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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离秋警觉下降了
    校场,拱门前,榜单高挂。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早就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潮水般的议论声铺天盖地。

    “严公子高中解元!?哈哈哈!日了狗了哇!”

    “解元就是内裤绝杀的那哥们?那个商户?哈哈哈!笑死我啦!”

    “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人,居然中了武解元??尼玛……”

    “这哥们用内裤当暗器,思路清奇,也不知兵法和谋略是怎么考的?不会是内裤做饵破胡虏,胸罩勾引灭土匪吧?哈哈哈!”

    “我怀疑这哥们是不是把主考也给买通了,这财力,深不可测呀!”

    人群里,欧阳兄妹愣愣地看着榜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欧阳修不负所望,榜上有名,排名第五,成绩不错。

    不过不知道为啥,他此刻就是高兴不起来,看着排在第一位的那鲜红的两个大字,直感觉像是吞了满嘴的苍蝇,说不出的难受。

    欧阳倩的目光变幻不定,一会满是惊奇,一会难以置信,一会有些好笑,一会……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他真的考中武举了,而且还是解元!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商户……后面两场他可没机会投机取巧,他……他真的……”

    这一刻,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一样,感觉是那样的温暖,而又夹杂着丝丝甜蜜……

    同一时,站在人群中,痴痴呆呆地盯着榜单头名名字的,还有许漾等一众官宦子弟。

    “这……这怎么可能?咱们加了十分,总分还没他高?他第一场三十五分,后面的兵法跟谋略得是得了多少分?”

    “是啊,主考到底是怎么判的分?那小子又是怎么做的答?会不会搞错了?”

    “休要胡说!夏侯老将军和许大人,你认为他们谁会判错?而且是头名解元的分,怎么可能错!”

    “这……他……他一个轻贱的商户啊……怎么会这样??”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敢信,更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事实。

    许漾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原本她对严良是一百个瞧不上,前两天在湖边发生的事,更是让她羞愤欲死,几乎都有点没脸见人。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极力想要去恨严良,偏偏又恨不太起来。

    那天他到底有什么错?是她主动想去挑衅的呀,他以德报怨,救了她,无端变成个落水狗,还挨了一巴掌,冤不冤?

    此刻再看他居然高中解元,曾被她视作轻贱之人的商户,居然力压所有官宦子弟和武林高手,独登榜首。

    “兵法是夏侯伯伯评的分,谋略是我爹评的分,怎么可能有错。他们二位,都对他……如此认可?他一个商户,为什么会懂兵法?为什么会懂剿匪?”

    她再不敢对严良有任何轻视,甚至,再不敢对商户,有任何轻视。因为不仅是严良,另一个商户考生,萧安,同样榜上有名……

    校场里的大营中,夏侯烈和许信相对站立,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奏折,那是夏侯烈八百里加急,呈递京师,请皇上复核的奏折。

    连同奏折一起递上去的两份答卷,没有随奏折一起回递回来。此刻,奏折摊开,上面有鲜红的朱批,“三十”,只有这两个字,别无其他。

    夏侯烈和许信的眼中,透着震惊,与欣慰……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神了……”良久,夏侯烈开口一笑,脸上红光泛起,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走吧,咱们出去看看吧,他应该快到了。”许信眼中流露着丝丝期待。

    “这小子一心从商,若是前来从军,他就不能再接触商道了,你说他会来么?”夏侯烈微微一笑。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许信一脸淡然,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二人一起出账,往校场大门口而去。

    “夏侯老将军和许大人来了!”

    门口的人群见二人到来,很快停止了喧哗,全都凝神注视。

    “传令官可曾归来?”来到大门处,许信对一旁的许冲问道。

    “应该快了。”许冲恭敬应道。

    果然,过了没多久,传令官快马归来,围在大门前的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道来。快马来到门前停住,传令官下马跪地,大声禀道:“夏侯将军!许大人!严解元已登船返回青州,只命小人带回一副字!”

    “念!”

    “商贾亦有文武德,

    莫道低贱莫轻折。

    我自归乡守家业,

    让出解元一名额。”

    传令官话音落下,人群当中一片哗然,短暂的喧闹过后,紧接着,又陷入久久的沉寂……

    ……

    江上,寒夜。

    寒风呼啸,雪舞漫天。叶离秋凝立船头,望着江面上隐隐泛起的波涛,思绪如潮。

    “师傅,徒儿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让我护着他。徒儿谨记师傅教诲,此生……将永远伴他左右,生死与共……”

    身后不远处的船舱里,不时响起一阵欢快的说笑声,她扭头回望,透过窗户的缝隙,隐约看到人影浮动。听着那爽朗的笑声,这一刻,她的心不知不觉变得柔软了许多……

    船舱里,严良将妙妙抱着坐在腿上,跟慕容姐妹围坐桌旁,好吃好喝,放声说笑,畅快无比。

    “头名解元!解元呐,天呐,相公你太厉害啦!”慕容恬一脸迷醉地望着他。

    “不仅中了解元,而且还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功名,简直是为天下商户挣足了面子!”

    一想到严良写给传令官的那首诗,慕容滟就只觉心绪澎湃,情难自禁,直恨不得一脚将妙妙踹开,自己钻进他怀里才好。

    “省城里此刻怕是炸开锅了吧,也不知那些人是个什么表情,定然有趣的紧。”妙妙一脸迷恋地望着严良,娇声道,

    “这事回去说给母亲还有香芸姐她们听,她们肯定不信。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敢信。良哥哥,我真的开始崇拜你啦!”

    “哈哈!这趟来省城,着实是不虚此行!娶了老婆,出了恶气,交了朋友,攀了关系,还泡了妹子,现在一想,那五块琉璃玉花得简直太值了!”

    严良一边喝了口酒,一边在妙妙身上乱摸,心里快意无限。只觉重生以来,人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呼呼!”一阵寒风将窗户掀起,啪啪哒哒地响。严良没穿棉袍,只穿着两件薄衫,被风一吹,止不住抖了个激灵。

    慕容滟连忙去将窗户关好。就在刚刚窗户被吹开的一瞬,严良依稀看见一道人影正站在船头,清丽的身影傲立雪中,透着一丝孤寂。

    犹豫片刻,他将妙妙从腿上放下,笑着道:“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然后披上棉袍,出门而去。

    舱外寒意袭人,夜空幽暗沉寂,他抖抖索索地朝船头走了几步,突然促狭心起,从袍子里取出竹筒黄豆,悄摸靠近船头,然后对着叶离秋的“噗”地射出一颗豆子。

    “啪嗒。”豆子正中叶离秋的左臀,弹落在地,让严良有点意外。

    “警觉性下降了嘛。”他嘿嘿一笑,又掏出豆子射出一颗,这次正中右臀。

    叶离秋不耐地叹了口气,回头瞪了他一眼。

    “站这吹风干嘛?不冷啊?走,去船舱喝杯酒,暖暖身子。”他冲她招了招手,扭头就要回去。

    谁知叶离秋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

    “耳朵怎么还不好了?”他不耐地走上前去,习惯性地抬手就朝她臀部拍去。快要触及之时,又将将停在半途。

    “咦?不躲啊?反应变得这么迟钝么?”先前他想碰她一下,可是比登天还难。

    眼珠一转,牙一咬,手掌继续向前,“啪”,这次居然毫无难度地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