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你说得是那个?”
黑袍老者神色一怔,随即在脑海中回想起刚才所见过的五个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的,身上带着巧劲儿,腰间别着长鞭。
两个持着铁盾的敦实汉子,跟两座“小山”似的,应是队伍中的先锋。
领头说话的年纪不大,但身上透着若有若无的凶厉气,估摸着是个难缠的主。
唯一最普通的,就是那个穿着.....哎?
那个最普通的长什么样子来着?
好像腰间就别着把刀来着?
想到此处,黑袍老者面色一凛,以他的修为,就算那个人再过普通没有特点,起码在看过一眼之后,就绝对不至于立马就忘记了他的长相。
可如今人才没走一会,结果就记不起人家的样子了?
甚至到了现在,他都没能想起,对方穿得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望着黑袍老者这副凝重的表情,乔敏顿了顿道:“黄老丈,刚才看你不太喜欢那群什么鎏金卫外事者的样子,他们是做什么的?”
闻言,黑袍老者解释道:“哦......他们算是大戊皇朝官方组建的,治理妖魔邪祟的组织。”
“创建者是大戊一个仙门中的人,也是大戊某个王爷的小女儿。”
“起初还是不错的,就是队伍妖魔邪祟,死伤有些严重......不过到了后来啊,内部的蛀虫越来越多,这鎏金卫也就成了一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其中有本事的人还不少,但他们的本事,可都没留到对付妖魔邪祟的身上......”
“至于刚才看到的那些,乃是不知那个狗屁倒灶的官员想出的扩员鎏金卫的法子,他们就是鎏金卫外事者。”
“简单点讲,这上面的官员,就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少吃草。”
“外事者面对妖魔的时候,要冲在最前头,出了问题,也是他们先担责......等拿报酬的时候,却是拿得最少。”
“如此想来,那个傻蛋会真在要提着脑袋上的时候,拼了命的往前冲去护着百姓?”
“讲句不中听的话来......才挣几两碎银,拼什么命啊!”
听到这里,乔敏的眉头微蹙:“那这么说的话,他们为何还要做那外事者?又危险,钱又少的......”
“傻孩子......”
黑袍老者长叹一声:“这大戊的世道,赚银子的生计可不好找啊......外事者再差,只要不死,就是门稳赚的营生,而且赚得可比摆摊种地多的多,还来得快。”
“若不是缺了那碎银几两,谁又愿意过那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似懂非懂的乔敏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黑袍老者笑道:“自然是弘扬众生庙,为先生多收集香火,庇佑百姓咯!”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乔敏反手摸了摸剑柄,淡淡道:“杀妖。”
直觉得脖颈一凉,黑袍老者压了压手道:“行了,我先带你去安顿下来......杀恶妖,你总是有机会的。”
乔敏颔首:“嗯!”
......自打这黄皮子回归之后,四角镇众生庙的香火,又是旺盛了起来。
顾宁安这休沐之日,也不去茶馆听书了,基本上就待在庙宇中看黄皮子是如何处理这前来烧香祈愿之人的事情的。
一晃看了四天,在此期间,黄皮子一直是以庙祝的身份,出现在百姓的视野之中。
来求事儿的百姓,大多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诸如希望婆媳关系和睦,如何让相公对自己死心塌地,家里的大公鸡丢了等等的小事络绎不绝。
不过黄皮子倒还是很有耐心,每一个诚心祈愿上香的百姓,他都会想办法帮对方完成愿望。
只不过,像是找牲畜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说倒还是简单。
可这婆媳关系和让爱人死心塌地之类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够是给人家想点“歪点子”看看能不能出奇效。
这不,眼下这黄皮子,就再给一个儿媳出招。
儿媳说:“我一直对我婆婆很好,可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久而久之,我的心气都要磨没了。”
黄皮子道:“那你就反其道而行之!”
儿媳应道:“庙祝的意思是,让我对婆婆不好?”
黄皮子道:“是也不是......就比如说,你前面说了,你婆婆瞧着也喜欢胭脂水粉,但你说要给她买,她却怎么也不要,甚至每次还要发火。”
“那你何不直接给她买下来送过去呢?”
儿媳应道:“这样管用吗?万一老太太不要,这岂不是就浪费了?”
黄皮子道:“先甭管浪费不浪费,买下来那就是个心意,你说是不?”
儿媳颔首:“庙祝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办!”
黄皮子摆手道:“哎,都是众生仙传达给我的,要是事儿成了,你可得来好好上两柱还愿香!”
儿媳应道:“一定!”
看到这,顾宁安不由得发笑,他觉得这黄皮子要是到了后世啊,定然能当个社区调解员。
这虽然给人出的点子剑走偏锋,却又可能有那么点效果。
只是这厮无论做了什么,哪都要套到所谓的众生仙头上,即使顾宁安自己不认这个名头,但香火之力可不管呐!
冥冥中的规则,就还是认定他才是那个受香火的人……
香火神道,可非小道尔。
承载了众生香火,那就必须得背负众生因果。
香火旺盛,则修为实力越高,但一旦出现反噬的时候,那就是轻则身陨落,重则道消!
不过,顾宁安不愿接受那香火之力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受不起因果。
实在是他不走这香火神道,就是给了他,也用不太上……
顾宁安正想着,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敦厚的声音:“顾兄弟,我找了你一大圈了,可算把你给找着了。”
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刘风,顾宁安疑惑道:“怎得了?今天不是休沐吗?”
“啊?”
“这休沐生了事端,大家就得聚起来哩!”刘风耸了耸肩,继续道:“你快跟我走吧,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哩!”
说话间,神色焦急的刘风便拉着顾宁安出了庙去。
而刚送走那年轻儿媳的黑袍老者,则是看了看空落落的墙角,呢喃道:“刚才那外事者,啥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