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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宋惜月宫前广场下跪,为自己数出七宗罪名
    大年初六,迎财神,送穷神,家家户户都忙着扫掉这几日的垃圾与晦气,见面都拱手互道一句“发财大吉”,整个盛京洋溢着一片喜庆。

    “快看,有人过年出殡!”

    不知道哪个小孩在人群里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众人循声望去,正好见到一身素服,面容憔悴,双眼通红的宋惜月,正满脸绝望地走着。

    她的身边,是扶着腰挺着孕中期孕肚的玺儿。

    她的身后,是同样穿着素服的顾府众人分列两队跟着。

    左边是一口没有合盖的棺材,右边是躺在软担架上不能动弹的顾浔渊。

    “这是出什么事了?”有人小声问道“那不是宋夫人吗?她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

    “咳咳,可靠消息,宋夫人今日是去宫前领罪的。”

    这话就好似在并不平静的湖水之中浇了一瓢热油,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咱们最近不是都听说了吗,那大泽福女其实是南疆圣女,来咱们大泽是来勾引那位的,顾府只是她的踏脚石。”

    “但是宋夫人慧眼如炬,一开始就发觉那女的不对,所以一直都很防备着,却没想到还是叫她得逞了。”

    “如今啊,上头那位被迷了心窍,正准备说那位福女是清白的,南疆圣女的言论啊,是宋夫人嫉妒之下的栽赃,宋夫人可不委屈死了吗?”

    听了这话,百姓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可是皇帝啊!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糊涂至此,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不仅如此,”人群中又一人开口,低声道“咱们都知道宋家备受忌惮对吧,那上面那位为什么要说宋夫人污蔑那福女,岂不是懂得都懂?”

    “你这么一说也太有道理了!我还听说之前那位要下旨封赏那位福女,镇北王拼命阻止,结果被打破了脑袋关进了天牢,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呢!”

    “天啊,天子如此,岂不是国之将亡?”

    ……

    伴随着宋惜月一行人逐渐靠近皇宫,这样的言论也呈现出了愈演愈烈之兆。

    冰天雪地之中,宋惜月站在最前面,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直挺挺地跪在了宫前广场。

    随着她的下跪,身后顾家所有人也纷纷跪了下来。

    担架抬着的顾浔渊落地时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口,低声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抢到什么注意力,另一边,棺材落地,发出“咚”地一声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了过来。

    抬担架的钱天逸见状,立刻迅速果断地拿出一方帕子捂了一下顾浔渊的口鼻。

    正要醒过来的顾浔渊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而此时,宋惜月沙哑之中带着绝望,绝望之中透露着铿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臣妇宋惜月,前来求陛下降罪!”

    “臣妇未能为夫君分辨奸人,使得南疆细作得以混入府上,此为一罪!”

    “细作入府后,臣妇明明察觉有异,却没能说服夫君警惕,此为二罪!”

    “细作诞下孽障之时,分明已经正大光明在府上施用巫蛊之术召唤虫潮吃人,臣妇却只是上报三法司,未能上奏天听,此为三罪!”

    “除夕宫宴,臣妇担忧细作留在府上伤害受伤的夫君将其带着一同赴宴,却给了她机会在龙昭殿前驭狼惊驾,此为四罪!”

    “得知细作惊驾,臣妇没能第一时间前来领罪,没能将细作的身份告知陛下,此为五罪!”

    “细作勾引陛下爬上龙床,臣妇未能第一时间劝夫君将其休弃,使得陛下落入君夺臣妻的困境,此为六罪!”

    “两日前,臣妇因府上老夫人过世夫君身负重伤,未能及时拿出证据佐证细作身份乃南疆兰达族圣女,使得陛下证据不足误认细作是清白之身,此为七罪!”

    “如今府上老夫人被细作害死,夫君也因细作欺骗悲伤过度落下终身残疾,顾家满门被细作残害至此,臣妇身为当家主母,顾氏嫡妻,罪犯七宗,求陛下赐死!”

    话音落,宋惜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头上戴着的唯一一根玉簪,狠狠地摔在面前的地板上。

    “啪”地一声,玉簪碎得彻底,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宋惜月这番模样给镇住了。

    看到宋惜月请罪,就好似看到那枚极品玉簪破碎一般,此时总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决绝之气。

    “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许久后,不知道谁呢喃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不少人都跟着点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宋氏女不屈的脊梁与傲骨!

    这半年来,盛京谁不知道宋惜月受尽委屈,谁不知道一直都是她多方忍让,谁不知道顾浔渊和皇帝都护着那个南疆细作白娇娇?

    如今分明是白娇娇事情败露,凭什么要说是宋惜月的错?

    “白娇娇不是大泽福女,她就是南疆细作!”

    不知道谁高喊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有更多的人跟着开口“对!白娇娇就是南疆细作!宋夫人没有错!宋夫人才是受欺负的那个!”

    “不是大泽福女,是南疆细作!”

    “杀了细作!杀了细作!杀了细作!”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某种感召,跟着宋惜月身后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越来越多,而宋惜月方才为自己罗列的七宗罪名,也很快传遍了全盛京。

    百姓们愤怒了。

    学子们愤怒了。

    送穷神的日子,所有人怀揣着满腔正义的怒火,赶往宫前广场,声援宋惜月。

    宫里,贺兰承贤刚刚拟好了圣旨,交给福公公,让他骑上快马去顾府宣读。

    “告诉宋惜月,今日之事朕虽然责了她,但心中却是记她功劳的,待明年宋家军班师之时,朕亦会对她论功行赏。”

    听了这话,福公公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随后正要转身离去之际——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陛下!”

    年前调任到殿前司任轻车都尉的楚云泓急匆匆出现,人还没到,大呼小叫的声音先把贺兰承贤吓了一跳。

    见到他冲进来跪下,不等他开口,贺兰承贤反手抓了一简书超他摔了过去。

    “你才不好了,大呼小叫什么?脑袋不想要了吗?没规矩的东西!”

    楚云泓硬生生受了这一竹简,随后道“陛下恕罪,臣心中着急,这才失了方寸!”

    听了这话,贺兰承贤冷哼一声“你作为殿前司轻车都尉,若是因为心中着急便失了方寸,便说明你担不起殿前司的职责,回去就卸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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