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思晨并不否认,却也继续道:“不过,虽然我并不排斥你叫我厉总,但如果你愿意叫我思晨,或者愿意叫我男朋友,我都会更欣然接受。”
顾漫漫摆了摆手,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
厉思晨不置可否,又转头问顾团团道:“那团团呢?”
“我怎么了?”
顾团团正啃着面包不亦乐乎,听到厉思晨叫自己的名字后,惊喜地抬起眸子。
厉思晨笑着开口道:“团团想过改口的事情吗?”
“改口?”顾团团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用力思考:“是说要我叫你爸爸吗?”
“是啊。”
“爸爸!”
顾漫漫将顾团团的模样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颇为感慨地说道:“还真是儿大不中留了。”
“怎么会。”顾团团拍着胸脯保证道:“妈妈放心,我绝对一辈子都陪在妈妈身边。”
“也不用这么留下来。”
三个人笑成了一团,顾漫漫难得感觉到,就这样一家三口,似乎也不错。
她盯着面前的厉思晨,不自觉地看着出了神。
“怎么,想要夸我,还是,想要和团团一样改口?”
“都不是。”顾漫漫垂下眸子,将盘子中剩下的半个鸡蛋塞进嘴里,“我只是在想,你和祝笙笙谈恋爱的时候,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顾漫漫将鸡蛋咽下,擦了擦嘴,轻笑道:“怎么了,前女友不能提吗?”
“不是不能提,只不过,你是不是吃醋了?”
厉思晨小心翼翼地问着,顾漫漫随手将纸扔进了盘子里面,开口道:“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厉思晨笑得得意:“吃醋就应该大声说出来才是。”
顾漫漫有些脸红道:“我没有吃醋,你……不许再说了。”
厉思晨当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好,不过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她之间,与同你不一样?”
“嗯。”
顾漫漫始终觉得,如今厉思晨追求自己,包括死皮赖脸地留在自己家中,都只有一个原因。
为了那块玉佩。
如果说,玉佩在谁那里,厉思晨就要喜欢谁的话。
顾漫漫觉得,倒不如自己现在就将玉佩还给他,然后同他断一个干干净净。
去国外也好,回家也罢。
顾欣雨已经进了监狱,往后也很难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顾家现在自顾不暇,陆家同样一屁股麻烦。
无论如何,自己都算得上大仇得报,本来应该没有什么执念了才对。
偏偏……厉思晨就在这时候牵绊住了自己。
顾漫漫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我们之间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从没怀疑过你。”
厉思晨认真地开口道:“我答应祝笙笙,确确实实是因为愧疚,因为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哪怕我有喜欢的人,我也会补偿拿了玉佩的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祝笙笙,无论她是不是那一夜的人,我喜欢你,但我知道我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愿意耽误你,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我自己的感受。”
“那天,祝笙笙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
顾漫漫闻言,诧异地抬头看向了厉思晨。
祝笙笙想要嫁给厉思晨没错,可是为了嫁给厉思晨,竟然愿意自己牺牲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着实让顾漫漫觉得费解。
可是厉思晨仍旧神色如常道:“我发现我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好像她只是出现了我面前,仅此而已。”
“我那时候已经发现了她不是你,不是那天在莫兰岛上,同我交好的人,我查了他很久,也查了你很久。”
厉思晨垂下眸子,无奈地苦笑道:“你很聪明,你更改了亲子鉴定的结果不是吗,我一度觉得,又是我搞错了,可是第二天,团团的检查报告送到了我这里,有些数据对不上,我才知道,是你骗了我。”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直接和你说清楚,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好在现在,我们也不算是错过。”
顾漫漫点了点头,轻笑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
“如果我不是拿着玉佩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一辈子不会再出现到你的面前。”
厉思晨认真开口:“我知道我有必须去履行的责任,那么我就不会让我喜欢的人,为了我备受折磨。”
这就是厉思晨与陆之远不同的地方。
厉思晨会权衡利弊,可是权衡利弊到最后,他宁愿选择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他人。
陆之远则是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痴情,事实上,放弃任何一边,他都会不舍得。
前者顾漫漫可以理解,后者……顾漫漫确实希望,他可以离自己远一点。
“吃完了。”
顾漫漫将碗随意地丢进了洗碗机里,之后拍了拍手道:“我们也该走了。”
“嗯。”
将顾团团送去幼儿园之后,其实已经快要迟到。
但是当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们仍旧不可避免地被人看到了。
以至于等顾漫漫回到了技术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已经被七嘴八舌的同事们围了上来。
“漫漫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不是说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
“严重吗,不是说很久都没有醒吗!”
“我们都想要去看你来着,可是厉总也不肯告诉我们你究竟在哪里住,我们也没有办法去!”
“不过,漫漫姐你到底和厉总什么关系啊,听说厉总总是一下班就会去找你,还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你们是不是……”
“别胡说别胡说,厉总明明就是祝小姐的男朋友,你要是这么说,祝小姐说不定会来找漫漫姐的麻烦呢。”
“漫漫姐,你别在意,我们就是太久没有见你了,所以想要……多问你一些事情而已。”
“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问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