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义结金兰……没有这个必要吧?严兄,你我才初次见面……”刘清扭了扭肩膀,直想挣脱他手臂。
“哎,你我一见如故,简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走走走,我请你去溱风酒楼,咱们把酒言欢!然后再带你去找几个姑娘,摇摇骰子,听听曲!”说罢不由分说地搂着他快步而行。
“这人也太会自来熟了吧……”刘清满心无奈,明亮的眸子微微一转,翩然一个转身,从他手下轻易挣脱,拱手笑道:“在下突然想起些事情,先行告辞,改日再与严兄把酒言欢。”
说完就扭头离去,匆匆淹没在了人流之中。
“嘁,这么不禁逗,还装什么男人……”严良嘿嘿一笑。
“相公,你未免太唐突了吧,刘公子被你吓跑了。哇,他长得可真帅,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秀气的男人。”慕容恬一脸惊叹。
严良一本正经地说道:“恬恬,我教你学个乖,下次再见到长得比我帅的男人,请你第一时间怀疑他的性别!”
二人在湖边尽情游玩,欢声笑语不断。成亲两年,慕容恬从未像今日这样开心快乐过。如今她对严良是越看越喜欢,半天的嬉笑怒骂,卿卿我我,二人的感情变得愈发深厚。
日落西山,二人回到府中,严良拎着两条湖鱼回来,准备晚上加菜,跟老丈人好好喝两杯。
结果刚一进门,远远地就看见正厅门口摆着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慕容滟站在女人身边,慕容庆则像个瘪三一样站在女人身后。
“娘!你怎么回来啦?”慕容恬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
“哟!这是丈母娘啊,跟恬恬她们长得真像。”严良不敢怠慢,也赶忙迎了上去。
到了跟前,嬉皮笑脸地说道:“恬恬,原来你还有一个姐姐,怎么不早说,我好给姐姐准备点见面礼啊。”
“臭不要脸!”慕容滟听得暗骂一句,一脸鄙视。
“哼,你就是严良?嘴皮子是挺利索。”罗萍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够可以啊,才来府里一天,对滟滟又骂又踹,还把你老岳父喝成了兄弟。我若再晚回来两天,这个家岂不是全由你当家做主了?”
“哪能啊,我一早就有预感,知道今天府里会有一位重磅人物降临,所以特意买了两条鱼回来,专为给您煲汤补身子。”
严良将两条大鱼随手塞进了慕容滟手里,将她挤到一旁,凑到罗萍跟前笑道:“哎呀,姐姐,你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跟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回头我让恬恬也跟您学学。”
“咯咯,你这人当真是没脸没皮,难怪滟滟斗不过你。”罗萍听得很是受用,脸上露出笑意。
慕容滟恨恨地将鱼摔在地上,直想上前踹严良一脚。
一家人随后欢聚一堂,共进晚宴。
有罗萍在,慕容庆老实得跟什么一样,酒不敢多喝,话不敢多说,严良几次去逗他,他都不敢搭理。
当着丈母娘的面,严良也低调了许多,谈笑风生,又不失礼数,一顿饭把丈母娘哄得是喜笑颜开,大为开怀,那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别提有多亲热。
这下可好,慕容滟派人快马传信,把老娘喊回来本意是想镇一镇严良,结果三两下就被轻易策反,着实让她又气又无奈。
“嘁,哄老丈人我是专业的,哄丈母娘,我特么是职业的!”
散席之后,严良冲慕容滟递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拉着慕容恬大摇大摆地回房去了。
“滟滟,你现在……后悔么?”罗萍拉着慕容滟的手,轻笑着问道。
“后悔?我后悔什么?”慕容滟一脸懵懂的样子。
“你看恬恬,跟严良在一起多开心,多幸福。这小子文才好,脑子活,逛个溱阳湖都能发现点商机,跟当初想象的简直判若两人。当初你若不那么抗拒,现在陪在严良身边的,可就是你了。”
“谁稀罕!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娘你难道不清楚么?像他这种泼皮无赖,让我选一百次我都不会要!”
“你这丫头,何必这么固执?找个从军的有什么好,将来或许带着你远赴边塞,征战沙场,娘可舍不得。再说了,那许总兵的公子不是找人来说了几回亲了,也没见你答应啊。”
“娘!别说了,我自己有数!”
“唉,你这丫头,真要有点数才行,可别生生耽误了自己……”
夜色渐深,慕容滟跟罗萍聊了些贴心话以后,就回小楼去了。路过楼下时,一阵压抑着的呻吟与喘息从浴房里隐隐传来。
她驻足倾听片刻,脸色顿时通红一片,“狗男女!!”咬着牙暗骂一句,接着对不远处的几个丫鬟厉声喝道:“搬个浴桶到我房里来!”
“嘁,正好,这浴池以后归我们了……”严良嘿笑一声,和慕容恬弄得更加起劲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又去到了溱阳湖边,找到张扬弄了十几只大螃蟹,准备晚点带回去孝敬丈母娘。
在湖边逛了没一会,周围的才子才女对着他一阵指指点点。又过了没多久,人群中响起一阵哄闹声。
严良心中一动,“嘿!还真来了!”
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人群渐渐向两边分开,一个紫衣长裙的妙龄女子,在几个身着便装腰挎长刀的侍从护卫下,姿态万千地缓缓走来。
“哟,这葛小姐长得真不赖……”
葛玉真眉目清秀,五官如画,颇有江南女子那种楚楚动人的风韵,一眼看着像林黛玉似的。论相貌,论学识,论家世,她在省城的名门闺秀当中,无人能出其右。
“敢问,公子就是昨日对上我词的那位?”来到跟前,她微笑着问道,声音轻柔婉转,让人如沐春风。
“在下严良,一时兴起,游戏之作,让葛小姐见笑了。”严良装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原来是严公子,这位姑娘是……”葛玉真望向慕容恬。
“她是我夫人。”严良从容笑道。
“幸会幸会,能否请二位去溱风酒楼共进午餐?严公子文才上佳,笔墨不俗,小女子有心与公子再切磋一二。”葛玉真笑得很是淡然。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葛小姐请。”
进了酒楼,掌柜的热情之极,领着几人进了顶楼的雅间。
落座以后,严良本还想琢磨几句诗词应付一下葛玉真,谁知对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严公子,你所对的词句中,那两句训示,我亦牵挂许久。想必公子定是想到了解决之道,还请公子明言。”
“这小妞够直接呀……”严良很是诧异,想了一堆虚与委蛇的话,这下全都用不上了,不由笑道,“葛小姐不是想来与我交流诗词的么?”
葛玉真淡淡笑道:“严公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交流诗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哦?何以见得?”
“若想交流诗词,谈论风月,公子还会带着夫人一同前来么?”葛玉真笑意不减。
“哈哈,带着夫人就不能跟小姐交流诗词么?”对方展现出的坦然大度,让严良颇有些好感。
葛玉真笑道:“我在竹子上留下诗词,本意是想找个文采出众的男子来相亲,结果却被严公子给截了胡,可是白费了我一番心思呢。”
对方这毫不做作的态度,让严良对她更添好感,忍不住哈哈笑道:“我家中虽已有了几位夫人,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葛小姐若是看得上我,也可以嫁给我呀。只不过,正妻名额已满,怕是只能委屈小姐,做个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