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辰……夫君……回来了……
江琯清本是绚烂的脑海之中闪过这三组关键词。
但是叶煦辰已经战死了,粉身碎骨地躺在棺材里,她是亲眼看到的。
所以夫君根本不会回来。
被小叔如此提及,除了羞囧之外,她根本不做他想。
她自幼跟叶煦辰定亲,他对她极好,她也拿他当作自家大哥那般尊敬。
叶煦辰在她十岁上战场,那时她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
即便是后期嫁入叶家为叶煦辰守寡,江琯清对叶煦辰也根本没有男女之情的。
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便是身上这个不择手段偏执的小叔。
“不许说他……”
小女人羞的粉雕玉砌的身子都变成粉红色,抬起无力的小手捂住他的嘴。
死者为大。
叶寒峥就是再狂妄,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起他。
“嫂嫂还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男人滚烫的薄唇带着细碎的吻,很快就从她的指缝中穿越,咄咄逼人的话威胁意味明显。
她若是再敢提出这种要求,他便是每次欺负她,都要捡有关叶煦辰的话说。
非要逼得她投降不可。
江琯清被他折腾得够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达到承受极限。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叔叔,难受……”
随着最后两个破碎的字溢出,车内的双人共舞就已经变得不受控制。
叶寒峥最受不了,最容易动情的时刻,便是她娇娇软软地喊他叔叔。
那种就好像软到融化的香甜,换做哪个男人都会想狠狠占有。
放下车帘的狭窄空气闷热,男人也根本不在乎挥汗如雨,将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威力都发挥到极致。
越发显得女人娇小可怜,却也是欢喜雀跃欲罢不能。
事毕,累得迷迷糊糊的江琯清还是被一颗清凉的珠子给弄醒了。
这男人对于让她受孕的执念,最近还真是强烈到让她无法理解。
可是她累得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
“我可以。”
七月流火,茶楼之内几个贵夫人相聚,江琯清很肯定地毛遂自荐。
所有夫人震惊地看向她。
江琯清却早就没有最初,看见生人就害怕的情绪。
她提着裙摆走到台上,用了一套《周髀》很快就将难道众人的算学题解出来。
“哇!将军夫人,你怎么会算这么难的题?”
“就是啊!听说这题连当年京城第一才女,如今的太子妃都解不出来。”
众人震惊极了,捂着脸尖叫的样子都快变成经典的国际名画《呐喊》。
之所以太子妃是前第一才女,是因为她如今已经年近五十。
她从未懈怠过学问,最好的便是算学。
可以说太子妃是整个大宁王朝算学的精英。
这样的大佬都无解,茶楼才敢拿出来做引子沽名钓誉,想要提升逼格。
却没想到,居然让一个向来传言,只顾着悲伤守寡而耽误功课的寡妇废给算出来了?
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然而茶楼年过七旬的老先生上台,仔细核对过之后,那是震惊到说话都磕巴了。
“对、对、对、居然对了!!!”
台下瞬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到让人觉得耳根子发麻。
江琯清站在台上露出温婉的笑意。
“真不愧是江太傅的亲孙女啊!谁说江家后生都是废物?你找出个比将军夫人再厉害的算学能人来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抑制不住心情,在掌声中大喊出声。
江琯清嘴角的笑容却是一顿。
跟祖父学习的?
还真不是。
除了她天生对数字敏感之外,还要多谢叶寒峥这些日子的教导。
他知道她对数字感兴趣,便到处搜刮来不少算学典籍来给她。
其中有不少早已经失传的版本,再加上她的勤奋才会进步如此之大。
不能这些话,她没有必要跟外人解释,只是优雅地说了一些自谦的话便下台去。
本以为这游戏只是女子之间闲来无事,在茶楼之内的小事儿。
却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盯上她。
“大小姐,好久不见。”
儒雅俊美的男人拦住她的去路。
而此时,她刚将春安支走去买水果,本是要到早就预定好的包厢去休息的。
楼梯之上的拐角处,又没有其他人,江琯清与故意劫在这里的白卿礼不期而遇。
一个多月不见,这男人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再加上他站在上面的台阶下,向下低头俯瞰着她。
那种来自男人的压迫感,让江琯清有一种无处可逃的莫名,心下一慌便忍不住戒备地拧眉。
扶着楼梯扶手向后一格,与白卿礼拉开距离后,才道: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嫁人了,不再是江家的女儿。还请白状元下次见到我,喊我叶少夫人。”
她并不在意白卿礼喊自己什么,毕竟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永远不要见面,免得叶寒峥生气才好。
但是既然大家都生活在京城之中,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么难以避免的见面之时,她也希望他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也是借着这个身份告诉白卿礼,无论江家出什么事都不要再来找她。
她已经彻底不想管了。
甚至这么久过去了,叶寒峥到底把江太傅斗得怎么样了,她都从未想过。
就当她生性冷漠吧。
“那大小姐也该改口,叫我一声内阁大学士。”
白卿礼敛眉轻笑,步下台阶后站到她面前。
虽还无法算得上平等,却也已经接近了。
才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就从一个普通的翰林院修纂步入内阁。
平步青云四级,简直跟坐了火箭一般。
而且这个直升四级还不是一般的升迁。
非翰林不入内阁是一句民间俗语。
可是翰林直入内阁,那就跟鲤跃龙门有一拼。
有多少翰林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迈入内阁?
果然站对了队伍才能仕途顺利。
也难怪他敢这般有底气站在她面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琯清想明白这一点,便对他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他站得再高,还不是江家给他的?
白卿礼又敢对江家的女儿做什么蠢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