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快去给我找件衣服,挡在里面,否则墨汁把里面的衣服都浸湿了……“
纪晓北吩咐他。
书房里没有衣服,付季昌跑到正屋,把衣柜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件纪晓北合适穿的。
纪晓北在书房等得不耐烦了,急吼吼地喊:“干嘛呢,你是现做衣服吗?”
付季昌匆忙抓起一件从来没有穿过的亵衣,走了出去。
纪晓北弯着腰,曲着腿,走到门口,生怕墨汁沾到里衣上,伸手从门缝里接了过来。
她抻了一下,好嘛!
这不是男人的亵衣吗?
“新的,我没有穿过,小七娘给做的!”
付季昌在外面解释。
纪晓北“好吧,凑合着吧。
她穿在里衣服外面,把肥肥的裤腰掖起来,这才敢把裙子放下来。
她打开门。
“行了,你写吧,我走了!”纪晓北抬腿要走。
“哎,等会,我还有事要和你探讨呢!”
付季昌没有说谎,庆王的事,他还没有理清,想让纪晓北给分析分析。
纪晓北一把推开他:“等会,我先回去换个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她也有话要对付季昌说。
虽然自己历史学的不大好,但有些事也比付季昌懂得多,给他说一说。
他那人应该不傻,在自己的指点下,说不定能独善其身。
纪晓北提着裙子往自己住的院子跑。
张嬷嬷正好出来,看着纪晓北脸红红地从公子院里出来,忙收回了脚,转身回了老太太院子。
天凉了,老太太的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了。
张嬷嬷想着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果然,她把刚才看到的绘声绘色地讲完,老太太眯着眼睛笑着说:“咱家昌儿再争气些,争取在我闭眼的时候,能把媳妇娶回来。”
张嬷嬷赶紧把热好的饭端给她:“老太太您多吃些,快把身子养好了。”
老太太摇摇头说:“不行,阎王爷想让谁走,那就必须得走!”
张嬷嬷抹着泪说:“瞧您说些什么呀?多不吉利,那天黄婆不是说了吗?您的身子没事儿,多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付老太太把半碗粥喝下去,貌似有了些力气。
“张巧儿呀,咱们相伴了这好几十年,我要是走了,你就回老家去吧,儿孙满堂,颐养天年,多好呀!”
张嬷嬷愣了会儿神儿,张巧儿,这名字好久都没人叫过了。
她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老太太呀,您别吓唬我,我张巧儿的命是你救的,我哪里有儿子呀,你忘了,我唯一的儿子,那年得病死了,还有我男人也前几年没的,你让我去哪呀?”
张嬷嬷带着哭腔说。
付老太太拉住张嬷嬷干瘦的手,拍了拍,似乎没有力气在说话了。
付老太太闭着眼睛要睡觉。
张嬷嬷把她安顿好,擦干了眼泪,拿着粥碗走了。
她叹了口气,人老了,最后只能剩下自己。
这也就是说的,孤独终老吗?
想着,她的泪又流出来了。
付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人,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可谁又不是呢,张嬷嬷好怕付老太太走了,她就没有依靠了。
……
再说纪晓北,她提着裙子跑到家里,林婆子在院里收衣服,见纪晓北裙子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怎么弄的额,啥东西呀?”
纪晓北:“别问了,我那件衣服干了吗?“
“干了,干了……“
纪晓北跑进屋,林婆子拿着她的衣服进了门。
纪晓北撩起衣服脱下来。
林婆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闺女穿的这是啥呀?
怎么还穿上了男人的亵衣?
林婆子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就当没看到,把衣服往纪晓北身边一扔说:“给你衣服,慢慢换!”
纪晓北还等着林婆子铺天盖地一阵唠叨呢。
没想到林婆子关门出去了。
纪晓北匆匆换好了衣服,把付季昌那件大亵衣,揉吧揉吧用袋子装上,提着出了门。
林婆子站在窗前看着,心里暗想:
大闺女这次终于上点道了。
纪晓北,这上道的大闺女,提着亵衣进了付季昌的书房。
她把球球亵衣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什么时候赔我衣服!”
“明天,明天陪你!”
付季昌嘻嘻哈哈地把凳子搬过来,让纪晓北坐下。
“庆王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纪晓北问。
“这事不能透露出去,线索还要等皇上自己发现才行,我要做的是保护好圣上,试图阻止庆王的一切反叛活动,我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会很快查到慕容家,到时候,一层层的往外查,庆王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皇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付季昌说完,看向纪晓北。
纪晓北点点头说:“不错,不过,你要经常不断地给皇上透露些信息,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也不要太明显……”
付季昌佩服地看向纪晓北。
她一个女子从来不知道朝堂的事,能想到这些法子,真是难为她了。
付季昌收起脸上的笑容说:“以后出门还是要多加小心,他们找不到无极道长,一定知道他出事了虽然咱们已经毁尸灭迹……”
“等等,是你把他毁尸灭迹……”
……
第二天,有人在西山脚下发现了一个疯子,穿着带血的衣服。
慕容柳在大街上找到了已经疯掉的雷其。
让人抬到家里,发现他的身体残缺不全了。
慕容老夫人拧着眉道:“想必是去那不干净的地方,被人给毒害了,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慕容柳在屋里哭了好久。
.
黑塔驾着马车,拉着一车东西,来到明义巷。
他从车上往下搬东西,一箱又一箱地往下搬。
“黑塔呀,这都是什么呀?”
纪晓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根黄瓜,一边吃一边惊讶地问。
“纪姑娘,我家主子让给您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黑塔抹了一把汗,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