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陛下，您这谣言在当前形势下，太过逼真。
即使您一开始不想放弃这乌木刹城，现在也由不得您了。”理文斌叹了口气道。
夏凌轩想了想，的确如此。
不过这理文斌也是个人才，仅仅凭借这么一点点信息，就能推断出来。
如果放给大金汗国，那将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如果杀了，又太可惜。
思量再三，夏凌轩决定将其纳入麾下。
“这样吧，理文斌你既然对乌木刹城如此熟悉，又是本地土著，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日后担任乌木刹城的城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夏凌轩大摇大摆地坐下，开始把玩理文斌桌上的文玩。
理文斌一听，笑了笑，“陛下，您这是说笑吧？”
“哦，何来此言？”夏凌轩拿到手的是一个雕了诗文的核桃，一边看，一边反问理文斌。
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理文斌也看到了，先是解释了一下核桃，“陛下，核桃上面用的大金文写的萨满教的祭文，您应该不认识。
另外，我说自己出任乌木刹城城主是说笑，自然是因为这乌木刹城将不复存在啊！”
“也是。”夏凌轩放下核桃，不再纠结，同时他也觉得这个理文斌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夏凌轩站起身，走了几步，“如果我杀光城里所有人，然后对外宣称是你出的主意，那又如何？”
“陛下，您作为一国之君，可不能这么无耻啊！”理文斌没想到夏凌轩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他虽然出身北境这蛮荒之地，但是自小熟读诗书，人生信条之一就是青史留名，要留清白在人间。
如果夏凌轩屠城之后，将所有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那他理文斌还真没什么办法。
毕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夏凌轩做的恶事，留下千古骂名的却是自己。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陛下……”理文斌语带哀求。
“你成为我乌木刹城城主，才有资格叫我陛下，明白吗？”夏凌轩此时笑得像个恶棍一般。
“你再多多考虑一下，我给你一个时辰，加紧一点。
你知道的，大金汗国的部队很快就要攻过来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夏凌轩不等理文斌回答，挥挥衣袖便走了出去。
理文斌呆在原地，才整理一半的包裹此时也无心整理了。
他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不止。
不一会儿，方如海踱步进来。
“咦，文斌，你这是干嘛？”他看到满地乱糟糟，理文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这是遭贼了？守卫呢？”
方如海大惊，就要去喊守卫。
“别……”理文斌回过神来，出声阻止道。
方如海这才停下，蹲在他身旁，伸出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几下，“你不是中了萨满的邪术吧？”
理文斌无奈笑了笑，“萨满？他们没那个本事。不过，你之前还是说对了，这里的确来贼了，不，是强盗，强抢的那种。”
“强盗？什么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朝廷官员？”方如海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他们将这临时占领的乌木刹城治理得这么好。
即使是普通民众都很少遇到抢劫等治安事件，这守备森严的将军府，那更是不可能。
“抢劫的是你们的皇帝。”理文斌站起身，捶了下腰，又舒展下身子。
“皇帝，陛下？他需要抢你的东西？”方如海看了下四周，虽然乱，但是应该是没有少什么东西的。
而且夏凌轩自己对于金银珠宝、稀奇古玩之类并不是很感兴趣。
反而是自己经常制造发明一些奇怪但有用的玩意儿。
理文斌这里，他应该看不上眼。
所以，方如海也是非常疑惑。
“陛下，抢的是我！”理文斌又叹了口气道。
“啊？”方如海愣住了。
然后又绕着理文斌，左三圈、右三圈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理文斌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退后三步，护着自己道：“你干什么？”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吗？为什么会对抢你？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是说，刚才陛下把你给……”方如海做了个挺身的动作。
“你……你这简直是有辱斯文！”理文斌看懂了这个动作的意思，气得脸色发白，“陛下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不是你说的陛下抢劫了你吗？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方如海皱眉道，“想不到，陛下竟然好你这一口，真是想不到！”
理文斌的脸都扭曲到一起了。
他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方如海，你这几年都看了些什么书？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啊？我看的经史子集可都是经典之作，白老、江兰舟、孟夫子知道吧？和他们谈笑风生，”方如海十分自豪地说道，然后又瞄见了那个萨满教的核桃，“倒是你，估计是中了萨满教的毒，脑子里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理文斌都被他气疯了，说不出话的他，跺了下脚，在一旁生闷气。
“哟，和个小女人一样，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方如海看着理文斌，点点头道。
“你是来故意气我的吧？”理文斌咬着牙说道。
“气你？”方如海冷哼一声，“凭什么？再说了，你自己亲口说的，这里来了强盗，强盗是陛下，抢劫了你，但是抢的不是财报，而是你本人，不是吗？”
“抢人没听说过吗？很难理解吗？”理文斌恨恨地说道。
“是啊，抢男人啊！这么明显！不就是龙阳之好吗？有什么值得你纠结的！”方如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征兵的时候，也是抢男人，那是龙阳之好吗？”理文斌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征兵？军队里面好像的确有不少。”方如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理文斌这时候牙斗要咬碎了，“陛下要抢我过去当乌木刹城城主，这也是龙阳之好？”
方如海听了，恍然大悟道：“你这人，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