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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不负责谁负责?
    薛远辉牵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红衣如骄阳的少女。

    江苏觅明明和江琯清是双胞胎,长得却不一样。

    姐姐长得更像母亲,美艳温婉又带着女儿家的娇气。

    妹妹则像父亲更多,英气明媚鲜活,眼角眉梢都带着洒脱自信。

    这份不同应该是从娘胎里就存在的。

    否则也不会姐姐出生就羸弱,未满周岁前就几度险些夭折。

    妹妹则白白胖胖,哭起来都要比姐姐有力气。

    常言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在她们姐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江苏觅从小就要强,事事都要和她比,而且都要把她比下去。

    否则就又哭又绝食。

    同样是个孩子的江琯清,自然不愿意退让。

    可是母亲总说,那是你妹妹,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她。

    一次被说服,勉强忍了。

    两次被呵斥服,她又退让。

    三次、四次……让着妹妹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被哄捧居高也就成了妹妹的习惯。

    “大姐?二哥!你们怎么也会来这里骑马啊?”

    江苏觅看了两遍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当即笑吟吟地朝她们挥手。

    薛远辉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人,不由得也怔住了。

    江苏觅是有一个大哥的,纳吉那日他也见过,绝对不是叶家次子叶寒峥啊!

    所以眼前这对形影相依的俊男美女,就是一对叔嫂?

    这也……太炸裂了!

    江琯清温婉的笑容都僵了僵。

    早知道会遇到他们,她就是在叶府憋屈死也不出门了。

    妹妹刚定亲没多久,万一她和叶寒峥的关系让薛远辉想歪了……

    长姐作风不正,妹妹会不会被连累退婚呢?

    “嫂嫂前几日因疯马受惊了,我奉了我娘的命令,来带嫂嫂练练胆子。”

    叶寒峥看了一眼她紧攥马缰发抖的柔荑,只得率先开口给她解围。

    啧!

    至于怕成这样吗?

    弄得他们好像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说谎怕什么的?

    他们俩又不能跑去叶府,问叶夫人真假。

    随便胡扯就好了。

    江苏觅果然就信了,还低头对未婚夫哼道:

    “我就说学马术很重要吧?”

    “嫁进侯府,你就要在府里相夫教子。出门又有马车坐,何须马术?身为女子当安于内室,怎会无故被疯马冲撞?”

    薛远辉一板一眼地回答。

    整体来说,这话没有丝毫的毛病。

    可是江琯清听着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倒不是觉得他冒犯了自己。

    而是觉得他和妹妹的相处模式……

    算了。

    或许是她孤独惯了,看什么都太过敏感,想多了。

    叶寒峥则是横了他们一眼,牵着马率先离去,一句话都没跟薛远辉说。

    “握紧马缰,两脚前掌踩紧马镫,蹬力相同,屁股不要坐得太实,身体随马的步伐摇晃……”

    来到宽阔的场地,叶寒峥就开始详细说明要点。

    江琯清努力记住,不停地紧张点头。

    桀骜男人却突然转头,看着她问道:

    “嫂嫂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我可松手了啊!”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江琯清是真的不想让他人知道,叶寒峥总和她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奈何她也是真的怕死了,被他如此威胁,赶快抬眸四下看看。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妹妹和薛远辉站在远处,看样子也要出发了。

    妹妹满脸兴高采烈地期待,偶尔点头摇头,应该也是听讲解骑马要点。

    根本不可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于是她立刻俯身低下头去,秋瞳剪水倒映着男人桀骜的俊颜,柔声哄道:

    “好叔叔,你可别吓嫂嫂。嫂嫂都将命交给你了,你得对嫂嫂负责。”

    桀骜的男人轻轻挑了挑眉,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牵着马缰的大手向上。

    带着滚烫的温度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江琯清吓得浑身紧绷,却根本一动不敢动。

    她只能犹如被吓坏的鹌鹑一般,任由他的大手从手背摸到指甲。

    仿佛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似的。

    “我若不对嫂嫂负责,还有谁能对嫂嫂负责呢!”

    江琯清生怕被别人看到而吓白的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他第一次摸她。

    还说着这样似是而非的承诺,到底代表什么呢?

    她想不出来,也没有时间去想了。

    叶寒峥转过头就扯着马缰加快脚步,围着跑马场一点点在加速,没一会儿连轻功都用上了。

    山风吹拂过她的鬓角碎发飞扬,是自由的狂野,更是天地苍茫的辽阔。

    她想,自己是爱上骑马的滋味了。

    可就在她心猿意马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

    “嫂嫂,我要松手了。”

    江琯清的笑容瞬间凝固,从善如流的哄道:

    “好叔叔,我害怕。你别松,再陪我一会儿。”

    叶寒峥就当真继续带着她向前。

    期间马儿被江琯清抓痛了,炸毛还踢了叶寒峥一下。

    他虽是灵活躲开,可膝盖也结实地挨到了。

    “你没事吧?”

    “没事儿,继续。”

    他完全不在乎,继续牵马向前跑。

    一圈之后,他又说:

    “嫂嫂,我要松了啊!”

    她就再哄:

    “别松,别松。你再陪我一会儿,我还没玩够呢!”

    桀骜的男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该是有多害怕?

    才敢这么说话!

    “好。我不松,等你玩够了。多长时间,都给你。哈哈哈……”

    他笑得苍诳开怀,她是完全没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她才刚成年,又是望门寡,哪里经过云雨,知道这男人之间的荤话为何意?

    刚琢磨要不要问他为何笑得这么开心,就突然听到妹妹的尖叫声。

    “啊!”

    江琯清朝她看过去,叶寒峥就已经牵着马飞奔而至。

    江苏觅摔在地上,马都已经跑了。

    薛远辉则也是用轻功跑过来,显然之前在远处。

    “都告诉你了,第一次骑马不能单独而行。你非不听!比比比,掉下来了吧?真是不自量力。”

    他说比比比的时候,目光落在江琯清的身上,江苏觅要和谁比不言而喻。

    姐姐还不能无人牵马,妹妹就想尝试自由奔放,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