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同。”似乎早就料到时肆不会正面回答问题,得到回应的陆苏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时肆皱起眉头,“……陆苏,难道你不想接近规则怪谈降世的真相?”
经历了这么多副本,时肆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诡异降临与被污染的主神,以及成为神使的任务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有成为主神信任的使者,得到神明的力量,接近那遥不可及的奥林匹斯山,才有可能破解一切真相,从无穷无尽的副本中脱离。
“如果只是选择活下去,那我们迟早会在一个又一个副本中死去。”
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这本书的设定里不存在所谓的能让试炼者休息的安全区,打完一个副本,紧接着要进行另一个副本,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
大脑得不到休息,紧绷的神经永远得不到放松。
这种高强度的密集副本下,没有人能保证一直活着。
十个副本能完美通关,二十个副本能侥幸活着。
那三十个、四十个,甚至一百个、一千个呢?
如果只追求于活着而游走于副本的边缘,就一辈子不可能接近真相。
虽然每个副本都没有明确说明,试炼者选择SS级通关或者是S级、A级通关有什么区别,甚至最后用这三种方式通关得到的奖励都一样。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在副本世界破解真相的先行者,怎么可能和浑水摸鱼靠躺赢逃离怪谈世界的捡漏人,得到同样的反馈?
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永远注视着人类。
在副本世界永远以较高等级通关的试炼者,甚至是拥有神使名号的试炼者,一定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真相。
时肆的目标,不是以消耗身体精力为代价,在副本世界短暂的活着。
想要永远活下去,就必须揭开丑陋的真相,阻止副本降临。
她拼命往上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以为你选择成为其他主神的使者,是因为跟我抱有相同想法。”
时肆知道陆苏能在孤岛上跟她一起寻找火神的胶卷影片,就代表着对方的身份也不一般。
陆苏大概率也是神使,或者即将成为神使。
“十二位主神能产生十一位使者,为什么非要选择雅典娜?”陆苏仍旧不解。
“因为当时成为雅典娜使者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不认为放弃这个机会,踏上未知的征途,去寻找不一定会存在,甚至有可能被人抢率先抢夺的机会,是一个正确选择。”
雅典娜神庙副本只是四星级难度,这或许会是所有神庙副本里难度最低的一个。
时肆不想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机会,去踏入一场谁也不知胜负的冒险。
先抓住眼下的机会,拥有神使身份才是要紧事。
陆苏不想成为无法反抗的花朵,淹没于人们的口水谩骂声中,“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在现实面前低头。”
“你也知道,那是现实。”最后几个字,时肆咬重了读音。
“……”陆苏咬了咬唇,没有回应。
二人的对话就这样无疾而终。
电影也很快来到尾声,主人公在一扇又一扇铁门中迷失自我,从原来的向前奔跑到缓慢移动,到最后精疲力竭地爬行。
他被磨光浑身的斗志与最后一丝力气。
当他再次推开一扇铁门时,所看到的画面不再是重复的无尽走廊,而是一个人群熙攘的房间。
房间里站的许多丑态百出的人,他们痴笑着、错愕着、表情扭曲着,如同看笑话般嘲弄着……
他们衣着破旧,身材佝偻肥胖,所呈现的样子完全就是刻板印象中那些贫穷且满肚坏水的恶人。
他们的目光十分集中地看向房间的中心处,那里摆着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而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人……
正当电影主人公艰难的抬起头,朝床的方向张望,试图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画面镜头也随着主人公的视线转移到床榻上。
骤然改变的场景让时肆提起精神,目光随着镜头的转移看向床。
床上的场景,正是……
啪!
影院的灯突然亮起,耀眼的白光晃得时肆睁不开眼睛。
电影结束了。
正当三人即将看到床榻上的画面时,电影结束了。
“刚才的画面绝对是通关线索。”没能看清完整画面的陆苏眉头紧锁,表情沉重。
见陆苏不太高兴,李归一急忙用蹩脚的语言系统安慰,“别担心,咱们再去其他影厅找找,或许还有别的线索。”
陆苏听完这话,表情不仅没有舒展,反而更加凝重,“已经整整五个小时了,李归一……你觉得咱们还能坚持多久?”
影院的观影规则要求每位观影者在影片开始后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荧幕。
三人已经熬夜通宵看了两场电影,耗费五个小时。
而且一场是恐怖刺激的血腥电影,另一部是消耗精力的视觉疲劳电影。
陆苏明明显感觉到体力快到达极限,疲惫感逐渐将她包围,再这么干耗下去,她撑不了多久。
“呃,没、没关系!时肆很厉害的,她一定有办法!”
李归一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在明白自己无力拯救女神后,立刻将希望寄托于时肆身上。
毕竟时肆曾在日不落酒店凭一己之力推理副本真相,直接带飞整个团队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
时肆嘴角一抽,侧眸警告李归一,“……我再警告你一次,吹牛别带上我。”
李归一之前为了跟阮贰赌气,拉她下水、替她吹牛这事儿,时肆到现在还记得呢。
而李归一这句话不仅惹得时肆不悦,显然也没能安慰到陆苏。
陆苏因为雅典娜神庙一事,对时肆很是介怀,一向好胜的她,当然不愿落后于人,“即使没有她,我也能想办法离开副本。”
“呃……”眼看着自己一句话没说对,同时惹恼两个女生,李归一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只能挠着他本就凌乱的头发,眼神无助。
“算了,咱们交换线索。”时肆不想跟二人进行没营养的对话,从兜里掏出那本员工手册和用人骨雕刻的文字。
陆苏见此也拿出那部在厕所找到的手机。
手机的其他内容都没有什么异常,唯独便签里的几篇类似日记的文字记录和相册里的一段视频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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