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其实我......”
顾君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抬起手腕,想以手上这一只名贵的手表作为切入点。
“你这手表是百达翡丽?好像还是5004T。”
红豆很自然的说出了口。
顾君撷正愁呢,没想到她识货。
于是激动的说:
“那你知道这款手表售价多少吗?”
“知道啊!”
红豆仔细端详着这块表:
“这款手表发布于2013年,当时售价是四百万美元,现在已经停产了,这种手表就是为了拍卖而创作的,赚的就是那些土豪们的钱。”
真好。
她真的懂。
那就省去很多麻烦了。
“四百万美元啊,换做成人民币,你想想。”
顾君撷循循引诱道。
红豆轻叹一声:
“所以说孙淮歌就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儿啊,苏酥念着他的恩情陪他一起奋斗,这家伙拿到的第一座金山就用来买了这么一款表,而且是从一位收藏家那里买来的,比当时的售价贵了......”
“孙淮歌?苏酥的前上司?”
顾君撷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买的那款是山寨版,真金白银买的山寨版,自己不识货,还每天带着那款手表出去装13。
“对啊,东塍文化的总裁,别提了,说起那个混蛋我就来气,你这手表也别带了,回头让苏酥看到心里会不好受的,你要是喜欢手表的话,等我赚了钱给你买劳力士怎么样?咱以后不戴假货。”
假货?
顾君撷一头冷汗:
“你从哪儿看出这是假货?”
“别告诉我你这手表是真的啊?那你可真是脑袋抽了花这么多钱去买个破表,况且我看过苏酥拍的照片,孙淮歌戴的这款表指针是黑色的,你这是红色的,仿的也太大胆了点吧。”
看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顾君撷试探性的问:
“如果我说我这手表不多不少刚好花了四百万美元买的呢?”
“那我们等天一亮就把它拿去卖了吧,这个破班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卖了手表咱立刻开个工作室,从此不再仰人鼻息,咱俩翻身做主,吃香喝辣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红豆说的雄赳赳气昂昂。
顾君撷把手表摘下来给她:
“行,那就把它卖了。”
“真卖啊?别人不会一顿乱棍把我给打出来吧?拿个山寨货去兑人家的真金白银。”
红豆相信他曾经很有钱,也相信他绝不会干这种脑袋被驴踢了的事。
顾君撷深吸口气:
“亲爱的老婆大人,其实你老公我的真实......”
......
“等等。”
红豆嘘了一声。
竖起耳朵一听:
“老公,好像有人在敲我家的门。”
顾君撷仔细一听,还真是有声音。
“咱家不是有门铃吗?”
很奇怪,这敲门声很微弱。
感觉像是有小猫在挠门一样的。
“对啊,这么晚了谁会敲我家的门?还不按门铃?”红豆顿时有些紧张了。
顾君撷起身下床:
“我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
“行,那我们一起去。”
顾君撷走在前面,牵着她的手下楼。
到了一楼,红豆还顺手抄了一把手柄雨伞,心想着万一遇到入室抢劫的,手上没个东西可不行。
下了楼声音还在响,只是越来越微弱。
顾君撷看了看猫眼,回头冲红豆摇摇头。
两人屏住呼吸把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顾君撷一直将红豆护在身后,开门乍一看也没人,是一只手先抓住了顾君撷的脚踝,就算是顾君撷这种血气方刚的壮汉,也被这冰冷的‘鬼手’给惊了一大跳。
他往后一退,低头一看。
红豆顺势也低头,见门口躺着一个人。
“年年,时年年?”
红豆赶紧拉开顾君撷,蹲下身去想要扶起时年年,“年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认识她?”
顾君撷也蹲下身来。
红豆焦急的说,“她是时宴辞的妹妹,时宴辞小叔的女儿,就住在我家对面。”
“年年,年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红豆连喊了好几声。
但时年年已经晕了过去。
顾君撷拿了手机照了照她身上,“应该是对什么过敏,已经休克过去了,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怕是来不及了,你去拿车钥匙,我抱她下楼,离这最近的医院只要十五分钟,现在是凌晨,我开得快最多七八分钟就能到。”
“好。”
红豆赶紧进屋拿钥匙。
再快速关门出去。
去医院的路上顾君撷都做好了闯红灯的准备,幸运的是一路绿灯不说,或许是飘雪的缘故,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从下楼到送医,一共只花了八分钟的时间。
时年年被送去抢救。
红豆这才发现她只穿了睡衣,顾君撷身上也就衬衫和裤子,此时潭州的温度已经非常罕见的降到了零下两度。
即便是在医院,他们俩还是冷的发抖。
顾君撷婆娑着她的手臂:
“医院外有商店,我去给你买件衣服,不然要着凉了。”
“可是老公,你身上有现金吗?”
红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顾君撷一摸口袋:
“回国后我就没有在身上带现金的习惯了。”
“但你的手机摆在我的梳妆台上,而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
红豆摊了摊手:
“没有钱可买不到衣服,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们俩留一个人在这守着,另一个人回去拿手机和外套。”
这大晚上的,顾君撷可不敢让红豆一个人回去。
于是他摸摸红豆的头:
“急诊输液室里开了空调,你去里面等我,我很快就来。”
回家一趟往返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红豆点头:
“那你快去快回,拿到手机后别忘了第一时间给时宴辞打电话。”
顾君撷应下后快步离开。
红豆担心时年年,一直在抢救室门口等着,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她冷的牙关打颤,就连鞋子她都来不及换,穿的虽然是毛绒拖鞋,却也不保暖。
“南小姐身体这么好的吗?零下的天气里这么要风度?”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红豆回头,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外套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起来陌生却又似乎在哪儿见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