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兴奋地吞咽口水,迫不及待看到那些不断哀求的诡异被活生生踩成肉泥,鲜血和白骨碎渣铺满教堂的画面。
时肆环顾四周,宾客们已经因为踩踏完全挤在一起,内圈的人在哀嚎,外圈的人在狂笑。
只剩时肆和左边的肌肉男、右侧斗篷女人坐在位置上没动。
“你也是试炼者?干嘛把自己裹得像个黑衣人?”肌肉男的视线越过时肆,戏谑地看着斗篷女。
“……”闻言,斗篷女将头上的帽子拉得更低,本就因为阴影完全遮盖的面庞,更加看不见。
“有什么好遮掩的,就算长得跟那些整容怪不一样,也只是会被无视,又不会真的被杀掉。”
肌肉男还以为斗篷女没有发现错误规则而感到洋洋得意,将两个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斗篷女还是不说话。
“这么害怕就去整容呀,最好整得跟蛇精一样,站在街上你妈都认不出你。”
肌肉男讨厌对他冷脸的女人,语气不善。
时肆决定将注意力从身边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挪开,着重调查教堂。
此时的教堂早已如同战争现场般凌乱不堪,烛台推倒、椅子掀翻,成堆的乒乓球散落在地,白玫瑰花瓣被碾烂染泥。
周遭弥漫着死亡气息。
主持人依旧站在堂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只要没人向他递交乒乓球,他就能一直维持这个诡异的姿势。
时肆离开座位,趁着宾客们推搡踩踏的功夫,沿着教堂墙边小心翼翼地寻找,很快在长椅底下发现一个写有数字7的乒乓球。
她佯装没找着,继续向内摸索。
而刚才的肌肉男不知何时拿到7号乒乓球,一阵小跑来到主持人面前将球递过去,“我拿到了。”
见此,时肆也赶紧凑过去交出自己的乒乓球。
“恭喜两位嘉宾拿到幸运的七号球。”
主持人笑着检查乒乓球上的数字,在确认数字正确后,示意伴娘将托盘伸到二人面前,“请挑选一个心仪的礼物吧。”
肌肉男率先拿走五万诡币。
时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拿起托盘右侧被整齐叠好的方巾。
而肌肉男将诡币飞速塞进口袋,原本干瘪的口袋瞬间变得鼓鼓囊囊。
“……”只需一眼,时肆便知道眼前的肌肉男并非什么有钱大户。
因为他把钱塞进了口袋。
在规则怪谈,真正的有钱人都会像李归一似的,有专属银行卡。
只有像时肆这种裤兜里没俩子儿的穷人才会收现金。
而肌肉男着急忙慌拿钱的动作恰巧,也暴露了这点。
没有空间背包,试炼者的口袋和身体所能承受的负重是有限的。
装太多现金,只会让身体变得又沉又重,不仅影响行动速度,甚至将“我很有钱,快来抢劫我”写在脸上。
这个不是好事。
至于她为什么拿方巾……
若方巾真的只是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玩意,凭什么跟贵重的诡币和钻石放在一起?
时肆打开折好的方巾,里面赫然是通关条件。
【SS级:赢得白雪王后的感激和认同,并获得白雪王后的美貌。】
【S级:找到逃跑的先王后,完成她的要求,得到先王后的美貌。】
【A级:满足白马国王的一切要求后,向他索取美貌。】
主持人见有人找他兑换奖品,总算宣布游戏结束。
此时教堂内踩踏拥挤的人群早已堵得水泄不通,外围看热闹的宾客戏谑般笑着散开,内圈被挤成肉饼的人,早就没了呼吸。
不,这种情况都算是好的,至少有完整的尸身。
紧贴墙壁的那些人,因为过度挤压导致肋骨断裂,直接从胸腔扎穿**裸露在外,五脏六腑更是被挤得流血变形。
那个最开始抢夺别人数字球的男人,早就在万人的践踏中成了血泥……
而主持人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示意工作人员响起更加悦耳的婚礼进行曲。
时肆默默返回位置,走的过程中肌肉男追到身侧,“你还挺会骗人,知道等我交球以后再拿球。”
肌肉男本想着等时肆找到七号球后就大喊一声“七号球在那个死鱼眼女孩手里!”。
让所有人将攻击目标转向时肆,让她也成为地上的血泥。
所以肌肉男故弄玄虚地坐在位置上等了许久,可时肆在教堂来来回回溜达了十来分钟也眼不见找到数字球,这让肌肉男心焦。
毕竟他拥有动态视力,老早就拿到了规定的7号球,他害怕时间耽误太久,主持人会取消游戏。
那样他用乒乓球换诡币的计划就会失败。
所以看着始终弯腰撅腚满地找球的时肆,肌肉男大失所望,只好放弃杀掉对方的计划,抢先兑换奖品。
可他没想到,他前脚刚交出数字球,时肆后脚就追了上来。
原来刚才的焦急寻找全是演的。
“不会骗人的话,现在已经是人体汉堡最下层了。”时肆冷哼一声,实在不愿和心机深沉的肌肉男有过多交流。
“要不要互相认识一下,我喜欢跟聪明人交朋友。”
肌肉男欣赏地看着时肆的侧脸,语调愉悦,“我叫温永韬。”
时肆摇了摇头,“我从没听说过被全市通缉的诈骗犯会跟初出茅庐的小骗子当朋友。”
这话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时肆不想跟温永韬交友,更鄙夷对方拙劣的欺诈手段。
“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骗子,谁又比谁高贵呢?”温永韬很满意自己目前的状态。
二人说话间回到最初的位置,那个穿斗篷的女人依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血腥暴力都与她无关。
“真能演啊,装什么深沉?”再次看见斗篷女,温永韬的烦躁再次涌现,表情也开始变得很不耐烦。
“……”时肆没吭声,默默坐到位置上。
温永韬咒骂斗篷女的原因,不过是觉得她明明是个试炼者却不跟人交流,也不回应讲任何辱骂,连刚才的游戏也不争夺,宛如一块死木头一样,呆坐在原地。
觉得对方这种不合常理的冷漠是装腔作势,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她很牛、很大神,所以才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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