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小小的顾团团扭头瞪回去。
回顾家一趟,顾漫漫本以为自己也就给自己做个了断,没想到还是不可避免的e摸。
“麻麻,他们都坏!”小家伙看出顾漫漫闷闷不乐,竟学着小时候顾漫漫哄他那般,小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
看他憨态可掬的模样,顾漫漫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俯下身贴着小奶宝,“没事,妈妈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
顾家人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早在五年前被他们抛弃的时候,顾漫漫就决定不再挂念。
万幸那时,亲生父母找来,否则,她都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休整了一天,去往欧奢集团已经是次日清晨。
顾漫漫白色花边上衣,搭配微喇西装裤,一双黑色高跟鞋,简约又不失干练。
她精神抖擞的抵达奢欧大厦,大门外却早早有人等候。
那是林立冷风中,不时搓着双手的陆之远。
昨日匆匆一别,今天面对面来看,陆之远和五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碎盖在眉头两寸之处,浓眉,桃花眼,感观上很年轻,很有活力,难看出,他其实三十岁了。
顾漫漫不自觉放缓脚步,到陆之远跟前停下,“你找我?”
她声音平稳,心底未能泛起一丝的涟漪。
曾经他是很爱陆之远的,当在电视上看到他和顾欣雨结婚的消息,从那一刻起,顾漫漫就已心如死灰。
面对故人,陆之远急切地往前两步,试图抓住她,“漫漫,你听我解释,当初是他们说先结婚再找你,面子工程要到位,所以我才会……”
顾漫漫想也没想就避开,面上还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防备,“我不想知道。”
无论出于什么借口,她在渔村养伤三个月,谁去找过她!
她不死心到警察局,询问失踪人口,发现他们根本没报案!
他们一家子人欢天喜地,当她死了,葬礼都没有!
陆之远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往哪里放的好,他是真心想给顾漫漫道歉。
然而,顾漫漫却漠视到底,从他身边走过,“以后别来找我了,跟顾家我都断了关系,别说跟你还能有什么瓜葛。”
鼻息间滑过一缕幽香,陆之远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
他和顾漫漫从小一起长大,那些甜蜜的细节,像是电影碎片在他跟前一闪而过。
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所谓的面子,他选择了迎娶顾欣雨。
时过境迁,他心上的人,却已经形同陌路。
他不想这样,也不愿放手!
“漫漫!”陆之远急切地追上两步,猛然擒住了顾漫漫的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好!”
顾漫漫忙甩开,却不料陆之远指骨如铁钳般,固执说道,“漫漫,谈一谈好吗!”
“放开!”顾漫漫又气又恼,却挣脱不得。
她对顾家,陆之远,只有恨!
哪还有什么情,做什么朋友,她是缺朋友的人吗?
“漫漫……”
陆之远苦苦哀求,这时另一道醇厚声线传来,“我们的高级顾问,是来谈恋爱的,还是做产品的?”
两人齐刷刷看去,小广场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助理拉开车门,身子挺括的男人现身,西装裤及其脚踝,穿着一双铮亮的皮鞋,双脚落地时,他修长的手系着西装外套纽扣。
整个人高贵得不像话,若有一架摄像机在侧拍下来,直接可以搬上大荧幕的地步。
两人呆愣着,顾漫漫仍被陆之远拽着,当下澄清道,“厉先生误会,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联系法务。”
顾漫漫不愿初到公司,就落下不好的印象。
但陆之远却带着薄怒,像一只捍卫领地的动物,冲厉思晨问道,“你是哪根葱,我和漫漫的事,犯得着你过问吗?”
嗯?
厉思晨皱了下眉头,隼目眯起,“你胆子真不小。”
敢在他的地盘上,抢他的人,还叫嚣挑衅他!
顾漫漫恨不得刨个地缝钻下去,厉思晨迈开沉稳的步伐到楼梯前,毫不犹疑地抓住顾漫漫另一只手宣誓主权,“她是我年薪百万聘回来的科研人员,你说呢?”
两个大老爷们儿,身高相当,在顾漫漫头顶对峙,目光相接,似乎有火光迸发。
陆之远看着厉思晨的脸,赫然想起了昨天顾欣雨在顾老面前呈上的资料。
难道说,这人就是厉家的领军人物,最年轻的继承人——厉思晨?厉总?
这么想着,他的气势瞬间萎靡了几分。
随之他抓着顾漫漫也松开了力道。
“走!”
厉思晨当即拖着顾漫漫进入欧奢大楼,他这技术顾问,手腕子是真的细,他两根手指头圈起来还空荡荡的。
顾漫漫没想到厉思晨会管自己的闲事,望着他挺拔的后背,满足的安全感中泛起些许难堪,“不好意思厉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知道是麻烦,以后就离这种人远一点。”
厉思晨说罢,條然驻步。
顾漫漫紧随他的脚步走,他这冷不丁的停下,顾漫漫不期然地撞在了他后背。
适中的杜松香,很好闻,莫名地似曾相识。
正当顾漫漫想要致歉,厉思晨抽离了手。
紧接着大堂里响起了清脆欢快的声音,“思晨哥哥,早安!”
顾漫漫听着耳熟,揉着脑门,就瞧见昨天在厉思晨面前畏畏缩缩的女孩,满面欢颜,带着孩子般明媚的笑容,扑进了厉思晨怀里。
她脖间悬挂着的那枚凤凰雕刻的玉坠,油光水滑,莹润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