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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救危亡英雄初建功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楼中毒计
    只听那后生说道:“金军轻易得了曹州,在城中府库尽数搬空,又在民间劫掠一番便提兵西去,只留三千余人并降兵两千在此守城。那些心怀忠义不肯投降的守军有小半被杀,如今还有近两千人被囚禁于城南监牢之中受苦。至于城中百姓,唉,金人残暴,又如何幸免?年前因一金兵夜半入室奸淫女子,被其父兄所获,暴打致死,便惹怒金人,将那女子一家吊在当街,剥去衣裳,生生打死。满城百姓谁不含恨?只是金兵将各家各户兵器农具尽数没收,以致众人敢怒而不敢言罢了。不知朝廷何时派兵来此,将这群金狗驱逐,到时我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杀上几个方解心头之恨!”

    那后生说完兀自愤愤不平,显然对金人怨恨极深。施全见状,深施一礼,说道:“不瞒小哥说,在下乃是宗泽元帅麾下,如今宗泽元帅陈兵开德,知曹州被金人占住,心忧城中百姓,便命大将岳飞率我等来取曹州。我与另两位将军先行乔装入城打探,小哥既有此意,不妨请二人来此一同相商如何?”

    那后生听了大惊,又再次打量施全,许久后才说道:“宗泽大老爷的名声便是我等乡间小民也多有耳闻,若果是宗大老爷亲信来此,则百姓有救矣。还请将军将随行之人请来,我去烧水沏茶。”

    施全点头,出门去将王孝忠和牛皋一同叫入小院中,和那后生见了礼,原来那后生姓武名琛,原本是城中镖行的伙计,如今金军占住曹州,镖行失了营生,于是赋闲在家,做些短工度日。

    四人坐定,施全开口道:“此番岳将军领兵而来,定要取曹州方休,只是人马不足,恐强行攻城损伤太大,于是派我等三人入城刺探。只是不知城中百姓如小哥这般仗义之人有多少?若是待大军攻城之时,能够将百姓聚焦,里应外合,则金兵可破。”

    武琛听后说道:“小人等有数十兄弟,个个忠义,皆有勇武,且家中心腹之人众多,若要举义,则顷刻间可聚二百余人。只是城中连趁手的家什也没有,却是难以与金兵对抗。”

    施全沉思片刻,说道:“方才小哥说道城南监牢内有两千军士被困么?到时我率众人执了短刃,将守牢金兵暗杀,把牢中军士尽数放出,且时城外大军攻城,想必金兵对城内不做提防,到时一齐去抢了兵器开城迎大军如何?”

    武琛听后喜道:“此计大善!”王孝忠和牛皋也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与武琛议定,由其私下联络城中忠义之士,待得大军攻城之时起事。

    大事议定,武琛自去联络众兄弟不提,三人告辞出门,便往青楼而去。行至半途,施全记得岳飞安顿,于是自称要往城南一探究竟,让王孝忠与牛皋先行。王孝忠不以为意,便让施全自行方便,自己与牛皋一同前往青楼。

    来到门前,早有龟公迎出,满脸堆笑问道:“二位相公,可有相熟的姑娘?”

    王孝忠说道:“某家来寻旧日相识李巧珍,不知可还在此处否?”

    那龟公答道:“正好巧珍姑娘如今并未接客,待小人引大爷上去,只是不知这位大爷可需小人挑两个姑娘相陪?”

    牛皋“哼”了一声,说道:“我乃相公随从,只需给我安排些酒食便好,吃得爽利,断不会少了你银子。”

    那龟公连忙笑着应承,吩咐小厮安排酒席让牛皋吃喝,自己则带着王孝忠上楼去寻巧珍姑娘。

    上得楼来,推开房门,那巧珍姑娘正在抚琴,并不回头,龟公见王孝忠向其走去,于是识机地退出将门闭上。

    王孝忠来到李巧珍身后,将双手环住其粉嫩的脖颈,笑道:“姑娘好雅兴!”

    李巧珍回头见是王孝忠,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娇嗔道:“冤家这几年哪里去了,却是令奴家好生牵挂。”

    王孝忠笑着说道:“如今金人犯境,四处打仗,我自然随军出征,因此竟然数年未能与你相会,其实心中也对姑娘思念之极。”说罢便抱住李巧珍,将嘴贴了上去。

    李巧珍挣扎一番,说道:“想必相公还未用饭罢,待奴家整治些酒席再与将军共诉衷肠。”说完,轻笑着出门去安排酒席。

    过不多时,一桌酒席送到房中,王孝忠搂了李巧珍腰肢,让其坐在自己腿上陪酒,二人便闲话起来。

    李巧珍巧笑嫣然,将一杯酒递到王孝忠嘴边,问道:“相公数年不见,如何今日突然有空到曹州来见奴家?”

    王孝忠此时几杯酒下肚,又搂着佳人,身边温香软玉,不禁有些着迷,便说道:“说来此次还要有求于姑娘。”

    李巧珍脸色一变,问道:“不知相公有何事能用得到奴家?”

    王孝忠正色答道:“此次我来曹州,乃是奉元帅军令与麾下大将一同来取曹州城,但恐城中金兵防备,一时难下,因此忧虑。早年间我记得你家中地窖内有一暗道可通往城外,便献计入城,想借家中暗道,放些军士入城以做内应,只是不知如今暗道还是否畅通?”

    李巧珍听了此言,脸色变幻数次,见王孝忠并未在意,便笑着说道:“暗道还是通的,到时与将军使用便是,只是不知将军麾下兵马多少,可有必胜把握?”

    王孝忠说道:“战场厮杀,哪里有必胜之说,此番我军只得五千,恐怕攻城受阻,因此我才自告奋勇来此相求姑娘。”

    那李巧珍听后,笑道:“你我二人情意,有什么求不求的,只是数年未见,今夜定要与将军不醉不休,便有事时,也明日再说。”

    王孝忠哈哈大笑道:“今夜定要将你这小妮子整治得服服贴贴!”说罢二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中途眼见酒空,李巧珍拿起酒壶,来到门口,让人添酒,又在小厮耳边细语几句。过不多时,小厮送上酒来,李巧珍又为王孝忠斟满,看其饮尽。

    一杯酒下肚,王孝忠突然感觉一阵热气上涌,脑袋顿时一沉,说道:“这酒好烈!”李巧珍笑道:“将军久不来此,酒量怎变得如此差了?奴再敬将军一杯。”说完又将一杯酒半推半送灌入王孝忠口中。

    两杯酒下去,王孝忠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在桌上,鼾声如雷睡了过去。

    李巧珍见他睡去,又唤数声,见其并无反应,便站起身来,将张俏脸冷了下来,而后开门招呼人上楼。

    片刻之后,便有两名小厮抬着同样大醉的牛皋上楼来,将二人一同绑在柱上,此时虔婆与那龟公也一道上来,见二人已被绑得结实,虔婆便问道:“女儿果有计谋,这般将二人拿下,若是送到金人营中,岂不令女儿身价倍增?我也可舍了这青楼,随女儿享些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