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
唐半夏一脸懵,她从来没听奶奶说过呀?
看唐半夏满脸懵懂,老太太摸索着从脖颈间拽出一枚玉佩:“这个,你认得伐?”
唐半夏定睛一看,“我奶也有一块,不过她那块上面雕的竹子,”
这老太太这块雕的是梅花罢了。
“那就对喽,我是你大师伯。”老太太笑眯眯的:“你奶奶还好吗?”
天降大师伯,唐半夏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回道:“挺好的,身体倍棒!”
唐老太太程筱,原先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荣誉教授,只是自从唐家出事,她也就辞去了工作。
后来唐家恢复,她也没有再去上班,就一直在家里鼓捣鼓捣药膳罢了。
对于奶奶的过去,唐半夏知道的还真不多,主要是奶奶很少提,而且提起来就会伤心,久而久之,唐半夏也就没问过了。
她面前这老太太姓安,安若素,很美的一个名字,她拉着唐半夏左看右看的看不够:“你啊,跟你奶奶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唐半夏静静的听着,可她奶奶说她长得像爷爷?
转眼间,严肃的学术讨论会就变成了认亲大会,安若素拉着唐半夏回忆往昔,说到动情处还泪花纵横。
她说,自己和程筱已经三十多年都没见过了,要不是这一次国家召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京市。
她说,等事情了结后,她一定要去见见程筱,都到这把岁数了,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她说,自己目前在平城军区医院工作...
她说了很多很多,更多的却是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
卫教授再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另外两个人,病毒实验室和药物实验室的负责人。
听到有头绪,他们立马也跟着过来了。
三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若素老泪纵横,唐半夏轻轻顺着她脊背的样子:“这是?”
看到来人,唐半夏眼睛一亮:“卫教授,零号?”
卫教授拍了拍拿着的一个盒子:“在这。”
此时她也顾不得大师伯了,箭步过去:“现在开始?”
她也是医生,也有着医生的狂热,医学博大精深,每攻克一个难题,或者治愈一个病人,都能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这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了的。
“可以。”
卫教授一秒被转移心神。
随后唐半夏跟大师伯解释了一下,然后带着众人到了她的实验室。
她实验室里的血迹还没打扫干净呢,上百只兔子,还是活刨,这会她实验室里的样子可想而知。
活像变态杀人狂现场,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刘远正勤勤恳恳的刷地呢,看到这么多人:“唐教授?”
唐半夏挥了挥手,“你先出去,等会在收拾。”
当医生的,血是最常见的东西,因此这点小场面对卫教授几个大佬来说洒洒水了。
这会他们更关注的是零号。
要是唐半夏的猜想正确,无疑对他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思路,对解药的研究直接推进了一大步。
唐半夏深吸一口气,拿了件崭新的白大褂,戴了个干净的面罩,戴上手套,打开了面前的盒子,里面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试管,试管里面只有浅浅一层白色的药水。
唐半夏拔开塞子,取出一滴,稀释在稀释,然后又薅了一只兔子,把稀释八倍的零号注射进去。
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兔子的反应,只见兔子眼睛里布满血丝,越来越浓,下一秒,直接七窍流血,不过两秒,倒地不动了。
看来剂量还是太大。
她又接着稀释,十六倍,三十二倍,直到六十四倍后,兔子才能坚持二十秒。
二十秒也够了,唐半夏手起刀落,利落的把整只兔子解刨,然后观察兔子的肉块。
果然,能看到兔子身体里的药物残留,很浅淡,但也比之前只用血液的时候直观多了。
她让开位置,给几个教授挨个观察。
“好好好!”卫教授也看到了唐半夏所说的那药物残留:“唐丫头,得给你记一功。”
唐半夏抿唇笑笑,脸上也满是喜悦,她的猜想是对的。
零号果真是另类的补药,只是不知道怎么,会造成人体死亡就是了。
把剩下的零号归还,卫教授和另外两个负责人急匆匆的走了,他们要自己确认一番才好。
“刘远,来接着打扫吧。”唐半夏招呼一声。
她现在的实验室,血腥味冲鼻,还是打扫了为好。
至于她自己,则跟安若素去了她的实验室,稍作休息一番。
没一会,两人就接到通知,说是要去开会,是大会。
会上,三位负责人宣布了实验的进步,并公布了唐半夏的发现,让众人以此为方向,接着去查,去分析...
唐半夏这个名字,在短短的时间内,响彻整个实验基地。
散了会,白延礼走到她身边:“半夏同志,你可以啊,才来了几天,就有了这么重大的突破。”
唐半夏笑了笑:“侥幸而已。”
毕竟谁也没想到唐半夏能丧心病狂的一晚上活刨上百只兔子。
她这边,取得了重大的成功,另一边,温沐白那边也下了回来的火车。
出了站台后,他想了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带着帽子,围上围巾,穿的朴素而又不起眼,坐上了回公社的公交车。
回到公社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候行云,反而避着人回了家,拿上些引兽粉,径直上了山。
绕路去了候行云落脚的村子,猫在山上观察着,果然见到候行云的住处被盯上了。
他没打草惊蛇,又去了仓库,那里也被人盯着。
温沐白皱了眉,狗子这个废物,老底都被人掀了。
接下来,他又一一看过狗子收的那些小弟的家里,都没有狗子的身影。
挨个转了一圈后,他又退回了山上,狗子不是那么轻易凉了的人,他肯定受伤了,不知道躲在哪了?
温沐白拧眉沉思,按他对狗子的了解,这货很可能躲在一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看了看在夜色中更显幽深的大山,不会是山上,也不会是他亲近的人家里,这些地方都太容易想到了。
那么会是哪呢?
他暂时没有方向,在山上解决了晚饭,打算回家去休息一晚,明天在继续。
他回来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所以下山的时候是避着人的。
刚回到家,他敏锐的感觉到不对,瞬间躲到屋后,他对家里很熟悉,悄悄的饶了一下,饶到那人的身后:“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