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
温沐白又找上了他的亲亲狗子,主要是问狼群下山的事。
光头狗子表示,不欢迎!
只不过他奈何不了这癞皮狗,只能憋憋屈屈的看着某人在他的地盘耀武扬威,连吃带拿,臭不要脸。
“你知道规定的,我真不能告诉你。”挺大一个光头大汉,缩在椅子里,弱小可怜极了。
温沐白剔了剔指缝:“我当然知道,就是想问问狼群下山的原因。”
光头狗子双目含泪:“我不能说。”
“狗子啊,谢了。”温沐白也不强求。
狗子虽然拒绝,但已经隐晦的说明了。
光头狗子故作不知:“谢什么?”
“没什么。”温沐白也不说明:“走了。”
他挥挥手,背起背篓准备要走。
“等会。”光头狗子一跃而下,拦在温沐白面前:“狼崽子,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个拇指粗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白色粉末:“你看,这是家里给的,可是个稀罕东西。”
他拿着东西在温沐白眼前晃了晃,嘚瑟的很:“你要是反悔了,我可以替你跟家里求求情,你也知道,大家长很欣赏你的。”
“不了。”温沐白断然拒绝:“我啊,只想平平淡淡,打打杀杀的事情,与我无关。”
龙组于他,也是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而且,他看狗子嘚瑟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东西,他想要随时有。
而不是像狗子这样,打破头才抢到这一点点。
想到家里那一大坛子,看在狗子刚帮了他的份上,他还是善良点吧。
“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另一边,唐半夏这一考虑,就考虑了半个月,直到唐辛夷传来消息,她去县城回来以后,才再次拜访了赵辛姨甥俩。
看到唐半夏,吕训和赵辛很是高兴。
这半个月里,他们心里很是煎熬,怕唐半夏不答应,又怕唐半夏告发他们。
但是白家传承不可断,吕训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看不到平反的希望,只能寄希望于弟子。
而他们窝在这偏僻地方,能遇到一个好苗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就失了分寸,现下看到唐半夏,别提多开心了。
带着她去了后院,上了茶,各自落座后。
唐半夏开门见山:“程筱你们认识吗?”
赵辛一惊:“程师叔?”
“昂,那是我奶奶。”说着,唐半夏拿出了一枚竹节玉佩来:“这是我奶奶的,她说给你看你会相信的。”
赵辛拿过玉佩,仔细观摩片刻,红了眼眶:“是程师叔的东西。”
昔年爷爷四个亲传弟子,以梅兰竹菊为分,分别持有不同花色的玉佩。
玉佩代表身份,且做不得假。
“原来是程师叔的孙女,怪不得,怪不得有这等天赋呢。”赵辛拿着玉佩的手都在颤抖。
“吕训,快来,这是你师妹。”赵辛招招手。
唐半夏和吕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行了个古礼。
“师兄。”
“师妹。”
赵辛解释道:“吕训也姓白,是姐姐的儿子。”
白家的当家家主,是个女子,也是赵辛的亲姐姐,这也是白家二房倒戈的原因之一。
而程筱,唐奶奶,是赵辛姐妹两人的师叔,是祖父的关门弟子。
只是祖父死后,四位师叔也分散各地了。
到了他们这一辈,只知梅兰竹菊,不知具体姓甚名谁了。
但,想到她和吕训两人能顺利改名换姓的原因,赵辛就知道,师叔们肯定使了力。
得知故人消息,赵辛一时之间心情激荡,静默无言良久。
另一边,吕训的心情也起伏不定,他看向唐半夏的眼神,有了一抹亲近,但更多的是警惕。
太巧合了。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不得不警惕行事。
唐半夏能感觉到,但她并不在意,她说:“奶奶得知你们近况,很是开心,这是奶奶写给你们的信。”她拿出一封信来,递给赵辛。
“奶奶还说,她想说的,一切都在信里了。”
话已带到,信也送到了,她就没有多留,提出了告辞。
她能感到吕训对她的警惕,又不图谋他们什么,何必惹人怀疑呢,干脆提出了告辞。
她走后。
赵辛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完,眼泪夺眶而出。
吕训见她这样子,一把抢过信,接过来看了看,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他们竟敢...”
赵辛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们白家百年名声,竟被这些人糟蹋至此,而她却只能窝在这里苟且度日,让她如何对得起白家的列祖列宗。
“小姨,我想回去。”吕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赵辛心里一跳:“不可,程师叔信上多次叮嘱,京市是旋涡中心,让我们万望隐藏身份。”
小训是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白家的一切都寄希望于他,这时候回京市去不相当于自投罗网吗?
吕训淡淡的道:“不能再等了。”
京市纵然是旋涡,但机会也多,如果真的按信里所说,那什么时候才能洗清母亲身上的冤屈呢?
母亲一生济世救人,临了却落得个被万人唾骂,千人砸踩的结局。
母亲临终前合不上的眼睛,是吕训永远也忘不掉的。
“小姨,我必须回去。”
再耽搁下去,仇人寿终,他将永生难安。
赵辛呐呐,“可、可是...”
她此时有些后悔,不该掀起旧事的,吕训是白家最后的血脉了,她怎可眼睁睁看着他步入那旋涡里去。
京市情况复杂,仇人或明或暗,吕训一个人,怎么能应付的过来。
可她看吕训神色坚决,劝告的话咽了下去,改为说:“我与你一起。”
吕训一怔,心下感动,不过还是拒绝了:“小姨,你留在这,若我不幸,好歹有条退路。”
白家只剩他们二人,绝对不能都折进去,而且他要有个万一,白家的传承百年的医术,不能在他们这一代断绝。
赵辛还想说什么,被吕训抬手制止,吕训甚至拿出了家主令牌:“白辛听令。”
赵辛面色几变,终是答应下来。
“阿戟,一定要以自身为重,报仇之事可徐徐图之,玩,若有危险,拿这玉佩,去找程师叔,里面有程师叔的地址。”
吕训耐心听完了叮嘱:“好,我会记得的。”
赵辛眼泛泪光,真真是心如刀割。
怨她愚钝,当年帮不了姐姐,现在亦只能看到阿戟独身陷入危险。
他们这边的决定,唐半夏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等她在去公社的时候,药店已经关门了。
有些诧异而已。
奶奶的那封信,她不知道内容,也不知道赵辛和吕训两人的何去何从。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一直注意着药店,甚至找林瑜打听过。
只是林瑜说她也不知道。
唐半夏去信给奶奶说了一声,待得到回信后,才知道吕训回了京市。
目前在军区医院采购科工作。
那看来就不是出意外了,应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唐半夏也就没再过多的关注。
她现在比较关注的是,医务室招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