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国专机上,庄文君一遍遍的翻阅着手中的亲子鉴定证明,泪水早己经打湿眼眶。
果然——一切和她猜想的一样,余年就是她的亲生儿子。想到余年这二十年来受到的苦,庄文君心中的愧疚和歉意犹如潮水般袭来。
收起亲子鉴定证明,庄文君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抹坚定。小年,妈妈这次回来,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委屈。
只要有妈妈在,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为了你,哪怕妈妈和全世界为敌,都在所不惜。
你就是妈妈的一切,妈妈的一切就是你。这些年你受到的委屈和苦难,妈妈都会一一补偿给你。
妈妈要接你回燕京。妈妈要让你认祖归宗。妈妈要让你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和最优越的生活。
总之,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妈妈都帮你办到。这一刻,庄文君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
接下来,她知道该怎么做。想到上次老爷子给她的亲子鉴定证明造假,庄文君决定回到燕京的第一时间就是讨回公道。
就算你是我公公又如何?凡是阻碍我和儿子相认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握紧拳头,庄文君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此刻燕京内,徐康盛右眼皮不停的跳,本就多日不见庄文君心中烦躁的他这会儿心中莫名多了一抹不好的感觉。
叫来儿子徐常公,徐康盛愤怒的敲着桌子质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文君到底去了哪里?”
“去外地出差啊。”徐常公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出差?你当我老糊涂是不?”徐康盛拍案而起,沉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文君到底去哪里?”眼见老爷子生气,知道事情己经瞒不住的徐常公低头说道:“文君去国外重新做亲子鉴定。”轰!
此话一出,本就有此担心的徐康盛瞬间如遭雷击。他眼瞪如牛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徐常公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老爷子真相,你儿媳妇不相信你吧?
嘭!见儿子支支吾吾,徐康盛一拳捶在桌上,暴怒道:“说呀?为什么不告诉我?”很少发脾气的徐康盛,这次是真的生气。
他知道,现在儿媳妇肯定己经知道余年是她亲生儿子。这么大的事情隐瞒儿媳妇,徐康盛知道两人的关系搞不好就彻底破裂。
可谁又能理解他呢?说到底,他终究是为了整个家族好。
“爸,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是我的问题,但是……”徐常公顿了顿,极为认真地说道:“文君一首都非常重视余年这个孩子,在文君心里,余年就是她亲儿子,与其让她心里一首惦记这件事情,不如就让她去国外做亲子鉴定,彻底死了这条心。”
“好好好,就你聪明,就你聪明呀!”徐康盛气的浑身颤抖,重新坐下来,指着徐常公,想训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手扶额头,一阵叹气后,徐昌盛抬头说道:“你知道吗?别看你身居高位,在外人和自己人看来都非常厉害,但你始终没有余年聪明,你明白吗?”
“爸,我聪明不聪明,这跟余年有什么关系?”徐常公说道:“你不是己经确定他不是我们徐家孩子嘛,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用一首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糊涂,你糊涂啊!”徐康盛拍着桌子说道:“余年和小磊长得那么像,能不是咱们徐家孩子?你莫非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
“爸……您……您说什么?”徐常公心头一凛,满脸错愕和震惊,
“余年是我亲生儿子?”
“废话,你说呢?”徐康盛气愤道:“他不是你亲生儿子,还能是谁亲生儿子?”
“可亲子鉴定不是己经确定他不是……”徐常公话音未落,身形猛地一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欣喜交加道:“爸,余年真是我亲生儿子?”
“没错,余年是你亲生儿子。”徐常公一脸认真的说道:“上次给你们的亲子鉴定是假的。”说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徐常公面前,说道:“这才是亲子鉴定原件。”徐常公闻言迅速拿起文件,快速翻阅。
当看完资料后,徐常公倒吸了口凉气,
“天啊,我做梦没有想到,余年竟然真是我儿子,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多一个儿子,我简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多一个儿子是没错,可你也少了一个宝贝女儿。”徐常公毫不客气的泼上冷水。
“你说彤彤?”徐常公猛地一怔,随即摆手道:“这不重要,彤彤是我从和文君从小养大,就算她不是我和文君的亲生女儿,在我们心中,也是我们亲生女儿。”
“这样最好。”徐康盛说道:“彤彤也是我亲孙女。”想到余年是自己亲生儿子,徐常公乐的合不拢嘴,高兴溢于言表。
可想到余年这么多年受的苦难,徐康盛心中充满愧疚和自责。
“唉。”徐康盛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小年这些年在我身边长大,一定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和苦难。”
“凡事都有两面性。”徐康盛说道:“委屈和苦难,不一定就是坏的,也许正是他这么多年遭受的委屈和苦难才会有现在远超同龄人的成功。”
“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徐常公白了徐康盛一眼,撇嘴说道:“我的儿子,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我身边长大,至少我要保证他获得足够的父爱。”
“他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孙子。”徐昌盛说道:“我和你一样心疼。”
“毕竟隔辈,难说。”徐常公不瞒的看了徐康盛一眼,说道:“就好比你隐瞒亲子鉴定并造假,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事情。”
“我不是一般人,你和文君不是一般人,就连我们这个家族,都不是一般家族。”徐康盛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走的路,本就不是一般路。”说到这儿,徐康盛再次叹气道:“常公,你到底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