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年前肯定把喜事办了,到时诸位全都来,全都来啊!”严良一路与街坊们左右客套,笑声不断。
“我们酒坊很快有新酒推出,等到办喜酒那天,大家一定来多喝几杯,保证让各位大饱口福。”兰月晴也不停地与众人笑着招呼,同时不忘给新酒提前打广告。
“哟!晴娘又要出新酒啦?好好好!到时一定去尝尝!”
“晴娘出品,必是精品!这新酒绝对不能错过啊,一定要尝尝!”
“对对对!新婚出新酒,幸福年年有!二位真是佳偶天成,可喜可贺呀!”
见他们二人如此坦然,许多人纷纷诚挚道喜,恭贺不断。本来嘛,人家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又没碍着谁,还能落杯喜酒喝,谁愿意总在背后乱嚼舌根。
不过嘛,自然也少不了许多羡慕嫉妒的目光。四个老婆个个跟仙女似的,这艳福,没办法啊,人家命好,长得又帅,没法比呀……
感受着四周热闹喜庆的气氛,香芸她们对个中的转变体察最是分明,从最开始的嘲笑,到接纳,再到祝福。
“相公和兰月晴用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世人的看法和目光,他们凭什么不配得到祝福……”
如此一想,和兰月晴并肩走在路上,面对世人的目光,她们心里也变得坦然了许多。
“哟!少爷回来啦!小的给各位少奶奶请安!快快快!楼上请!”
酒楼的生意依旧火爆,一进门,邓远热情地将几人往楼上雅间引。说巧不巧,刚上楼,正遇上三大家族的一群公子小姐,他们也刚到。
“赵公子,丁公子,王小姐,诸位早啊。”严良热络地跟众人招呼一声。
赵硕丁青礼节性地拱了拱手,神色平淡,看到他身后跟着四个大美人,心里那个嫉妒的哟。
尤其是对柳香芸,这些时日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她已经跟严良做了真正的夫妻,心里那点念想彻底化作泡影,那个不甘哟,愣叫他们两三天没睡好觉。
“严公子,有日子不见啦。你什么时候再到我们诗社去转转呢,我们好多姐妹都盼你去呐,听你对诗比听你吹曲还有意思。”丁灵娇声笑道。
“对诗呀,那得等好些日子了,上次为了对我家香芸那几句词,把我脑细胞都用完了,现在一看见诗词头就晕。”
“咯咯,你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连草稿都不打。”
王青禾笑道:“严少爷,我们现在可是你这酒楼的常客,全都办了年卡,你好歹也送两张天香阁的演出券呢,意思意思嘛。”
“一张天香阁的演出券抵得上这酒楼半年的早点钱,王小姐不愧是生意人,这账算的,合着是打算在我这白吃白喝啊。”
香芸笑道:“王掌柜,有日子不去你那了。近来我们打算买宅子,还差点钱,一会去你那切石头啊。”
“贱人!把我当冤大头了?”王青禾暗骂一句,一想到上次香芸切的那两块石头,心里就直抽抽,轻哼道,“男人回来了,你又有底气了是吧?来就来,怕你不成!”
随便说笑几句,众人各自去往包厢雅间。这会时辰还早,正好有空位。
“你瞧,这才几天,整条街新开了多少家早点。”兰月晴微笑着道。
二人并肩站在窗户边,放眼望去,街道边的酒楼有七八家都卖起了早点,生意虽然没这好,但多少也有人去。
严良淡淡笑道:“模仿和竞争是必然的,不必在意。新铺子的事有进展么?”
“有,城东有两间酒楼,谈得差不多了,可以盘下来。玉石铺子也有着落了,这事多亏了香芸,她打听到城西刘老爷家的玉铺有意出售,只不过有人在竞价,还得再谈。”
“青楼的事呢?”
“城东的几家都谈过了,照你的意思,收购也行,控股合营也行,都还好说。但城西那边就有难度了,徐红英那女人在城西的关系盘根错节,颇有点水泼不进的意思。
酒楼也好,青楼也好,我试了好几次,在城西都谈不出个名堂,背后都是姓徐的在捣鬼。刘老爷那间玉铺也是她在恶意抬价。”
“这女人这么厉害?”严良略感意外。
“她的背景可硬着呢,通到州府里,好像说是知府大人的三夫人,是她的表姐。在这青州城,连刺史赵大人都对她客客气气。”
“嗯,不仅是背景硬,这女人能把城西的餐饮娱乐业归拢成一片铁桶,属实有手段。”
“是啊,你看那些卖早点的酒楼,有两间就是她的。他们晚上也开始卖宵夜,经常跟我们去海鲜市场抢货。我跟这女人斗了有几年了,她处处跟我对着干。”
严良沉思片刻,点头道:“这事交给我了,回头我去找那女人谈谈。这么有实力又有本事的人,没必要非跟她争出个高下,若能拉到一起合作,绝对是强有力的伙伴。”
慕容恬第一次见识到严良和兰月晴一起做的这些生意,忍不住笑道:“相公,你又是开青楼,又是卖女人衣服,你一个大男人,做的生意怎么都这么刁钻?说出去别人怕都不信。”
“哈哈,谁让我就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做点生意自然是围绕着女人来啦。”
说笑片刻,各式各样的早点开始端上桌,慕容恬可谓大开眼界,看得是口水直流,脱口说了句,“晴姐,这些真的都是相公想出来的啊?”
“二货!”“傻缺!”香芸和妙妙白眼一翻,暗骂这货投降得也太快了,说好统一战线,一起排挤兰月晴的呢。
“对呀,都是相公想出来的。他这脑瓜里还不知道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主意呢。”兰月晴热情应对。
香味扑鼻,涎水难耐,就在几人准备开动的时候,包间外突然响起一阵不愉快的对话声。
“混账!县令大人到此,你居然跟我说没位置?”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严良听着有点耳熟。
“大人!实在对不住,楼上的包厢真的都满了呀,小人总不能把人家客人赶走呀。”邓远的声音。
“你这瞎眼的东西!县令大人到此,升斗小民还敢安坐?速速去给大人腾出个位置来!”
“这……我……”
“还不快去!”
“哥,是新上任的余县令!咱们……要不让一让吧?”丁灵一脸紧张地看着丁青。
丁青却是有脾气的人,早点刚端上来,还没吃到一口,凭什么让?还讲不讲先来后到?升斗小民就连吃早点的权利都没有了?
“姐,咱们……要不走吧?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可别撞余大人枪口上。”另一间包厢里,王青书皱眉说道。
“是啊,现在还摸不清这余大人的脾性,不宜得罪,咱们走。”王青禾毫不犹豫地起身。
赵硕也十分不爽,鱼汤面刚喝了口汤,兴致就被打断。赵樱樱只轻声说了句,“哥。”然后对他微微摇头。
赵硕无奈一叹,将筷子放了下来,五六个兄弟姐妹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少爷,我……”邓远正不知所措,走到严良几人的门口正想敲门,谁知门却自己打开。
严良神色凛然地走出包厢,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几个官样人物,然后对邓远冷声说道:“贵客们正在用餐,怎可去打扰!”
他声音不小,旁边几个包厢里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丁青、赵硕、王青禾等人,全都停下动作,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