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得那么旧了?”朱淑芹轻轻摩挲着大音箱,看着那些岁月所留下的痕迹,感觉很奇怪。
“可能···看着旧,用着新呢?”胡强走上去忙不迭道。
“磁带呢,磁带都去哪儿了?”朱淑芹继续翻找着。
“磁带?”胡强张了张嘴,却说不上话来。
因为那一次被打,就是因为磁带被他弄坏了。
小时候有些调皮,扯着磁带,把那带子扯出来玩,差点没把自己裹成一个木乃伊。
他记得那一次,妈妈虽然狠狠打了他一顿,可却是一边哭一边打的。
晚上,她还拿着磁带的“尸体”哭了好久,他在房间里也偷偷看了好久。
长大后,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爸爸留给她的···
“你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朱淑芹瞪了一眼,伸出手,“快!拿出来!”
“这个,我···”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和我跳舞了···”朱淑芹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有!肯定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胡强郑重道。
“那···东西呢?”朱淑芹带着希冀问道。
胡强提起的那一口气瞬间就要散了,这个点,这个时候,他去哪儿找磁带。
“我知道!”莫菲举起了手。
“你···知道个锤子!”胡强瞪大了眼睛,想将莫菲的手压下来。
“建民,这个女人是谁?”朱淑芹这才发现家里怎么多了一个女的。
“她···”胡强绞尽脑汁想着理由,可大脑这时候死机了,他也很绝望呀。
“哦,淑芹呢,我是你隔壁邻居,我叫菲菲。”莫菲笑道。
“隔壁邻居···建民,咱们隔壁有叫这个名字的邻居吗?”朱淑芹怀疑着。
“有!新搬来的,你忘记了吗?”胡强赶紧应下来。
“新来的?哦,你好。”朱淑芹打着招呼。
“菲菲呀,你刚才说你知道磁带在哪儿?”
“对,你们等我一下。”莫菲说着就要走出去。
“嘿嘿,我去送送她。”胡强挤出一个笑容,随后跟在莫菲后面。
“喂,你去哪儿找?能不能不要乱答应啊!”
“不答应怎么办?看你尬在那里表演雕塑是怎么形成的?”莫菲翻了个白眼。“不会想办法就站着挨打!刚才干嘛去了?一言不发的,你以你卓别林呢?”
“我那不是···那你打算去哪儿找?”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你看着阿姨吧。”莫菲说完消失在了楼道口。
胡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
房车。
“打他!打他!赢了!!”小白戴着耳机咆哮着。
单身男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无味,但快乐是真的快乐,除了在某些人秀恩爱的时候。
叮铃铃!
“嗯?莫菲?”小白瞥了一眼一侧桌子上的手机,随后按了一下接通键。
“小白,我记得之前你在一家老店里收过游戏卡。”莫菲开门见山。
“是呀,怎么了?你也想淘游戏卡?以你的技术,不应该吧。”小白道。
“不是,他们那边还有很多其他东西吧,我记得你说吧,像什么特典唱片,绝版专辑,限量卡牌。”
“是,老板爱玩这个,老物件也挺全的,都是回忆。”小白提起这个就来了兴趣。
“有磁带吗?”
“必须啊!哪个歌星的?周杰伦还是陈奕迅?或者歌神?校长?”
“我要七十年代或八十年代的!”
“七八十年代?你还喜欢听老歌?复古流?”小白愣了一下,这些东西和你的人设搭吗?
不过想一想那个年代的舞曲,结合莫菲来一段霹雳舞,倒也是挺带感的。
“你不用管,告诉我地方!”莫菲带上头盔,骑上了专属座驾。
“哦,在···”小白说了一个地址,然后他就听到了摩托车轰鸣的声音。
“等等,你不会打算现在···”
“谢谢,再把电话发我一下,别到时候我过去了他人不在。”
“不是,大晚上的,他不喜欢加班!”小白喊着。
“这个班,他加定了!我说的!”莫菲笑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扬长而去。
电话那头的小白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随后将电话发了过去,顺便关机。
小白:我只是在打游戏,我什么都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关我什么事?
···
胡强家。
关上门,胡强重新来到客厅,朱淑芹放好了音响,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建民,我们有多久没跳舞了?”朱淑芹安静的坐着,眼睛看着前方,有些遗憾道。
“很久···很久了吧···”
胡强一言不发,只是坐到了沙发另一侧。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吗?来我家楼下,扛着一个大音箱,穿着喇叭裤,戴着一副墨镜,大早上就开始放音乐,结果···差点没被我爸拿扫把打死,嘿嘿嘿···”朱淑芹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笑了起来。
胡强突然噗嗤一声,也跟着笑起来。
我爸年轻时候这么调皮吗?妈妈之前倒是没和他说过两人年轻时候的事。
又或者说,爸爸死后,他的名字就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个禁忌。
“要不是你脸皮够厚,来了一次又一次,我爸妈才不会同意呢。”朱淑芹继续道。
“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很顾家,虽然结婚以后你总是很忙,但你是想要给我一个好的未来。”
“你在外面烧菜赚钱,回了家呀,还得继续烧菜,我要学,你也不让我学。我知道,你想着宠我,就跟你求婚时候说的一样···”
“现在我怀了我们的孩子,虽然才几个月,但感觉过了很久呢,我们再跳一次舞好不好?就像之前那样子···”朱淑芹转过头,一脸认真。
胡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妈妈,穿着碎花小裙子,梳着一头利落的短长发,发梢垂到了脖颈处,平整柔顺。
小时候,他听自家亲戚说过,母亲年轻时候还是厂里跳舞队的,舞跳的特别好。
“好。”胡强点着头。
“建民,你真好。”朱淑芹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即便是脸上的皱纹都无法阻挡她此刻的温柔与欢喜。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是跳一曲舞,可以是唱一首歌,可以是念一段诗,可以是互送礼物,可以是逛街,可以是看电影,可以是一切的一切。
因为有你的每一件事,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因为有你的每一件事,这个世界充满了色彩。
因为有你的每一件事,我才知道,一个人不再孤单。
爱是一切,也可以包容一切,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pS:朱淑芹:好想再跳一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