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
骑兵迅速跑来,大声喊道:“司令长官!高丽大军已经到了沈州西侧城门,正在进城。”
大战如火如荼,对沈州的进攻是一刻也没有停,除去安德烈带走的五万大军,古曼耶夫还剩下十一万精锐部队和两万多的犯兵,共计十三万人。
在短短两天之间,他便砸进去了将近五万人,打得沈州的城墙上都染满了鲜血,尸体堆积在地上,这里宛如森罗炼狱。
但持续进攻的命令还在下达,古曼耶夫相信安德烈的三日之约,第三天结束之后,战局肯定会迎来变化。
此时此刻,他听到高丽大军进城的消息,一时间都已经懵掉了。
“进城?高丽?”
他直接站了起来,瞪眼道:“有多少人进城?”
探子说道:“阵型很整齐,大约有三万多人。”
“坏了!”
古曼耶夫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安德烈没有截住高丽的兵?不可能!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可能出现在安德烈身上!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没和对方打。
那他去了哪里?两天了,足足两天了,他跑到哪里去了!
古曼耶夫的心在往下沉,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往前推,让他想到分别之时,安德烈上校那反常的激动和自信…
他逃了!
古曼耶夫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宛如陷入了冰窖之中。
“我早该想到的…”
古曼耶夫身体在变得麻木,是啊,安德烈上校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对战争极度谨慎,那天竟然信心满满,各种保证…
他在欺骗!
他在迷惑我!
他利用我守住沈州大军,吸引大晋的兵过来包围,给他创造逃命的机会。
“安德烈!你这个贱种!”
古曼耶夫不禁怒吼道:“你这个农奴出身的货色!即使位置坐得再高,都改不了那低劣的本性!”
“你是军人啊!你怎么能逃!你怎么能如此无耻!”
古曼耶夫气得疯狂砸东西,又冲进去把那两个女奴狠狠打了一顿,染着血出来的他,眼眶赤红,脸色阴沉。
“他可以不在乎荣耀!但我必须在乎!”
“我古曼耶夫是贵族!曾获得过无数的荣耀!”
“就算是死,我也要战死在战场上!”
四周的下官看着他,目光之中也充满了坚定。
古曼耶夫沉声道:“拿下沈州!只要拿下了沈州!我们就能站稳脚跟!”
“下令,继续攻城!不死不休!”
于是,剩下的八万多战士,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强度竟然比之前还要高。
沈州的守军在拼杀着,伍定钟巡视在城墙上,一边给战士们鼓起,一边看着战局的情况。
他沉声道:“两天的进攻,不眠不休,对方的损失是巨大的,估计在五万左右。”
“但我们也有牺牲,虽然是守城,但沙皇国的兵的确很能打,面对这种地势上的差距,他们竟然能杀我们两万人。”
初来乍到的向勇都吓了一跳,瞪眼道:“多少?两万?他们攻城能换我们两万人?”
伍定钟叹了口气,道:“毕竟不是京营,不是西北军…”
“津门、蓟州和山海关的兵,参军入伍不过一年多,没有战斗经验,面对复杂情况做不到很默契的配合,有时候自己还会乱…”
“唉,若是换成京营的精锐战士,牺牲数量或许能降到一万以下。”
向勇道:“可是这九万守军之中,有足足五万是湖广军和莱登军…”
伍定钟苦笑道:“他们只是比我的兵好,但距离京营还是差一大截。”
向勇沉声道:“没事,我这里又带了三万多人来,加起来我们超过了十万人,而古曼耶夫只剩下**万人还在进攻,他们是输定了。”
伍定钟道:“这也是我欣慰的,这一战,毕竟还是我们赢了,沈州保住了,接下来的仗就不难打。”
“只是这个古曼耶夫,似乎铁了心要和我们拼命啊,他要是愿意打光自己,我们还得损失几万人。”
“毕竟…随着我们弓箭、巨石等战争资源的消耗,之后会打得更苦,伤亡比例也会增加。”
“五万能换两万,那八万或许就要换我们四万了。”
向勇眉头紧皱,咬牙道:“无论如何,先守住吧,神雀那边来了情报,说宣府军已经从漠河开始朝内收缩了。”
“柳芳的京营在撒义河卫守住战略要地,闵天瑞的西北军也在秃都河卫开始朝西收缩,瓮中捉鳖,他们是一个也别想走。”
伍定钟看着四周的惨战,叹息道:“但实在太惨烈了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宛如当初女真进攻山海关,我们为此要折损太多弟兄。”
向勇道:“但至少我们保存下来了巨大的力量,古河卫两万人,建州五万人,这里就算再牺牲六万,算上其他零零散散的牺牲,我们大概牺牲了十三到十四万人左右。”
“我并不是觉得这个数字不大,而是相比于正常的对决,我们已经尽力在减少损失了。”
“节帅的计划,相当成功。”
伍定钟点头道:“古曼耶夫在松花江损失了三万人,在古河卫损失了三万人,在建州死了五万人,在塔山卫的将近四万粮草兵也死了,这里又死了五万,差不多损失二十万了。”
“还剩下安德烈突袭兵团六万人,古曼耶夫一线部队八万多人,共计十四万人,这是他们的全部力量了。”
向勇笑道:“我们宰了一万,安德烈带着剩下的五万人跑了,古曼耶夫这八万人也快断粮了。”
“战局已定,只剩下最后的捕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态都放松了许多。
……
“真舍不得这片湖啊!”
皇太极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缓缓说道:“不过,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古曼耶夫这一场豪赌,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了进去,也把沙皇国的国运赌了进去。”
“大晋赢定了,经过这一次血与火的并肩,女真和大晋此前仇恨,也将被这一场惨战洗去,从此化为一家。”
“即使会有阵痛,即使坎坷一些,但终归是方向没错。”
布扬古叹声道:“所以我们的战场在哪里?”
皇太极道:“要么是恋儿文卫,要么是…珲春卫!”
“古曼耶夫若逃,必逃恋儿文卫。”
“安德烈若逃,大概率就要从高丽境内向东,前往木阳河卫。”
说到这里,他缓缓回头看向布扬古,呢喃道:“大概率,我们要去恋儿文卫,截杀古曼耶夫。”
“哈,死则死也!最后一舞!自然要舞得精彩!”
“用沙皇国联军司令的头颅,来为我的赴死,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