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调皮。”好在行客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抽出手刮了一下李归一的鼻子,“婚礼要紧,快把衣服穿好。”
说罢,行客准备解开捆棉被的麻绳。
李归一尴尬地看着行客:“那个……那个,你能不能先把身子转过去?”
尽管两人都是大老爷们,李归一也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身体的癖好。
“呵,怎么都是男人你还害羞上了?”行客用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前刘海,表情满不在意,“咱们两个都要结婚了,这有什么?”
“再者说……”行客似笑非笑的沉吟了一会儿,语调晦暗不明,“你脱光了叫我看见,咱俩还指不定谁吃亏。”
怎么说呢……虽然李归一在婚礼中代表新娘一方,但若论颜值和自身条件,当然是行客更胜一筹。
行客不仅长得像花美男,在冥界还有豪华大别墅和一众狐朋狗友。
以两人都是男性为前提,李归一若真跟行客在一起,吃亏的好像还真是行客。
“你,你这……哎!”
李归一一气之下,气了一下,一副受了委屈的窝囊样,“行行行,你们都长得帅,就我丑!就我有暴露癖,爱给人看光光!”
“你们?除了我,你还给别人看过?”行客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不好。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
不得不说,经历了几场副本的磨练,李归一的脑袋瓜比过去聪明不少。
至少再遇到这种问题,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傻了吧唧实话实说。
而行客也显然被李归一的奉承取悦到,惬意地帮对方解开棉被,“赶紧换衣服吧,婚礼马上开始。”
李归一只好从棉被里爬出来,当着行客的面穿上那件红色婚纱。
行客全程眼神温柔地看着李归一,但阮贰却敏锐地察觉到行客的温柔并不直达眼底。
甚至是有点全程流于表面的虚情假意,装出一副热爱殷切的样子。
行客在李归一穿裙子的时候,突然说道:“你会陪着我吗?”
为了活命,李归一的认知羞耻不大,回应的话张口就来,“会啊。”
“不会离开我吗?”行客继续发问。
“不离开。”李归一依旧回答得很轻松。
行客垂眸,手指不自觉抚摸裤腿,“你能接受我?我的意思是……接受同性的爱情?”
情绪的波动让行客身上的玫瑰花香气愈发浓郁,甚至浓到呛鼻子。
李归一刚想把【我不是gay,但我理解并尊重】说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跟行客结婚,不就是同**情的一种证明吗?
到嘴的话赶紧咽进肚里。
“能接受啊,我始终认为真爱无敌,只要喜欢一个人,他的性别、年龄、身份、地位我都可以不在乎,毕竟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李归一虽然从小到大失败恋情多到数不胜数,但他依旧对美好的爱情有殷切渴望。
也始终认为,喜欢不是荷尔蒙下的一种对**的追求,而是长长久久的陪伴和理解。
他完全能接受柏拉图式的爱情,只要那个人让他真心喜欢。
“……”听完李归一的话,行客的表情很是苦涩,“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
“绝大多数人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畸形且扭曲的感觉,看小说时对同性CP文磕得起劲,但若身边真遇上同性恋者,都吓得躲老远。”
“搞得跟只要我看人一眼会爱上对方,然后穷追不舍一样。”
行客好似想起什么往事,怒气再次浮上心头,“大声说爱我,快点,就现在!”
李归一被行客阴晴不定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走心的话,再次脱口而出:“爱你爱你爱你。”
李归一是典型的不喜欢时大大咧咧,喜欢时唯唯诺诺,就如同之前在利姆诺斯岛副本。
跟时肆说话时总是咋咋呼呼,跟没脑子一样,遇上陆苏就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不喜欢行客,对眼前人毫无感觉,为了活命而说出的“爱你”自然没有半分情愫。
不过行客显然也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在自己气恼不已时,对他顺从的话。
“那好,我们走吧。”行客拉着李归一前往婚礼现场。
等到二人走远,阮二赶紧从衣柜里爬出来,“咱们也走吧,新郎新娘都去现场了,估计婚礼马上开始。”
“……嗯。”时肆看着手里的照片儿,面色凝重。
那是一张泛黄浑浊的照片,夹在衣柜缝隙。
若不是只有单人大小的衣柜同时挤入她和阮贰两个人,她也不会突然被硌到,然后发现照片的存在。
照片里有两个女孩,面容因为浸水模糊不清,左侧女孩长头发、个子较高,右侧女孩相对来说矮一点,留着锁骨发。
二人像是拍闺蜜合照般面颊紧挨在一起,看上去亲密无间。
右侧女孩的手腕上带着一根快洗脱色的红绳。
等到阮贰和时肆返回宴会厅时,婚礼刚好开始。
李归一满脸别扭地挽着一位自称是他父亲的男诡异,逐步走进行客。
“久久的表情跟吃屎一样。”阮贰幸灾乐祸地笑笑。
他讲话很少如此粗鄙,除非忍不住。
等到李归一走到行客面前时,行客突然高举话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好啦,现在到我们的游戏时间了!”
“你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让人讨厌吗?”说完这话是行客将话筒转向宾客。
“装模作样,既要又要的人!”
台下的宾客就像背诵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一样,回应行客。
“我之前有遇到一个人,表面上跟我说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啦,我是姐姐会照顾你啦~”
行客故意抬高语调,使得他讲起话来有股亓八阴阳怪气那味儿,“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表现得对我特别关心,帮我加热牛奶呀、不舒服了帮我按摩、还会经常给我买新衣服、做饭给我吃……”
“但其实她特别瞧不上我,私下里我跟她讲话都不理我。”
“她是从垃圾堆里长大的孩子,以前靠捡垃圾吃垃圾活,就算是现在一把年纪,也依然改不了那个吃垃圾的穷酸样!”
行客的脸扭曲得厉害,嘴更是跟啐了毒一样,“她爸妈就是被她那副穷样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