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滩往上走,沿着海盗们从前踩出来的,勉强算是路的小道,一路向上。
四周是茂密的热带雨林。雨林中栖息着长臂猴,红毛猩猩,犀鸟和巨蜥等诸多动物。
他们被蒋禹清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木灵之息所吸引,纷纷往他们周围围过来。
却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会做出攻击的动作。蒋禹清也用灵息安抚他们,同它们打招呼问好。
在丛林中走了半天,趟过一条溪流,就到达了他们此次的目的地。
这批宝藏被埋在小岛中心的一块巨岩底下。
这个岛上没有天然形成的岩洞,他们就自己掘了一个出来。打穿了一棵十多个人才能环抱的巨树,从树后面挖进去的。
洞口就用大树原来的树皮作门,再种上生长迅速的藤蔓植物进行掩盖,外表看上去简直天衣无缝。
若非蒋禹清有外挂,否则再给她十年时间也找不到这里。
这处的藏宝数额也十分巨大,甚至比椰子岛上的还要多。
除了看守船只的五十人,九百多人整整搬了三天,才全部搬完。
第四天,船队终于启程,满载而归。
至于剩下的几个藏宝地点,以后再寻。谈判比宝藏更重要。
船队进港的时候,景衍亲自去接的娘儿俩。
小家伙在看见父亲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爹爹,奕奕想你了。”
“爹爹也想你,这两天乖不乖?”
奕奕猛点头:“乖的。”
景衍冲华阳子抱了抱拳,之后抱起儿子,牵过媳妇儿,往岸上走去。
吃过饭洗漱完毕,奕奕已经睡着了。
蒋禹清方才同他仔细说起,此次寻宝的经历来。
景衍一面惊叹他媳妇儿的本事,一面又感叹他媳妇儿的好运道。
这天底下大概寻不出第二个有他媳妇儿这么好运的人了。
和柔佛国的正式谈判定在了十月二十七。
柔佛国王对于大夏皇帝的锲而不舍感到十分头疼。
他本不欲与对方谈判,奈何对方实力强大,他又实在不能得罪。只得采取拖延的办法,希望对方能够主动的放弃。
只可惜他的盘算还是落空了。
这一次大夏皇帝派人通知他,大夏的手里有柔佛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丝毫不再提用巴黎科群岛置换柔佛本土一块区域的的事情。
柔佛国王也不由好奇起来,他们的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感兴趣的。
还是在上次的议事厅。
双方坐定,简单的寒暄过后,谈判正式开始。
景衍拿出一个小巧精美的盒子,打开放在桌面上,里面赫然是一只精美的宝石戒指。
只是这戒指表面十分斑驳,一看就很有年代感,而且表面有很明显的海蚀痕迹。
景衍示意翻译,把这枚戒指托给柔佛国王。
柔佛国王疑惑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了刻在内圈的柔佛文字,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随即追问道:“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订婚的戒指。戒圈内部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景衍说:“前几天我的妻子偶然从海洋中打捞起了一艘沉船。
沉船的名字叫做海峡珍珠号。她在船舱里面发现了很多具遗骨,这枚戒指就戴在其中一具遗骨上。”
景衍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枚戒指是我们在其中一具遗骨的手指上发现的。
与它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枚戒指。出于对逝者的尊重,我们并未将其他两枚戒指摘下。”
柔佛国王激动说:“海峡珍珠号是我父亲的专属宝船,他在多年前遭遇海难,和海峡珍珠号一起消失在了大海上。
这些年,我一直在搜寻海峡珍珠号的下落。”
他捂着脸激动落泪:“是今天我终于听到他的消息了,感谢神明,谢谢你们。”
意识到自己失态,柔佛国王赶忙擦去眼泪,双眼乞求的看着他。
:“大夏的皇帝陛下,能否告诉我海峡珍珠号在哪里?请你让我见一见它。”
景衍道:“当然可以,我们对您父亲的遭遇表示深切的遗憾和同情。
如今海峡珍珠号就和我们的船停在一起,您若是愿意,可以跟随我们一起去看看。”
柔佛国王听完,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即请求去看海峡珍珠号。
景衍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一起去了海港。
看到伤痕累累,破败非常的海峡珍珠号的那一刻,柔佛国王和柔佛国的大臣们都哭了。有激动也有悲伤。
景衍请柔佛国君臣进了海峡珍珠号的船舱,看到中间停放的一具简易的棺材,和周围四散的白骨。
