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客所谓的结婚,也不过是寻找替代品,把他的历任妻子当做契相知,菀菀类卿。
疯子。
之所以每星期都要换一任妻子,大概是那些扮演契相知相知的人演不下实在,没办法配合疯子继续演戏,于是被杀掉。
“啧,怎么好好的冥界副本搞成虐恋故事了?”时肆一向不喜欢这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痴狂疯魔的人。
修身西装对人的限制比较大,行客给山楂滚糖浆的时候下意识脱掉外套。
时肆也趁此机会看到了他挂在腰间的香袋。
怪不得每每靠近行客都能闻到一股玫瑰花味,原来他跟时肆和阮贰一样,都戴着香袋。
而且行客他的香袋,无论是外形还是做工都跟时肆和阮贰的一模一样,应该都是契相知给的。
根据契相知对行客的态度,以及行客提及契相知的反常表现,不难看出两人渊源颇深,有矛盾未曾化解。
戴着契相知给的香袋,哭着说最讨厌她。
行客果然跟契相知说的一样,是个嘴硬又爱作死的家伙。
不过时肆记得自己和阮贰的香袋是可以伪装外貌,莫非行客的玫瑰香袋也可以?
时肆思考的功夫,行客已经收拾好厨房卫生,端着糖葫芦快速出门。
行客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完全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走起路来没有声音。
时肆知道他是做好了糖葫芦,想第一时间给李归一送去。
“遭了!”
想起阮贰还在里面,时肆赶紧飞奔着追赶,想给阮贰一个信号,可还是太迟了。
行客一推门,就看到李归一和阮贰站在床边说话。
这可把行客气得不轻,拿着糖葫芦木签就要把阮贰扎死,“敢靠近我的新娘?杀了你!”
这一声呐喊,暴怒且撕心裂肺。
嫉妒心极强,又爱吃醋的行客,显然进入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不管不顾,飞快向阮贰发动攻击。
这次,阮贰再也顾不上偶像包袱,直接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套滑稽的灵龟出洞,大声喊出口号:
“力量即将释放,颤抖吧世界!”
所谓的灵龟出洞,就是一个强身健体的简单动作,放松身体,不断的下胯撅屁股扭腰,同时晃动双手,乍一看有点像转呼啦圈,仔细看看又像在打太极。
总之动作十分滑稽。
这让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古怪姿势吓到的时肆半天没出声。
糖葫芦木签在距离阮贰眼球一毫米的位置停下,行客也被石化成雕塑。
后知后觉的李归一,赶紧冲到阮贰面前,“你有没有事儿啊?”
“有事活不到现在,没事也不用问,赶紧走!”阮贰懒得搭理这句废话,拉着李归一就要往门外跑。
可还没跑两步,行客竟解除石化,放肆大笑:“这种雕虫小技还想对付我?”
紧接着,他发动能力刮起一阵怪风将李归一和阮贰吹到自己脚边,就连在门外看戏的时肆也没放过,被卷了进去。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时肆知道塔尔塔洛斯里面的诡异都不是普通副本的垃圾NPC,每个都很厉害。
但她没想到连试炼者天赋都难以压制。
行客气恼地掐住阮贰的脖子,正准备用力捏断颈椎时,被一股甜甜的桃花味吸引。
然后他把手伸进阮贰裤兜,摸到契相知相赠的桃花香袋。
随后又勾了勾手指,时肆身上的竹叶香袋也顺势飞了过去。
行客把两个香袋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嗅了一口,“是她让你们来的?她想干什么,破坏我的婚礼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肆的错觉,行客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还挺高兴。
“告诉她我们没可能了,我又结婚了,而且要跟归一幸福生活,还要告诉全世界我们的喜讯。”
“你们赶紧回去告诉她,我已经在准备发喜糖了,最迟下午喜糖就能送到她手里。”
阮贰明显察觉到行客身上的戾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刚才的危机好像莫名其妙解除了。
“行,我转告她。”眼看对方不打算杀自己了,阮贰当然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行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除了破坏婚礼,她还有没让你做别的事情?”
“说你是个有些别扭的孩子,心肠不坏。”阮贰尽可能还原契相知说过的话。
“我呸!到现在还装作一副大度姐姐的样子,真恶心!谁需要她这么说?我要洞房了,你们赶紧走!”
行客原本平息的态度,又被这句话点燃,恨不得抓起扫帚把时肆和阮贰打出去。
李归一虽然没说话,但头早就摇得跟拨浪鼓。
夜黑风高夜,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又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
阮贰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把“我拒绝”写在脸上的李归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只得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时肆。
“看我也没用啊,保命都不错了。”
时肆赶紧摆手,表示自己没那么神通广大,并再次眼神示意李归一忍忍,丢屁股总比丢命强。
但李归一持续摇头,恨不得把脑浆晃出来,颇有言语上的亏他吃就吃了,若是身体再承受撞击,就要咬舌自尽。
时肆唉声叹气,只恨自己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累赘,冒死开口:“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玫瑰花香,也有契相知送的香袋吗?”
“对啊,怎么了?”
行客既像沉浸在蜜罐中那样甜蜜,又像吃到什么苦瓜一样痛苦,表情是说不上来的纠结,“我才不愿意戴这破东西,是她非让我戴!”
“你们可不要以为我稀罕这破玩意,巴不得扔老远,碰一下都嫌脏!”
时肆暗中寻思自己只说了一句,行客就喋喋不休说了那么多句找补。
表面上看起来很讨厌契相知,其实内心相当在意。
“契相知让我托句话给你,说这么久不见挺想你的,有空一起聚聚吧。”时肆撒了句谎。
“!”而听到这句话的行客,整个人猛得精神起来,眼角都带着笑意。
“谁要跟她见面?就那么一个带着面具生活的人,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见她我就恶心!”
话虽这么说着,行客却不自觉拿起木桌上的镜子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