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汉吃多了以后,也觉得这个年轻人分外顺眼,便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位新皇帝,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花心、好色,这登基没几日,便开始选妃了,也不知道他的腰身,撑不撑得住。”
夏凌轩一听,笑容有些凝固,“这选妃,也不一定是他本意吧?”
他试着为自己解释。
“哎,都当上皇帝了,那还能被人挟持着选妃?我听说,皇室都有专门修炼《黄帝内经》,里面就有御女之术,一天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何老头满脸的不信。
听着何老汉说得越来越离谱,夏凌轩讪讪道:“我听朋友说……不是这样的。”
何老汉不屑地摇摇头,“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
夏凌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老人家,别光说,吃菜,这顿我请。”
“那就不必了,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何老汉摇晃着头拒绝道,“我是因为老婆儿媳带着儿孙回去省亲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才出来吃。”
“原来如此,我看您一个人在这吃饭……”夏凌轩话未说完,便被何老汉打断。
“看我可怜不是?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何老汉今天都不知道摇了多少次头了,“这还得多亏了当今皇帝,日子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老汉说他好色,但是只要这样的好日子在,他纳上一千个妃子我都不在意,这样的好皇帝,就应该多子多福才对。”
一番吹捧,说得夏凌轩怪不好意思的。
“一千个妃子,太多了太多了。”
“不多不多,皇帝陛下受得起,哈哈!”
……
一番酒足饭饱以后,夏凌轩和何老汉告辞,继续在街上闲逛,反正现在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干。
而且京城正在举办灯会,到处都是漂亮的花灯和各种猜谜活动。
他也玩得有些乐不思蜀。
走到“飘香楼”面前,发现这里张灯结彩,各种文人雅士人流如织,和其他地方的市井场面极为不同。
“小二,这里是在干嘛?”他拉住一个急匆匆的跑堂说道。
跑堂一开始因为自己的活计被陌生人打断有点懊恼,但是转头看到夏凌轩一身华服,气质非常,非富即贵,瞬间调整神态,点头哈腰道:“这位贵客,本酒楼正在为有名的才女绿珠举行摘面会。”
“绿珠是谁?”夏凌轩看到周围来往的人群,有不少是国子监的学生,一个个都是饱学之士,其趋之若鹜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这……”跑堂也没料到,眼前这位贵公子看着卓尔不凡,竟然连绿珠是谁都不知道。
“绿珠才女,是我飘香楼的头牌,歌舞最为擅长,诗词也是极其不凡,做有著名诗词《露》一首:
滴沥明花苑,葳蕤泫竹丛。
玉垂丹棘上,珠湛绿荷中。
夜警千年鹤,朝零七月风。
愿凝仙掌内,长奉未央宫。
公子可曾听过?”
“惭愧,惭愧,我从东海岛国来此,这是初次听闻绿珠才女之名,此诗做得极好,还将其名藏于其中,属实难得。”夏凌轩也没想到,自己作为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竟然有吹捧一个青楼女子的时候。
不过,自己这番做派,也算是才子风流一种吧。
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跑堂一开始因为夏凌轩连明面京城的才女绿珠都没听过,虽然他衣着华贵,但是也看轻了几分。
这彩虹屁一出,他又觉得夏凌轩还是有几分品位,识得绿珠大才女诗中的情趣,心情也是由此转好了不少。
就在他准备继续吹嘘绿珠,顺带也将想鼓动夏凌轩参加者摘面会。
毕竟酒楼就是坐这生意的。
“这位公子……”跑堂做了个请的姿势,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急匆匆地身影撞到在地。
夏凌轩则是身手矫健,避开了这次冲撞。
跑堂刚起身,准备看看是谁这么无理,竟然敢在飘香楼闹事,没料到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过来倒打一耙道:“瞎了眼了,竟然敢挡住你王大少的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是?”
夏凌轩凝神一看,发现这王大少大概二十上下,一脸的横肉,虽然满身华服,但是气质和个土匪差不多。
想必也不是什么才学之辈。
跑堂看到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周围还带着不少随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道歉。
“这公子……王大少,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则个。”
跑堂卑微的话语,王大少根本就懒得听。
他大手一挥,将其推开,就要上楼。
“这可不行,王大少,要写了诗词才能参加摘面会,这是规矩!”掌柜的一看,大事不好,赶紧过来阻拦。
要知道,能够进去的都是饱学之士,将来可是朝中的栋梁,都是飘香楼贵客。
王大少强闯的话,会坏了飘香楼招牌。
那可就不得了了。
“什么?你什么身份,竟然敢阻拦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朝廷三品大员,大理寺卿,王得禄。”王大少见到楼上投来了不少质疑的目光,知道今儿个不拿出自己的身份,只怕是强闯不成了。
绿珠作为飘香楼的头牌,他早就垂涎已久。
但是今日之前,绿珠每次演出歌舞之类,都是面纱蒙面。
身姿婀娜,气质出众,声音如同会唱歌的莺歌儿一样好听,就是看不到庐山真面目,让人想入非非的同时又心生遗憾,想要一睹尊荣。
不过,飘香楼敢捧她做头牌,姿色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今日她成年,举行摘面会,正是首次露出真容。
如果错过了,他王大少会后悔一辈子。
但是这才女绿珠却要来者献上一首新作的诗词,才能上楼参加她的摘面会。
王大少不久前随父亲大人外出办事,今天才回来,还不及找枪手帮自己代作一首诗词,心里一急,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看到在跑堂站在楼梯前接待一个不知名的玩意儿,便心生一计,意欲强行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