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的脸色严峻,显然是出于对沈音笛的担心。
“楚琰,我就去看看,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在房间乖乖等我回来,嗯?”沈音笛拉着他的手,温柔的安慰了几句。
楚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在房间等着。
“保护好自己。”楚琰也低沉叮嘱一句。
“放心!”
很快,他们来到皇帝的寝殿。
他们还没有吃饭,听见沐宁渊求见,立即宣进来。
多福见他总算把人带过来,他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真是及时雨。
皇上的状态已经愈发烦躁,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眼看就要龙颜大怒了!
“哎呦,沐大人您可算是把人带过来了。”
沐宁渊扯了扯嘴角:“有劳多总管了。”
“皇上此时的心情不太好,沐大人可要小心些。”
沐宁渊的脚步顿了顿。心情略微沉了下去。
沈音笛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多谢多总管提醒。”
随后她和沐宁渊一起进了寝殿里。
楚皇的耐心已经即将告罄。
“民女参见皇上。”沈音笛戴着面纱。一边说,一边行礼。
“罢了,你先去替娴妃看看吧。”楚皇摆摆手。
现在只想让她快点去看病,他已经不想让他的爱妃再受苦。
沐宁渊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心情也很焦灼。
楚皇带着沈音笛进到房间。
“爱妃,朕请的神医过来了,你别怕,很快就能好起来了。”楚皇来到床边坐下,他握住娴妃的手,疼惜的说着。
神医?沈音笛挑眉,把她抬那么高的吗?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娴妃身上,只见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看着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丫头,你快点过来给朕的爱妃看看,诊断一下,给她开点药。”
“皇上,民女先给娴妃娘娘诊脉吧?”沈音笛倒要看看,她这个怀孕到底是什么猫腻。
随后,沈音笛的手搭上娴妃的手腕。
娴妃一脸震惊的看着沈音笛,然后又看向皇上。
“皇上,她不是……”她迟疑得没有说出来。
“爱妃不必诧异,沈丫头的医术很高超。比太医院那些人好!她一定能让爱妃好过一些。”楚皇冷静的安抚她。
“臣妾自然是相信皇上的。”娴妃又往皇上怀里钻了钻。
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我见尤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难怪皇上那么宠她,确实有点东西。
沈音笛搭脉搭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眼里快速划过一抹冷意。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楚皇已经忍不住,在床前来回踱步。
“还没有结果吗?”他忍不住催促一声。
这时,沈音笛终于把手收回来。
“沈丫头,可看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楚皇立即急切的问道。
“回禀皇上,民女才疏学浅,看不出来。还请皇上另请高明。”沈音笛立即作揖,低声的说道。
楚皇面露诧异,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可能?你医术高超,怎么这点病都看不了?”楚皇积压在心中的怒意瞬间爆发。
“皇上,民女只是会医术,并不是神仙,什么病症都能治。总有民女生疏的领域。请皇上恕罪!”沈音笛的语气非常坚定,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医治。
这时,娴妃虚弱的拉着楚皇的手:“皇上,您不要生气。臣妾记得,她上次就说过没有办法治臣妾的病,您不要勉强她了。或许是臣妾没有那个命能得到她的治疗……”
楚皇脸色阴沉,娴妃越是这么说,他心里越是不舒服。
“娴妃娘娘,您这样说就太折煞民女了。民女今年也就十八岁,而且还都是自学的医术,只能在某个小的领域稍微崭露头角。”
“您这样的病症对民女来说确实是超纲了。如果民女什么都能治好,那为何还会顶着一张如此丑陋的脸?”
“是民女不爱美吗?怎么可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您这么说,就仿佛民女故意不救您。”
“民女只是一介贫民,比不上您身娇肉贵。如果娘娘不信,那就让皇上把民女赐死吧。这样或许您能舒服一点。”沈音笛又开始展现自己的口才。
这话里多少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楚皇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怎么可能赐死她?
“又在胡言乱语!朕何时说过要定你的罪?”
更何况之前吃过她的那些药,对他来说确实不错。
他现在感觉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朕的爱妃也并非那个意思。”
“民女听着确实是那个意思,刚才娴妃娘娘说不能得到民女的治疗,民女虽然没读过书,但什么意思还是能听出来的。”
“皇上,臣妾刚才失言了,臣妾总是那么最笨。”娴妃娘娘自责的说道。
“打住,你们谁也别说了!”
“罢了,你既然没有办法,朕也不能勉强。回去吧。”
“皇上,民女留在这儿没有什么作用,还请您允许民女先回帝都。以免娴妃娘娘看到民女,心情愈发不好。反而让她的病情加重。”
“而且民女也有自己的牵挂。”
沈音笛趁机请愿。
既然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那就赶紧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不知道皇上是否允许,她要先说出来。
楚皇确实迟疑了许久,他这才有了答复:“朕准许你先回去。”
娴妃躺在床上,另外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多谢皇上!您自己这段时间也保重。”
最终,沈音笛平安无事的离开了楚皇的寝殿。
沈音笛也默默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也并不是一点都不紧张,一直在赌,赌皇上会权衡利弊。
如果治她的罪,他自己以后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得到调理。
不过,这次或许他对她确实有所不满。
沐宁渊见沈音笛安然无恙的出来,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一直离开寝殿,转到他们这边小院,他才问道:“如何?”
“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很快,他们回到小院的房间里。
楚琰也一直在担心,见她总算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才放心。
他立即给她递了一杯茶。
沈音笛仰头一饮而尽,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确实口干舌燥的。
“阿笛如何?弄清楚娴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沈音笛点点头:“大概明白了。”
“那女人不是个善茬。”
“她这一招歹毒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