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相知也怪,明明喜欢行客却不愿承认,对方都那么明确的向她表达爱了,她却逃避。”
李归一在这场恋爱关系中,站队行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为什么要这样相互消耗?把行客逼成这样有意思吗?”
阮贰眉眼颦蹙,语调略有薄怒,“契相知的逃避就已经是拒绝了,你还要她怎样,像行客一样破口大骂,撕破脸争吵?”
“可是,她明明也喜欢行客!干嘛要这样矛盾和自我浪费?她被骂成这样,是因果报应!”李归一过去的舔狗经历,让他十分厌恶暧昧不清的关系。
不喜欢就早点拒绝,喜欢就轰轰烈烈的爱,为什么要吊着对方。
“不是所有人都能不计后果地爱人!”
阮贰心里的那杆秤,像契相知倾斜,“契相知或许真的对行客动过情,可她要考虑很多情况,别人的目光、周遭的议论、家庭的压力以及她背负的责任。”
“你可以说她在情感上不够勇敢,却不能想当然认为她该受那些伤害。”
一个没有明确回复爱人情感的懦夫,确实让人气恼,但若只是如此,不至于被如此折磨。
契相知这些年来所承受的谩骂,本就是无妄之灾。
“那……那既然他们已经明确心意了,咱们不如帮着他们复合?”
李归一说不过阮贰,试图找个折中的办法。
“不可能!”阮贰的态度意外果断,“契相知怎么能跟一个对自己如此羞辱的人在一起?”
“行客的羞辱只是想逼契相知面对自己的心!”李归一恼了。
“先不说逼一个有难言之隐的人,抛开自己的胸腔,取出血淋淋的心面对现实,有多残酷。”
阮贰也不甘示弱,“行客明明有千万种温柔的方法引导爱人,却偏偏要这种最伤人的行径,像她这种极端暴力的人,不配得到爱情!”
“凭什么这世间一切都要顺着她的意思来?凭什么她可以不管不顾爱人,就要逼所有人跟她一起?”
从行客在真理之原随意掳走亡灵,拉到塔尔塔罗斯深渊成婚就不难看出,她本质上就是个只顾自己享乐,不顾他人情感的自私鬼。
纵使她没有伤杀死那些新娘,只是将人丢弃恐吓,也掩盖不了她极力追求自身情感的本质。
李归一不忍真心辜负,声嘶力竭,“可她是真的很爱契相思,爱到永远也忘不掉!”
“不是只要披着爱的外壳,就可以肆意伤人!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痊愈。”
阮贰从来没觉得李归一有这么难沟通,“难道我捅你一刀,然后在你哀嚎呻吟,伤口还喷血的情况,轻飘飘跟你说一句,我是你兄弟,因为在乎你才这么做的,你能谅解我?”
李归一吵架时的脑回路倒是比平常清晰不少,“这两件事怎么能拿在一起比较?你在偷换概念!”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阮贰的火气也逐渐飙升,“从行客开始犯错起,她们的关系就没办法挽回了。”
“我跟你这傻叉没法沟通!”李归一气得整张脸通红。
眼看着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李归一突然把矛头转向时肆,“时肆你说,你是支持复合还是分开?我们两个你站谁?”
“……你喊我总没好事。”时肆嘴角一抽。
李归一每次喊时肆,不是帮她吹牛,就是拉她下水,总是把人逼到水深火热的边缘。
不过时肆也算彻底捋清了契相知和行客的关系。
一个是爱得轰轰烈烈,渴望告诉全世界,一个介于喜欢和爱之间的朦朦胧胧,但比起寇与爱情之名,更享受这份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所以一个拼命追,一个拼命躲。
再加之她们一个是无忧无虑,家庭富裕的千金妹妹,另一个是从小背负家庭压力,身世凄凉的成熟姐姐。
二人的思想成熟度、对未来的渴求、自身经历、三观性格及为人处事的方式截然不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又如何走到一起呢?
所以她们的关系才拖延至此。
早期的契相知是真的很疼爱行客,说她是最先过界的人也好,撩人不自知也罢。
契相知的确对行客无微不至的照顾,以至于对方沦陷。
就像行客说的,契相知一早就知道她的性取向,却还是抱着对妹妹的照顾不断亲近,享受被妹妹崇拜和喜欢的感觉。
契相知难道没有察觉到行客喜欢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
行客对她的好感,契相知从头到尾都知道,不能接受同性的交往关系,却还是和行客亲近,享受着这层没捅破窗户纸的暧昧关系。
契相知的秉持的态度是:你可以跟我举止亲密,可以跟我玩暧昧,但你不要说我跟一样是女同,还在跟你交往。
但行客受不了如此,一定要一个证明。
契相知才慌忙逃窜。
其实从行客的角度,辱骂对方的理由也很好理解。
明明两人当时那么相爱,突然在她提出正式交往的那天被拒绝,甚至从此之后,二人的关系跌入冰点,契相知无限回避。
她被契相知莫名其妙的冷暴力。
行客本就是骄纵张扬的性格,见契相知不理她,就想着做些讨厌的事,引起对方注意。
她知道什么是契相知的软肋和痛点,所以在受到伤害后,采用最暴力的方法反击,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举止会将契相知伤害到何种程度。
但她就是想让契相知也尝尝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哪怕是骂她也好,只要能得到回应,她就很开心。
可偏偏契相知什么都不说,哪怕是被骑在脖子上欺负,到处被造谣,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行客知道自己跟契相知之间完蛋了。
所以她恨。
恨契相知玩弄自己的感情,又恨契相知面对自己不理不睬。
她一直都很想和好,是契相知始终拒绝。
契相知爱而不敢认的态度和与le保持暧昧的行为固然可耻,但行客发疯般的报复也着实让人害怕。
她们二人之间,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不合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