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稳重、内敛——
这是池宗最开始对余年的评价。
如果说那时候的余年初出茅庐,现在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可以说是妥妥的老板。
从低到高,有无到有,余年始终不忘初心,这就是池宗最欣赏余年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池宗己经看出来,余年将来的路很远,自己这个招商办绝对不会是余年人脉天花板。
池宗绕过茶几来到余年身边坐下,像爷俩一样搂着余年的肩膀,说道:“我是真心诚意,现在就看你了。”
“干爹——”
余年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哭笑不得的说道:“现在包办婚姻越来越少,尤其是小曼对包办婚姻最讨厌,这事儿不通过小曼,您就敢开口,就不怕小曼和您闹?”
“倒也是,不过……”
池宗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小曼意见不大。”
“……”
余年感觉这话没法接。
他心里明白,就目前来讲,池宗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人家亲自为自己女儿说媒,开口就遭到拒绝,就算是心态再好的人都会记仇。
这便是人性。
余年不想得罪池宗,尤其是在游戏被收购的这个节骨眼上。
他想了想,措词说道:“干爹,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我和小曼平时多接触,该有感情总会有的。在小曼这个年纪,逆反心里强,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
池宗闻言一怔,心说你不是和小曼同样的年龄?
不过余年的话让池宗心里很受用。
若余年不够成熟稳住,这话他当余年在放屁,可偏偏余年是心智成熟的人,池宗就觉得非常有道理。
“行,那就按照你说得来。”
池宗笑道:“小曼在学校,你多找她,两个人在一起多沟通。”
“那肯定。”
余年笑道:“小曼条件上好,咱们学校很多男孩都喜欢小曼。”
“咦——”
池宗脑袋一摆,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些小曼看不上,我更加看不上。”
“哈哈……”
余年笑道:“能成为干爹的儿子,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你小子心里有数就行,我对你追小曼非常看好。”
池宗笑道:“按照你说的话,咱们来日方长,不着急。”
“嗯。”
余年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一切慢慢来,感情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话未说完,敲门声响起,罗言推开门,说道:“池主任,您的时间到了,晚上的饭局您看?”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
池宗一拍脑袋,笑道:“让司机去楼下等着,马上出发。”
说到这儿,池宗又冲罗言吩咐道:“给小年装点好茶,让小年带回去。对了,就上次那安溪铁观音,给他装上”
“好勒。”
罗言点了点头,快速准备。心中震惊,这么名贵的茶池宗说给就给,而且还是自己老丈人送的,看来余年在池宗心中地位很高。
池宗目光重新落在余年身上,笑着说道:“晚上有局,要不跟我一起?”
余年知道这是池宗的客气话,都让罗言装茶了还能带自己去吃饭?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晚上正好有事,先就这样。”
这话也不是客气话,主要晚上约了赵景辉一起吃饭,的确没有时间。
“那行。”
果然,在听到余年的婉拒后,池宗没有再喊余年一起,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有空来干爹家坐坐。”
“那必须的,有时间我肯定去。”
余年满脸笑容的说道。
一分钟后,余年提着一袋子包装精致的茶从池宗办公室出来。
刚走到楼梯道,余年就遇到一个老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将他从派出所捞出来李秘书。
看见李秘书,余年一见如故的主动上前打招呼,“李秘书,好久不见。”
李秘书抬头一看,发现是余年,顿时哭笑不得说道:“你怎么在这儿?真是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你了。”
“是呀。”
余年笑道:“咱们有很久没有见面,我来找池主任办点事情,正巧下楼,没想到看到你。”
“原来是找池主任呀。”
李秘书明白过来,看了眼池主任办公室方向,说道:“看来你和池主任关系挺密切。”
心中暗忖:“这父子两走得这么近,看来池宗是真将这小子当成干儿子了。”
“都是从江都来的,有些渊源。”
余年没有自爆和池宗的身份,而是从茶叶袋里面拿出一小包茶叶递给对方,说道:“李秘书,没啥好送你的,这包茶叶你拿着,刚才池主任送我的,我就当借花献佛。”
“别别别,你太客气了。”
李秘书忙不迭的摆手,说道:“这茶叶你留着,池主任送你的。”
“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你要是跟我客气,那就是见外。”
余年强行将一小包茶叶塞进李秘书手里,为避免李秘书不收,转身就走,“我还有事情,你收着,我走了。”
说完,加快脚步下楼。
李秘书看了看手中的茶叶,又看了看余年离开的背影,表情哭笑不得。
这茶,不是卢主任让自己给池主任送去的吗?
现在这居然又回到自己手里……
余年一路下楼,顺着大楼台阶往下走。
刚绕过花坛走向马路,余年就注意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在马路旁。
余年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池宗的老丈人。
因为余年对这老头记得非常清楚。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江都池宗家里。
可这老头没给自己好脸色,余年清楚的记得,这老头点评他华而不实。
当然,最重要的这老头临走到时候说两人会再见面。
只是让余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老头。
想了想,余年上前打招呼道:“爷爷,您怎么在这儿?”
卢青山正等待着秘书从后停车场开车过来接他,一扭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先是愣了下,随后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王八蛋,我以为是谁呢。”
“好久不见。”
余年咧嘴一笑,说道:“您不是在宝钢钢铁厂上班吗?怎么在这里?”
看了眼旁边的岗亭,余年心中惊讶,暗忖莫非池宗将自己下岗的老丈人安排到这里当保安?
这段时间他听说了,宝钢部分分厂工人己经开始裁员。
眼前的老头大概率就是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