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说有就有!”
于秀萍一跺脚:
“我从顾君湘的卡里取了两百万。”
赵平气的不行,“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这样你哪来的钱还给他们?”于秀萍心痛啊。
才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被自己的儿子给败光了。
于秀萍从房里拿出一张卡来。
赵平接过:
“我带他们去取,妈,取了两百万后,咱家还有钱吗?”
“没了。”
于秀萍手里就剩那么一点养老钱了。
赵平跺脚,在她耳边轻声说:
“那怎么办?我除了欠他们两百万外,我还欠了另外一位大哥八十万。”
“八十万?你疯了!”
于秀萍很想哭:
“你就算把我卖了我也凑不齐八十万了。”
“那我们跑路吧,回洪城,你先收拾东西,我带他们去取钱,我们今晚就回洪城,不然明天他们上门来讨债,我要是拿不出来的话,他们会先剁我的手,再打断我的腿。”
赵平说的很吓人。
没什么文化也经不住吓的于秀萍立刻点头同意了。
赵平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于秀萍放在桌上的两万块钱现金。
下了楼上了车。
他把两万现金递给苏酥。
苏酥皱眉:
“干啥?还给我劳务费?”
“请他们不是花了钱吗?从这里面出,另外,今年冬天很冷,多买点被子和大衣给那些流浪汉御寒吧。”
苏酥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你这人变得还挺快。”
下了车,苏酥给了其余几个每人一千,然后把他们打发走了,最后把剩下的钱给了那位正直的大叔:
“这里面有你一千的酬劳,剩下的你给岩洞里的那些伙计们买点御寒的被子和衣物,我就不去那边了,大晚上的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大叔盯着苏酥:
“你不怕我私吞?”
“你不是那种人。”
“但我很缺钱。”
“可你内心富足。”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大叔看着钱,“这世上最不能直视的两样东西,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大叔,你以前上过新闻。”
苏酥在来的路上就认出他了。
大叔很诧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个岩洞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的流浪汉,八年前,你女儿十八岁,刚上大学,花一样的年纪,路过城南岩洞时被里面的流浪汉给糟蹋了,她想不开卧轨自杀,从此这世上只剩你这么一个幼时丧父丧母,中年又丧妻丧女的可怜人。”
苏酥特意查看了当年的新闻。
那几个流浪汉在那年的冰冻天气里不是被冻死在岩洞口,就是被淹死在不远处的小沟渠里。
从此城南岩洞多了一个流浪汉。
八年过去,城南岩洞再没出过一起糟蹋人的事件。
就连抢劫东西这种事都极少了。
“你认错人了。”
大叔从她手里抽了一千本就该得的,然后转身就走。
苏酥大声说,“既然大叔不肯帮我这个忙,那我今晚自己买点衣物送过去,答应他们的事,总不能反悔。”
大叔急了,回转身训斥她:
“是诚信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都重要。”
苏酥再次把钱递给他。
大叔想了想,接了过来,并丢下一句,“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
“知道啦,叔叔,多保重!”
苏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既可怜,又伟岸。
然后苏酥上车,盯着在外头发愣的赵平说,“上车吧,去喝杯热茶坐一会儿再回去,不然你妈得起疑了。”
离家几公里的地方有一家棋牌茶室,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赵平很不能理解:
“苏酥,你为什么要帮我?”
“还猜不透?没看出来我想堵住你的嘴吗?”苏酥要了一杯红茶。
赵平苦笑,“我可能不太聪明吧!”
“那我直说,秀萍阿姨这个人呢,你要说她坏吧,她也坏不到哪里去,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知根知底的,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留在你身边,你过不好这一生的,我是真的不希望和你谈一场恋爱会成为红豆一辈子的污点,况且你今晚也听到了,红豆的身世......”
赵平恍然大悟。
急忙打住:
“我今晚什么都没听到,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苏酥忍不住笑了:
“按理这个时候我应该陪在红豆身边安慰她,但比起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我更希望替她做点实事,赵平,把你妈送走,跟顾君湘断了,把胜庭集团的工作辞了,不出一年,你一定会回来感谢我的。”
“我现在就想感谢你,我以为你对我已经失望透顶,这辈子不会再跟我多说半个字,但我没想到你并没有放弃我,苏酥,真的谢谢你,你今晚帮我做的,是我一直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的。”
赵平早不想这样下去了。
苏酥摆摆手:
“你先别给我扣高帽子,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断奶好好走,但老秦叔那里我让我爸帮你说好了,你回去后给钱就能接手。”
“苏阿姨去世的事,我......”
“少废话了,赶紧滚吧,说实话,每次见到你我都手痒痒。”苏酥不想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她把赵平赶走了。
赵平回头看了又看,然后下定决心回了家。
当天晚上他带着于秀萍连夜回洪城。
苏酥喝完那杯红茶,然后给时宴辞打电话,问,“时总,我家豆儿呢?”
时宴辞回她:
“送她回父母家了。”
“我去!你有病吧!”
苏酥吓得赶紧起身,喊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说刚才跟她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苏酥赶紧跑出去打车,问时宴辞,“你什么时候把她送回去的?”
“半个小时前,不过我还在她家楼下。”
时宴辞一直没走。
“你大爷的!你会不会办事啊!”苏酥那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把她送回去了?你还让她一个人回去!你怎么想的啊!你脑壳有病是吧?”
“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一看,看是不是这几天下大雪,你脑袋里的雪花都融化成水了。”
“姓时的,我告诉你,我家豆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有病。”
听着苏酥骂骂咧咧的声音,时宴辞开了扩音把手机放一旁。
等苏酥骂累了,把他电话给挂了,他才敢嘀咕一句,“就这脾气,宋怀安这厮也敢娶?真是胆儿肥了!”
时宴辞还守在楼下,半个小时后,他只看到车前一道人影闪过,等他看清楚是苏酥时,苏酥已经冲进了小区。
她直奔南家,拿着下午南家父母给她的钥匙打开门,直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