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你疯了!”
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时宴辞想帮红豆挡着,但终究是晚了一秒。
加了冰的咖啡正好泼在红豆脸上,除了感到冷之外,红豆还觉得疼,冰块砸在脸上的那种钝痛。
时宴辞赶紧帮红豆拿掉身上的冰块,还好她今天出门时戴了围巾,进来时也没来得及取下。
不然身上得透心凉去。
“红豆,你没事吧?”
拿完冰块,时宴辞抽了纸巾擦着红豆身上的咖啡,又劝她:
“先把外套脱了。”
然后大声喊服务员:
“你好,请问你们这儿有吹风机吗?”
服务员很快走了来:
“很抱歉,先生,我们这儿没有吹风机。”
时宴辞起身,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拉起红豆,“把你外套脱了,穿我的,穿好我们走。”
“你们走?”
顾君湘冷笑:
“时宴辞,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带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走,你置我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
“没有!我眼里容不下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分毫半点!”
时宴辞怒吼回去。
还好是上午,来喝咖啡的人并不多。
顾君湘愣住了:
“南红豆,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红豆推开时宴辞,也拒绝了他的外套,哆嗦着身子看着坐在椅子上虽矮一截却又高高在上的顾君湘:
“林总,我再说一遍,我已婚。”
“已婚了不起?已婚你就能勾引别的男人了?”
顾君湘故意说的很大声。
店里零星的几个客户看了过来,服务员也聚在一起看向这边。
红豆深吸口气:
“我没有勾引任何人,如果林总介意我和时总的正常往来,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删除时总的一切联系方式,尽我所能的避免和时总见面。”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顾君湘存心刁难。
红豆也不惯着了,“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话,那林总或许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言尽于此,告辞。”
还好她从未把顾君湘当成知己。
即便顾君湘主动靠近,她也只把顾君湘当普通朋友来相处,否则今天这一幕,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转身走的时候,时宴辞拦住了她:
“删除我,拉黑我,不再见我,我都接受,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把外套脱了,穿我的走。”
“不了,时总,我这身子骨在这零下好几度的天气里,只经受得住这一杯冷咖啡的袭击。”
红豆说完,清冷离去。
走出花店,外面的西北风凛冽刮过,吹的她湿透了的上半身冷的打颤。
好在车子就停在花店门口没多远,红豆赶紧上车,第一时间开了车里空调,再把外套脱下来。
虽然有围巾的阻挡,冰块没有凉到她的脖子。
但里面的羊毛衫也湿了。
坐在驾驶室的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因为开的是商务车,车里没有准备换洗衣服,红豆抽了很多纸巾隔着湿了的羊毛衫,然后一口气把车开回了家。
虽然这里离公司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但她不想这个样子去公司。
花店里。
时宴辞坐在顾君湘对面,冷眼看着她:
“你这么对待你嫂子,你哥知道吗?”
杀人诛心。
这句话直戳顾君湘的肺管子。
顾君湘怒目相视:
“时宴辞,你混蛋,你早就知道南红豆嫁给了我哥?”
“我以为你也早就知道。”
时宴辞耸耸肩,故意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身为顾家养女,这辈子连撞个衫这种小事都很忌讳,却在昨天跟南红豆撞了爷爷,可笑吧,她说爷爷住院时,我爷爷也住院,她说她爷爷在潭州市最好的医院,我说好巧啊,我爷爷也在,她说她爷爷住在颐康疗养院,我说我爷爷也是,她是她爷爷要去清溪峡,我说我爷爷也要去,最后,我还傻不拉几的找她留一个她爷爷的电话号码。”
回想起昨天发现两个人的爷爷竟然是同一个人时的震惊,顾君湘就觉得自己像个行走的大傻子,不仅蠢,还蠢到四处招摇。
“而你!你早就知道,你竟然不说!”
顾君湘气到失去理智。
时宴辞反倒是很冷静:
“林小姐好像也没给过我开口的机会吧?”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接近南红豆?你想利用她来对付我哥?”顾君湘虽然气到差点失语,却还是很快恢复了一丝理智。
时宴辞摇摇头:
“我们男人之间的战争,不牵连女人。”
“你放屁!”
顾君湘咆哮:
“时宴辞,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想过要利用南红豆吗?如果你撒谎,就让南红豆这辈子英年得病求治无门,即便爱情美满物质丰盈,却一辈子被病痛折磨,直至死去。”
好狠的毒誓。
时宴辞适才还放松的五官,此刻已经眉头紧蹙,且眼里带着几分狠厉。
“如果红豆今后要面对的是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小姑子的话,那我可能真要好好追一追她了。”
“你能追上南红豆,我算你有本事。”
顾君湘其实就想刺激他去追求南红豆。
时宴辞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即便我能追到红豆,让她和你哥离了婚,你一个顾家养女,改回原籍原名,也永远只能以妹妹的身份站在顾君撷的身边,并且我奉劝你,珍惜你是顾家养女的这个身份,否则你连做顾君撷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时宴辞!”
被说中禁区的顾君湘恼羞成怒。
她再次端起杯子,却发现杯子里的咖啡早就用来泼红豆了。
“我不会放过南红豆的,你想护着他,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护不护得住!”
撂完狠话,顾君湘拿起桌上的包,抬脚准备走。
时宴辞往后一靠,神情悠闲的看着暴躁的顾君湘:
“所以你为了对付红豆,不惜自掏腰包花费数百甚至上千万,就为了让红豆输的一败涂地?”
“区区小钱而已,老娘不在乎,你不是也很有钱吗?不服的话你也用钱砸啊。”
顾君湘挑衅道。
时宴辞突然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上正在录视频的手机,笑道:
“顾总应该没看到过你这副嘴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