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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黄粱梦醒,佳人在侧
    “季兄…这就是你说的…十年炼不成潜龙初识?”花月目光呆滞的问道。

    “哇,原来季哥哥真的是神仙耶!”花见怜双眼布满了小星星。

    季牧回过神,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一番灵气龙卷,让他舌灿生莲也解释不清了。

    破境破的太过突然,就连他自己都如同身处梦幻之中。

    房间内沉默少顷,花月的声音再次传出。

    “季兄这个时节来到此地,想必是打算去参加不久之后的殿试吧?”

    季牧摇了摇头。

    或许本来他是要打算去长安的,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一晚过后,父亲是死是活还不知晓。

    昨夜那颗飘忽而至的棋子令他对季言风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父亲面对那道天劫能够安然无恙。

    毕竟,二十年前,他母亲可也不弱,但插手了他的劫数依旧香消玉殒。

    那还仅是第一道混元劫。

    所以季牧知道,回家之后,看到什么样的结局都有可能。

    但不亲眼看到他依旧会寝食难安。

    如今季牧能够感气,便意味他正式踏入的潜龙一重天,拥有了修行的资格,虽说殿试对他的诱惑很大,却也不如以往那般重要了。

    季牧手伸到怀中欲要掏出那颗棋子,神情却微微一凝。

    他没有摸到。

    但季牧确实感觉的到那颗棋子的存在,只是他看不到。

    好似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时,花见怜红唇微抿,从哥哥的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看季牧,欲言又止。

    又过半响,她才鼓起勇气,怯怯的开口:“季哥哥真的不去长安吗?我哥哥他…可是两科榜首呢。”

    “哦?”季牧回过神来,看了眼花月,眸中露出一抹奇异。

    “惭愧惭愧。”花月连连拱手。

    大唐国每三年兴办一次科举考试,收纳境内各郡州县的饱学之士。

    科举考试共分三种。

    郡县乡试、州府会试以及长安的殿试,只有连续通过前两次的考试之后,才有资格去京城参加最后的殿试。

    一旦通过,朝廷便会直接任职,光宗耀祖,正所谓鱼跃龙门。

    而根据花见怜方才的话语,花月此人想必已经通过了前两次,并且都是以第一名的高分出道,怪不得方才花见怜的神色显得那般骄傲。

    至于季牧…当然没参加过什么乡试会试。

    因为包括唐国在内,四方诸国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圣人学宫弟子,一律免试。

    这个免试当然不是真的免试,而是免去前两重筛选,不需要一波三折的去参加乡试会试,直接便可以获得参加殿试的资格。

    由此可见,圣人学宫在朝廷的超然地位。

    但季牧归家心切,历经生死一刻之后,他再没有了去长安参加殿试的想法。

    拒绝兄妹二人结伴同行的提议后,季牧道谢了一声便告辞离去。

    然而,就在他出门往江南的方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一直静静挂在墙上的君子剑却突然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迅疾如雷。

    房间内的兄妹二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君子剑便已横在了季牧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季牧吓了一跳。

    蹭蹭噌一连退了数步,季牧这才看清,原是跟随了他一路的君子剑。

    注视了一会,他发现君子剑静静悬停在那里,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季牧眨了眨眼睛,略微思索了一瞬。

    他脚步轻巧,往左边稍稍迈步,想要从这把剑的身边绕过去。

    孰不料,他动剑亦动。

    他往左剑便往左,他往右剑便往右,就是挡在他的面前,不肯让他向南一步。

    一番折腾之下,季牧最后还是站在原先的位置。

    一步也没迈出去。

    不远处,花氏兄妹大气都不敢出,狂咽口水,注视一人一剑的斗智斗勇。

    季牧有些无奈。

    他看着横在面前的君子剑,宛如看到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就坐在面前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他想伸手把剑推开,但手刚一碰到离剑三尺的距离,便不得不缩了回去。

    一股柔和却不容侵犯的浩然伟力把季牧缓缓推开。

    他知道,那是归一剑的三寸之域。

    沉默半响,季牧缓缓说道。

    “好剑不挡道!”

    “……”

    君子剑毫无反应。

    但季牧知道有人能听到,既然是没有反应,那便是不同意,不同意他回返江南。

    他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因,但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沉默少顷,季牧调转方向,疾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泰山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剑光一闪,再次横在了他的面前,拉住了他去往学宫的路……

    季牧瞬间青筋暴起,气的牙根生痒,恨不得立马杀到圣人学宫,学着姐姐拔下那老头子一撮胡子。

    但现在…他丫的过不去…

    季牧握了握拳头,最终却无力放开,放弃了与君子剑干一架的想法。

    在不能感气之前,季牧无知者无畏。

    但如今,随着他能初步勾连天地灵气,便隐隐感受到了君子剑散发出的凌寒剑意。

    其势重如泰山,其形飘若轻虹,无穷而系日月,傲如雪山之莲。

    面对这样的一把剑,选择来硬的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季牧叹了口气,视线转向早已瞠目结舌的兄妹二人,苦笑道:“那个…你们去长安,缺不缺一个马夫?”

    …

    长安客舍。

    季牧一觉天黑,醒来时,太阳在天边都仅剩下了一线光明。

    揉了揉因在暗香楼喝了不少酒水而微微发胀的脑袋,季牧缓缓起身。

    但刚坐起来季牧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这时,房间内缓缓传出了一声慵懒而柔媚的声音。

    “君子也有不守约的时候吗?”

    季牧的动作一顿。

    静默半响,他僵硬的转头,看向了那个有着一面之缘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女子。

    “还没到晚宴的时间…”

    “我知道你不打算来。”

    季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玉依香嫣然一笑,风情万千。

    “所以,我来找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