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孩子!
所谓的得道多助,就是找双方家长助阵!
张弛先开车去的师大,可惜秦明月下午有课,而停课休假的南云生忙着伺候老婆大人,还没等顾君撷张嘴说明来意,南云生就直接婉拒了。
然后去了顾家。
顾爸陆妈看到儿子回来,本来还开心的问晚上想吃什么,顾君撷说带他们去参加年会,他打算在年会上跟红豆坦白自己的身份。
这家伙嘴快的哟。
张弛愣是没来得及制止。
听到儿子这话后,顾爸陆妈一个眼神交汇,两人默契十足,顾爸捂着心口,陆妈哎哟一声大喊:
“不好了,你爸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顾君撷就纳了闷了:
“我让老乔每年给你们俩做两次身体检查,老乔说就咱爸这身体,壮实如牛,没听老乔说他有心口疼的毛病啊?”
“你也太不关心家人了,你爸这毛病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
陆妈急忙改口。
顾君撷皱眉:
“那就是新毛病。”
“也挺疼长一段时间了,算老毛病,毕竟买回来的新衣服还穿一次就变旧,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陆妈巧辩。
“行吧,那我给老谢打个电话,让他来家里看看,不过妈,你没哪儿疼吧?你跟我去也行。”
多助不行。
那就寡助。
去一个总比他单枪匹马来得好。
陆妈低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躺平的顾爸,顾爸顿时矫情的抱住陆妈的胳膊,“不行,老婆你哪儿都不能去,你得在家陪我,万一我一口气上不来,我死也得死在你怀里。”
我去!
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么恶心的招数。
顾君撷翻白眼:
“爸,我看你这病八成是装的,我是不是你们的亲儿子?”
“你这孩子,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爸是真难受,行行行,你赶紧走吧,你爸这心口一疼就受不得聒噪,必须得静养。”
陆妈简单粗暴,直接赶人。
顾君撷不死心的问:
“我爷我奶呢?他们回茶山村去了?”
“他们......”
陆妈话还没说完呢。
顾相惜和顾雷霆吵着嘴就回来了。
顾君撷乐呵呵的上前:
“奶奶,爷爷又惹您生气了?”
客厅里,陆妈一个劲的给顾相惜使眼色。
顾相惜虽然没看懂,却还是问道:
“你不是今天开年会吗?怎么人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接您吗?”顾君撷上前扶住顾相惜的胳膊。
顾相惜秒懂儿媳妇的用意,立刻回头,劈头盖脸的对着顾雷霆一顿骂,“总之我现在就要回茶山村,我那边事多的很,没时间陪你这个怕死的臭老头白白在这浪费生命。”
顾雷霆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他又挨骂了?
见这老头不上道,顾相惜走过去掐了他一把:
“臭老头你别跟着我。”
这意思就是让顾雷霆跟她走。
但顾雷霆没反应过来。
顾相惜走了两步,只得回头推了他一把,“你就跟你孙子一起去参加年会,反正你也喜欢跟那群年轻人呆在一块,正好咱孙媳妇也在那里。”
话到这个份上,顾雷霆看了看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的前老伴儿,又看了看西装笔挺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孙子,再瞅一眼此刻还在尽力装病的儿子,和不断使眼色的儿媳妇。
他脑瓜子一灵光,终于懂了。
“我跟他们这群年轻人瞎凑什么热闹?顾相惜,你别想甩掉我,当年答应跟你离婚是我草率了,总之少年夫妻老来伴,咱俩都这把岁数了,复婚得了呗,再闹腾几年都要入土了,难不成你还想分开埋?”
复婚?
这两个字居然从顾雷霆口中说出来?
顾君撷万万没想到爷爷竟然还有这心思。
至于顾爸陆妈,则心想着老爷子真豁得出去啊,连这种大话都敢往外秃噜。
顾相惜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夏天的蚊子:
“咋滴?老了老了还想来蹭我墓穴?顾雷霆我告诉你,你别想来蹭我的风水宝地,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跟你睡腻了一个被窝,死后还想来恶心我,门都没有!”
“我恶心你?我这不是想着你活着的时候就怕黑,万一死后再打个雷什么的,你一翻身发现旁边黄土一堆,活着的时候孤孤单单,死了还凄凄惨惨的,极可怜。”
“可怜个鬼!你少在老娘面前来这一套,我跟你过不到一块去,你连蹭破坏皮都得请几十个专家来给你会诊,我那小院子供不起你这个宝贝疙瘩,还说什么怕我死后凄凄凉凉,我还怕翻身的时候撞到你胳膊,到时候我那墓穴里挤不下你的几十个鬼专家。”
这二老,还真是一对活宝。
顾雷霆跟在顾相惜屁股后面,拽住她衣角:
“大不了以后蹭破皮了我不找医生,我找你给我消个毒总行了吧?”
“不行,少挨老娘。”
顾相惜霸气一挥。
顾雷霆极可怜的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前妻,“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肯跟我复婚?”
哟?
这是来真的了?
顾爸陆妈大开眼界。
毕竟离婚时顾雷霆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他这辈子就想找个柔柔弱弱的小娇妻,老了一起坐在摇椅上看看夕阳,可不想找个天天去地里播种田里插秧的老农妇。
顾相惜也没想到这老东西会来这么一出,她当即表示:
“除非你明年开春去帮我把一亩三分地的秧都插了,我可以考虑一二。”
“插秧?你让我下田插秧?”
顾雷霆一整个震惊住: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你不怕我累死在田里?再说了,那田里的蚂蟥就爱吸血,我......”
“反正村里的老黄头最喜欢陪我下田插秧了,我还真怕死后一翻身冷冷清清的,我这就回村跟他领证结婚去。”
顾相惜找了个由头往外走。
顾雷霆急了:
“不就是插秧嘛,多大个事,一亩三分地是吧?行,我承包了还不行吗?”
“不行,老娘不想跟你复婚。”
“刚才你不还说插秧就复婚吗?”
“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拒绝你吗?”
“难道你真爱上村里那个牙齿掉光了的老黄头了?”
“老黄是头牛。”
“你的意思是他很壮实是吧?”
“我说了,它是一头牛!”
“我也很牛的,我年轻的时候......”
“给老娘滚远点!”
......
听着声音远去,顾君撷收回视线,和张弛一对视,张弛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老大,你是在多助和寡助之间,无了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