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本也是随口问问,今朝现在不过筑基境,哪里知道那么远的事,但今朝一本正经,若有其事地说道,
“上灵界和秀玄界也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灵气充裕很多,天才也多,十岁筑基,十五结丹的人大把大把的有人在,他们一出生就在上灵界,是真正的得天独厚。”
像她的天火灵根,在秀玄界找不出第二个,但在上灵界,未必没有第三个第四个。
今朝歪过头,看着青荷说道:“师尊,你抓紧飞升,亲自去上灵界看看就知道上面究竟是何种风景了。”
她也不过是从描述中想象的这些,至于上灵界真正的风景,还要去了才知道。
青荷起身,淡淡拂了拂衣裙,“我要是飞升了,小峦峰和问凌峰,就没有化神境了。”
【师尊她看起来神经大条,原来什么都知道啊。】
今朝没忍住腹诽了一声,也跟着站起来,“师尊,你也别太忧心了,掌门师叔现在是元婴中期,晋升化神应该比你飞升要早一点,而且纪离师兄马上就结丹了,你飞升后,我们在秀玄界也能过得很好的。”
“诺,这是我用金灵仙草炼制的丽水丹,对你的修为应该有帮助。”
青荷握着今朝塞给她的丹瓶,眼里渐渐有了笑意。
今朝此次闭关,不仅炼制了丽水丹,更将两块金殿瓦片,炼成了薄如蝉翼的软甲,她不打算拿出去售卖,穿在身上,可以抵御一些伤害。
兽丹数量较多,今朝只炼化了一半,剩下的打算换些灵石。
历练一事也逐渐有了眉目。
不是在芍州,而是在偏北一带的寒州,不过去往寒州的路上,会经过芍州,今朝心想,她反正只是打听打听金小宝的事,不一定要在那里耽搁,就无所谓芍州寒州了。
组队的时候,大家都会倾向于找自己熟悉的人,但在此之前,已经有宗门弟子结队出去历练了,所以到今朝这里的时候,剩下的都是互相不熟悉的人。
各自站在一边,谁也没搭理谁。
按照宗门的要求,历练队伍是五人一队,今朝到的时候却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人,挑挑眉,询问身边离自己最近的蓝衣女修怎么回事。
蓝衣女修名唤蓝玉,约莫二十六七的模样,眉宇间透露着一丝英气,先前不说话也并非是傲气的缘故,只是没人主动和她搭话,她也不会去找别人搭话。
听见今朝问自己,她开口道:“捣药峰石长老塞进来的一个弟子,炼气七层,家在寒州,顺道回去看看,不是参与历练的。”
似乎听见她们在说自己,那面带薄纱的女修,走过来,“师姐,到了寒州你们将我放下就好,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女修一双眼眸明亮,柳眉稍长,说话语调温吞,看起来确实不是个惹事的性子,蓝玉“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们反正要去寒州,顺便带个人罢了,还能得石长老一份人情,没什么不乐意的。
今朝觉得这女修的身形有点眼熟,像任尔尔,刚想问她名字,后边有个背大刀的弟子就叫她了,女修投以一个歉意的眼神,往回走去。
今朝听见了,那个背刀男修喊的是“尔尔”。
她现在可以肯定,任尔尔和柳知兴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否则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混进他们历练的队伍呢?
“我们是不是该选个队长?”背靠大树,嘴里咬着甘草的藏青色衣衫修士说道。
他旁边肤色极白,少言少语,看起来有些阴郁的青年,张了张嘴,“随便,反正别选我就行。”
他只做刀,做剑,叫他出手时就出手,省得动脑筋。
今朝看着这一群人,觉得蓝玉是里面最正常的一个,便有意识无意识的和她待在一块。
蓝玉想到今朝来得晚,介绍道:“背大刀的那个叫蒋霖,提议选队长的家伙姓华单名棋,另外一个是左通。”
“你别看他平常不说话,实际上修为是我们里面最高的一个,年纪也是最小的,当然你除外。”
十四十五就筑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
“哦差点忘了,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蓝玉,玉石的玉。”
“今朝。”
蓝玉说道:“我们都认得你的。”
华棋见左通无意做队长,正要毛遂自荐,就听见一道声音响起,“今朝师妹年纪最小,就让她做队长吧。”
寻声看去,是蓝玉在说话。
左通冷冷说道:“我没问题。”
蒋霖和任尔尔一齐走过来,他开口说:“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华棋努力挤出一个笑,“既然大家意见统一,今朝师妹,这次历练就辛苦你了。”
今朝没有推却,笑意盈盈应下。
早在得知要去寒州,她就做好了准备,今朝拿出地图,给大家讲解她规划的路线。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今朝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去往寒州有三条路线,我用三种不同颜色标注出来了。”
“黑色这条是水路,要经过凶险的白骨滩,我不建议走这条路。青色这条线,途经的都是大镇大城,相对安全,但是也可以看见,明显要远很多,绕路千里都不止。”
大家见她准备充分,说话有条不紊,因她年纪小的那点偏见,消失殆尽。
即使是华棋都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做得比自己好,至少路线这事,他都没想过。
“所以最后一条红线,是我们此行的路线了吧?”蓝玉看着地图上,朱红的笔细细描的一条线问道。
今朝合了地图,点点头,“没错。”
华棋注意到地图上标的点,“这条线经过芍州,我们到那里还能休整一阵,顺便瞧瞧名满天下的芍州花草。”
任尔尔一直很沉默,存在感也低,倒像是她说的一样,绝不给大家添麻烦,大家商讨路线时,她也一言未发。
蒋霖察觉到她的静默,关心道:“尔尔,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任尔尔面纱下扬起个笑,“没有,就是有点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