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侍卫走进来,抱拳道:“启禀摄政王,户部尚书福中堂特来求见!”
林云点头道:“宣!”
“遵命!”
侍卫抱拳离去。
现在的京城哪怕只是看大狱的牢头,都知道林云这个摄政王,才是大端神朝的实际掌控者。
很快,福临安走了进来,躬身一拜:“下官参见王爷!”
林云含笑道:“行了!都是自己人,福中堂就不必客气了!楚家人接进京城了?”
“是!已经被吏部尚书郎谦,接进贵宾楼休息了!王爷,这次带队前来的是楚江王的二儿子楚胤!这小子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说是要接太后回家!”
林云戏谑道:“无妨,他楚胤不过是个传话的,不足为惧!福中堂拟旨,派人给桐山关守将石宝传令,告诉他即刻起出兵攻打距离桐山关最近的崂城!切记,一定要速战速决,不可贪战,将守城的所有楚家军人杀光,然后立即返回桐山关待命!”
福临安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王爷…您是开玩笑吗?咱们要是贸然出兵,岂不是给了楚江王还击的机会?”
还没等林云解释,杜生说道:“福中堂不必担忧,他楚江王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如果真敢造反,就不是安排一支百人使团进京谈判了,而是大军直接攻打京城,岂不是一步到位?”
福临安顿时一愣,皱眉道:“王爷,这杜生可是李靖的幕僚,千万别上了他的恶当!”
林云阴阳怪气道:“福中堂是觉得,本王连最基本的分辨是非能力都没有吗?”
“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杜生向来狡诈…”
林云戏谑道:“好了,福中堂的心意,本王领了!依计行事吧!”
福临安不敢多说,只能起身来到殿门口,将命令转达给跟班心腹。
这时,林云说道:“福中堂刚刚提到的礼部尚书,叫什么来着?”
福临安抱拳道:“他叫郎谦,正在殿外候着呢!”
林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让他进来!”
福临安立即走出大殿,快步来到一旁的凉亭,低声道:“郎大人,王爷要召见你,记住,待会儿管好自己那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吗?”
郎谦抱拳道:“福中堂放心,下官不会给您老惹麻烦的!”
福临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能不能得到摄政王的重用,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郎谦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官袍整理好,这才大步走进宫殿,而福临安就跟在后面。
他心里很清楚,礼部平时在朝中没什么存在感,但只要涉及到外交事务,就显得尤为重要。
郎谦躬身走到林云面前,单膝跪地道:“下官礼部尚书郎谦,参见摄政王!”
从郎谦走进大殿,林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
作为礼部尚书,首先要博学多才,了解朝廷对周边列国的政策,协助皇上处理好和各国的外交关系。
而现在还掺杂着三十六路异姓藩王,礼部尚书也需要有一定的了解。
另外,朝廷逢年过节,筹办各种庆典祭祀,也是礼部尚书的职责。
这个官儿涉及到大端神朝的脸面,可见这礼部尚书的重要性。
林云含笑道:“郎谦是吧?本王记得你是捐纳入仕,花了三万两银子,才成为教坊司的总管,这才不过五年,就做到礼部尚书,可真是了不起啊!”
此话一出,福临安内心狂震。
郎谦更是被吓得脸都白了,明白自己身份造假的事藏不住了。
而一旁的杜生却笑而不语,他很清楚林云的心机城府有多深,能击败李靖和太后,成为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可绝不是巧合。
如果没有过人的能耐,岂能坐到这个位置。
所以,想在林云面前蒙混过关,几乎是不可能的。
福临安做梦都没想到,林云居然如此厉害,不声不响就将郎谦查个底调。
要知道,当初福天宸为安排郎谦升迁,还专门为他做了假履历,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这些小动作,根本就骗不了林云。
郎谦已经被这句话吓得汗流浃背了,低着头慌张到说不出话。
福临安一看要坏事,怒斥道:“郎尚书,摄政王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郎谦一脸尴尬,强压住心中的惶恐,抱拳道:“王爷目光如炬,下官钦佩至极!下官的确是捐纳入仕,也的确曾是教坊司的总管,但下官能在短短不到五年,就成为礼部尚书,也是靠着真才实学才上位的!还请王爷明鉴!”
林云眼前一亮:“哦?真才实学?那本王就考考你,作为礼部尚书,应该也知道朝廷目前和楚江王的关系闹得有多僵!如果接下来本王与那楚胤谈判失败,你觉得如何做既能让朝廷不失体面,还能有效的打击对方嚣张气焰?”
福临安皱眉道:“王爷,郎谦才刚刚继任礼部尚书不久,很多情况他可能还不慎了解,不如让小老替他回答吧?”
林云冷笑道:“福中堂替他答复?那干脆礼部尚书也交由福中堂兼任吧?”
福临安顿时语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居然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郎谦逐渐冷静下来,见福临安吃瘪,抱拳一笑:“多谢福中堂替下官解围,但下官能回答王爷的问题,就不劳福中堂了!”
福临安面色稍缓,对他点头示意,甭管郎谦能不能让林云满意,但这份沉稳冷静,的确是不简单。
郎谦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回禀王爷,其实想要朝廷不失体面,还能打击对方嚣张气焰,只需要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人质!”
福临安内心狂喜,不可思议的看着郎谦,没想到他能给出这么厉害的办法。
抓人质在历朝历代都不陌生,皇上为了控制各路藩王,便会要求他们将自己儿子送到京城做人质,这个把柄落入朝廷手中,底下的藩王就算想造反也要掂量一下,失去继承人,藩王就算造反成功,也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