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了心头。
有为上前打开了棺盖,里头躺着的白骨,胸前手腕和手指上戴着的繁复而精美的饰品,正是柔佛国王从前无比熟悉的。
这是他的父亲。
柔佛国王双膝跪在棺木前,俯在棺材上神色悲戚,哭的不能自己。
直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的收了眼泪,对景衍说:“大夏皇帝陛下,这是我的父亲,和他的随从们。
可否允许我带走他们,为他们举行葬礼,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是作为儿子,为父亲最卑微的请求。
景衍同意了:“当然可以。在我们大夏,百善之中以孝为先。
国王陛下请求归葬您的父亲,这样的行为我们十分的赞赏,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把海峡珍珠号拖回来了。
只是国王陛下也知道,在海洋中打捞一艘沉船,是有多么的困难,需要冒多大的风险。
我的皇后为了打捞海峡珍珠号,顶着巨大的风浪在海上作业,几乎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为此她和她的团队差点遭遇不测。
所以您父亲和他随从的尸骨,我们可以全部归还,海霞珍珠号也可以还给你们。
但是船上的财宝必须归我们。”
“自然如此”。柔佛国王说完后,又有些后悔了。
他好奇的问:“我能知道都有哪些东西吗?”
景衍状似无意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寻常的金银珠宝。
不过里头有个红翡翠做的印章,我十分的喜欢。”
柔佛国王听后浑身一震:“您说什么?红翡翠做的印章?”
景衍“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印章上刻着几个字,我请人翻译了一下。
翻译说好像是你们柔佛国的传国宝玺。”
柔佛国王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我能不能看一眼?”
景衍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于是一行人下了海峡珍珠号,回到之前的议事厅,拉开桌子继续。
景衍命人捧来宝玺,亲自打开盖子放在桌面上。
身为前任国王唯一的继承人,柔佛国王自然是见过传国宝玺的。
因此只一眼,柔佛国王就能断定,这千真万确就是他们柔佛国的传国宝玺。”
当即就要伸手想要把它抱走,却是教景衍一把按住。
“且慢!”景衍收回盒子,冷笑道:“我的皇后冒着船队覆没的危险,辛辛苦苦的在海上打捞了几天。
海霞珍珠号和您父亲的遗骨,已经还给你们了。这东西可不能再让你们带走了。”
柔佛国王这会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合着大夏皇帝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于是苦笑一声:“您意欲为何?”
“好说。我们大夏还是先前的条件,您给我们画一块地,我们把柔佛的传国宝玺教还给您,就这么简单。”
“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吗?”
景衍摇了摇头:“不能。想要一样东西,总得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我大夏疆域广阔,物产丰富,国力强盛,朕不缺任何东西。
唯有一点。
我的子民常年下南洋,甚至更远的西洋跑商,常常会在海上遭遇各种问题。
因为远离祖国,常常求救无门。朕身为大夏皇帝,对此十分忧心,常常夜不能寐……
朕思虑万千,唯有在南洋建立一个小小的港湾,为我大夏过往的船只和子民们,提供及时的补给和帮助。”
柔和国王气得想骂娘,明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在南衍发展势力,进而掌控整个南洋。
偏偏把这样的强盗行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这脸皮着实厚。
因为,遗失了传国宝玺,哪怕他是前任国王唯一的儿子,这王位也坐得名不正言,言不顺。
因此他继承王位十多年来,总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挑衅他,甚至想把他赶下王位。
宝玺就是他的命脉,如今他的命脉被人捏在了手里,他就不能不从。
局面打开,又经过五轮艰难的谈判,柔佛国王最终同意割让麻六甲海峡沿海中部区域,方圆十里的土地给大夏。
大夏也兑现承诺,把柔佛国宝玺和整艘海峡黑珍珠号,全部归还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