次施粥有功,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