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有些头晕。
还有些眼花。
至于是被那突然多出来的白花花闪得眼花,还是被某人气得眼花,他是分不清的。
冷白色的指尖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少许片刻后,男人那仿佛挤压碎了骨头般的声音从齿间泻出。
“童、染!”
他现在无比怀疑,当初将他头发弄成那个熊样的也是童染,毕竟以这家伙不着调儿又睚眦必报的个性,是最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而朝旁边一看,“少年”果然已经不在床上了,韩枫微颤着手将外袍包裹住自己,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朝他的尊严摸去。
呼……还好,还在。
只是外形上像个女人而已,韩枫撩开那落在肌肤上有些酥痒的长发,起身下了床,微微蹙着眉朝门外走去,路过镜子时突然脚步一顿,纯属好奇地瞥了一眼。
却不料,他的容颜竟也跟着变化了些许,原本男性十足的邪魅野性,此刻全变成了性感妩魅,长而翘的睫毛下那一双藻绿凤眸透着女人般的风情万种,柔滑的墨绿长卷发尽显成熟魅惑,本高耸如峰的鼻梁缩小了一圈显得又挺又翘,尤其是那双薄唇此刻娇艳欲滴,他一个男人看了都……
韩枫猛地把镜子一摔,妈的,他今天不把童染的屁股打开花,他就不姓韩!
“啊嚏——”
正在逛街的少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鼻子道,“肯定是老韩念叨我了。”
【你是真狗啊。】系统坐在她的小肩头上,晃着小脚丫,【明知道他瞧不起女人,还把他变成女人。】
“嗐,我那也是一时兴起。”
最主要的是,她纳戒里整蛊人的丹药很少嘛,思来想去,这个最适合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给我能长出兽耳的丹方!”少女皱皱小鼻子,不由抱怨道。
【……】系统无语地揪住她的耳垂,【都说了没有这种丹方了!你想要兽耳直接去砍魔兽的耳朵不就好了!】
纳兰嫣然瞬间如被抓住了命脉般,连忙歪下头,这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爱抓她耳朵呀,是真的很敏感啊!“斗气大陆的魔兽都那么大只,耳朵比人脸盘子还大,怎么砍下来当兽耳嘛!”
“而且人家想要那种可以自己动的毛绒绒尾巴。”少女迷之脸红。
系统:……够了!不要再暴露你的癖好了!
没看到七彩吞天蟒都已经傻眼了吗!
纳兰嫣然转头看向另一个肩头上的七彩吞天蟒,果然看到对方一副控诉悲戚的眼神。
小七:原来你不喜欢滑溜溜!而是喜欢毛绒绒!
纳兰嫣然:怎么会呢?我分明是都喜欢。
当然她还是最喜欢光溜溜。
“唉,真不想回去,估计一回城主府,等待我的就是韩式暴打。”
少女去酒馆蹭了点霸王餐,哈了点小酒壮壮胆,终于在黄昏时分磨磨蹭蹭地迈进了城主府。
圆溜溜的眼睛如小鼠般提溜转了几圈,发现城主大殿内并没有韩枫的身影,不由悄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屋,小脚刚踏进半步,就听到一道阴沉低哑的声音响起。
“呵,还知道回来?”
小脑袋瞬间缩起,纳兰嫣然抬头对上韩枫那危险性十足的眼神,默默抹了把脸,殷勤夸赞道,“老韩,你长得真美,美得小爷我心魄你都被勾走了。”
韩枫:……
他是真不怕死???
“解药呢?”生了一天气,韩枫也冷静了很多,心知纳兰嫣然没那胆子将他一辈子都变成女人,所以必然有解药或是时效。
少女轻咳一声,“没有解药。”
韩枫太阳穴上的青筋立马暴起,“药效维持几天?”
“啊哈哈,因为改进了不少,从原本的几个时辰,变成三天了,啊哈哈哈……”
纳兰嫣然干笑起来,下一秒就被扑面而来的枕头砸中鼻梁,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三天?!你这都研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能不能把本领用在正经丹药上?”
“这怎么能算是不正经丹药呢?”少女顿感冤枉,他到底懂不懂这丹药的伟大用处?“这明明就是掩饰身份最好最方便的方法啊!要是被通缉的话,仅凭性别就可以逃过去了啊!”
“狗屁!”韩枫低骂道,“本尊看你就是为了自己变态的爱好!”
纳兰嫣然:……
“这都被你猜到了。”少女露出一脸阴狠,抬起枕头,狠狠砸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你知道得太多了!”
韩枫:???
“本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将枕头甩到一旁,韩枫两指扣住了太阳穴,颇为心累,“算了,过来,睡觉。”
“嗯?”这怎么突然扯到睡觉了呢?纳兰嫣然忍不住退后一步,“这、这不太好吧,我还没准备好。”
韩枫:???
她又在放什么狗屁?
眼见少女在门口磨磨蹭蹭的,眼神时不时就飘向自己的胸膛,韩枫眼角微微一抽,“你睡床里!本尊睡床边!你要是敢碰本尊,我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能炼药!”
“嘤。”少女再度发出无情的嘤声,“有事好商量,碰两下我多留在枫城一天怎么样?不限天数哦!”
韩枫:……
可恶,突然有点心动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成何体统?这一旦碰了,他这个当师傅的,威严何在?
“敢碰,死。”韩枫誓死保护自己的男人尊严。
少女只能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死要面子,这要是我家炎炎酱,肯定立马扑过来让我摸摸亲亲。”
炎炎酱?那是谁?
韩枫蹙眉,这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除那前任师傅以外的人。
“他是?”视线落到少女身上,韩枫很想通过那个“炎炎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虽然他并不好奇她是哪里的人,但若能知道她的家人是谁,说不定还能拿来威胁威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知道那么多干嘛?”可惜,少女闭口不谈对方的事情,裹上小被子钻进了床里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十分严肃道,“先说好了哈,蹭床就蹭床,请保持安全距离。”
“……”说得好像他不想保持安全距离似的,若不是不想梦到那人,他会靠近她这个才是最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