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远从公司离开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粉色的跑车。
谁又谈了个浮夸的女朋友?
陆之远心中想着,眼底是隐藏不住的疲惫。
为了顾欣雨的事情,他今天请教了一整天的法务部。
可是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如果想要离婚,他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是他父母不可能会同意的代价。
即便他们看不上顾欣雨,也会要求自己不得不和顾欣雨在一起。
况且,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陆之远只觉得身心俱疲。
经营一段并没有半点感情的婚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
况且,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在不远不近的旁边。
粉色跑车在他面前打开了车门,祝笙笙略微将脸上硕大的墨镜往上抬了几分,露出精致的脸庞。
顾欣雨那个胆小鬼。
根本就不敢和陆之远提出邀约。
她甚至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看着自己“在吗?”的一条消息石沉大海。
无奈,祝笙笙只好问顾欣雨要了陆之远平常的行程,特意等在公司门口,迎接他下班。
“上车。”
祝笙笙简言意骇。
“如果你不想再上什么头条的话。”
陆之远抿唇,还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祝小姐与平常可谓是大相径庭,不知道厉总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未婚妻私下竟然是这幅面孔。”
上次祝笙笙在他面前诋毁顾漫漫,以至于陆之远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好感。
祝笙笙并不理会陆之远的冷嘲热讽,她开口道:“厉总想要看到什么样的我,取决于我会让他看到什么样的我。”
“至于为什么在你面前这样,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祝笙笙领着陆之远来到了一个私人会所。
这里的保密系统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陆之远心中狐疑,他实在不知道已经与祝笙笙,究竟有什么秘密是需要在这种地方交换的。
还是说,祝笙笙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绝密?
“祝小姐。”陆之远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中,双腿交叠,勾唇询问:“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将我叫来这种地方?”
“关于孩子的事情。”
祝笙笙开口,观察着陆之远的表情。
陆之远脸上闪过了意外与错愕,显然,他并不知道顾漫漫已经有孩子的事情。
“看来,顾漫漫还是有事瞒着您这位前男友,比如,她偷偷怀了孕,而且还有了孩子。”
祝笙笙将一张顾漫漫抱着孩子的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中,顾团团并未显露出正脸。
陆之远将照片攥在手中,眼底的光逐渐被贪婪占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顾漫漫不可能那么狠心。
她竟然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难道,她也是因为孩子,才和自己失去联系的?
太好了!
顾漫漫有了孩子,他也可以不在乎顾欣雨肚子中的意外了。
自己的父母,显然会很乐意接受顾漫漫嫁入陆家的。
“祝小姐今天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才来的吗?”
陆之远兴奋道:“那我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祝小姐了。”
果然。
高兴到了极致的人,摔下来的时候往往都是最惨的。
祝笙笙唇角略微勾起,突然道:“不,我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你觉得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他有几岁?”
“五岁。”
“五岁。”
陆之远喃喃自语,脸上的兴奋更盛。
五岁,五六年前。
是他在莫兰岛的日子。
那时候,自己喝得伶仃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不是别人,就是顾漫漫。
这个孩子果然是自己的。
“当然,怎么,难道祝小姐要挑拨离间吗?”
“挑拨离间?我做这些有什么好处,我巴不得你快点拿下顾漫漫,让他距离思晨越远越好。”
她顿了顿,笑得阴冷。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为什么?”
“因为她顾漫漫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思晨的种!”
祝笙笙近乎咆哮地将另外一张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上,顾漫漫抱着顾团团,二人的正脸都格外明显。
陆之远盯着顾团团的脸看了许久。
他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直至面色铁青。
太过明显了。
如果别人不说,大概没人会知道顾团团究竟是谁的种。
可是一旦有人提起顾团团与厉思晨长得相似,那么就会发现,他们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厉思晨会不会有所怀疑?
祝笙笙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没有顾漫漫,自己一定是名正言顺嫁给厉思晨的那个。
“只凭一张不知真假的照片,你就想要说漫漫怀了别人的孩子?”
陆之远到底已经掌家了很多年。
他可以保持一定的理智,与祝笙笙对峙。
“当年的莫兰岛,厉思晨也在,你毕竟没有那天晚上的记忆,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和顾漫漫睡了?”
陆之远确实不能保证。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可是,他怎么能凭借祝笙笙的一面之词就断言顾漫漫和厉思晨之间…
“证据不足。”陆之远继续道:“即便是你提供了那天厉思晨就在莫兰岛的证据,也不代表他就是与顾漫漫发生了关系的男人。”
“那这个呢?”
祝笙笙将顾漫漫之前丢的玉佩拿了出来,在陆之远的面上晃了晃。
“有印象吗?”
如果顾漫漫一开始也觉得孩子的父亲是陆之远,那她不可能没将这东西放在陆之远面前晃过。
果不其然,陆之远的表情变了又变,开口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你果然见过这个。”
祝笙笙笑得得意。
“是厉家的玉佩,当初厉思晨和顾漫漫上床之后,给她留下来的。”
祝笙笙的表情愈发嘲弄。
“怎么。你不会还傻傻得觉得,你当初侵犯了顾漫漫,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她有愧吧?”
“她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个人了,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愧疚。”
“你从头至尾,都被她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