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境离主殿颇远,一路上靖宸被喆羽套出了不少白羁的情况,这才知道,他是白神殿道桓师祖最小的关门弟子。
白羁是孤儿但仙根逆天,婴儿时期就被外出游历的道桓带进了白神殿,是当时最小的弟子白然抚育长大的。
听到白然的名字喆羽不动声色的打探。
“白然?他也在闭关么?我这几日怎么没见过此人?”
靖宸叹口气,“喆仙友见谅,是我失言了,你可不要在白神殿提及白然师叔的名字,我们这些后进的弟子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只知白然这个名字是本门的禁忌。”
喆羽眼里闪过不悦,禁忌么?那白然还敢让罂姐来找白羁?万一被白神殿的人知道了罂姐的身份,怕不是要引来祸端?
他此刻有些犹豫了神识询问。
“应旸,你知道白神殿的事么?咱们这次要透露罂姐的身份么?”
“紫罂的母亲我是知道的,但这个白然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道桓这人为人还算正派,对门下弟子也很是护短。
应该不会对门下弟子的后代做什么不利之事,你还是先接触一下白羁,探探他的态度再决定。”
喆羽心中有了计较,靖宸见他半晌都没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宽慰着。
“喆仙友不必担心,其实在师祖和小师叔那里就算提了也没事,他们二位都是宽和之人不会怪罪的。”
“嗯,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主动提的。”
喆羽想着白然的事也没了心情再打探什么,后面的路他只听靖宸在说,偶尔回个一两句。
行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峡谷外,看着与其他干净整洁的地方迥然不同的环境,喆羽微愣。
“这里就是逍遥境?怎的如此荒凉?”
靖宸轻笑,“这是师祖他们故意不让殿主拾掇的,说是逍遥境就该是自得自在的所在。”
喆羽想起了一句话,(心在寰宇,自得自在。生有时,死有命,顺本心,当无憾。)这也是修心养性的一种境界,看来这两人不简单啊。
等真正进入了逍遥境谷内,他却觉得那些杂乱的一草一木,竟是暗藏着某种章法。
“应旸,这谷中的环境怎么让我觉得暗含着什么?”
应旸眼里闪过玩味,这个位面竟有人想要以道入法,不过这个倒是可以让小羽知道些。
“嗯,这里暗合了生死之道,阴阳之境,你在凡界时应该听说过以道心入法,而这里的一切应该是有人想以道入法。”
喆羽心中一动,以道入法是他理解的意思么?
“你的意思是,这两人有一人想要成为位面之主,成为天道一样的存在?”
“不错,以我对道桓的了解不会是他,那就应该是这个仙根逆天的白羁了,他的野心还挺大,一会儿你还是慎重一些,毕竟时间能改变一切。”
喆羽暗自庆幸是自己先来了白神殿,要是罂姐贸然前来,在不明人心的情况下可就危险了。
“好,一会儿我先探探口风。”
靖宸带着喆羽来到谷中唯一的一处茅草屋前,这屋子虽不至于破败但也着实简陋了些,在喆羽看来这样就太过了,就算想要修心养性也不至如此。
靖宸恭敬的在屋外施礼。
“小师叔,我是外门弟子靖宸,今日带了一位喆仙友来拜访,不知小师叔见否?”
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认识此人,让他回去吧。”
靖宸虽意外但还是好心的提了一句。
“小师叔,喆仙友是您故交的后辈,您不询问一二么?”
喆羽面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道清冷的身影,他现在修为不低却没有察觉到一丝空间动荡,此人的修为难道已经突破极限是圣帝境了?
应旸察觉到喆羽的想法解释着。
“此人并未突破圣帝境,只是这个逍遥境已经成为了他的道法之境,你才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喆羽立刻就明白了,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修为在同一境自己就不惧,他的手段如此之多,还怕脱不了身么?恭敬的行了一礼。
“晚辈喆羽拜见白羁前辈。”
白羁淡然的上下打量着他,这孩子除了太过俊美了些,并未让他有熟悉感。
“你是何家后辈?”
喆羽看了看周围佯装为难之色。
“这,我所说之事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不知白羁前辈能否找个无人的去处?”
白羁还是面色无波,只看了眼一旁的靖宸。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会送这位仙友出去。”
靖宸恭敬行礼,转身时给喆羽使了个眼色,这才飞走。
“好了,此间就你我二人,可以说了。”
喆羽佯装诧异,指着茅草屋。
“这,不还有道桓前辈在此么?我不拜见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
“师父他老人家在别处闭关并未在此,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白羁虽然还是那副样子,但喆羽分明察觉到了他的不耐,不再耽搁试探,紧紧盯着他的双目问。
“我来此只是替人传话,有人让我问您,若是当年抚育之人回归,不知白羁前辈是否还能保持初心不改?”
白羁浑身巨震,平井无波的眸色染上了复杂,随即喆羽只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攥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提到了半空。
白羁厉声,“你是何人!白然现在何处?”
这态度让喆羽的心里打了几个转,该如何说才能试探出这位的真实想法?
“白羁前辈这是何意?自古还有不斩来使之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传话小辈,哪能担得起前辈如此大的阵仗?”
“不见得吧?微不足道怎会扛得住我的威压?你是神只域的人?你们把我师兄怎么了?”
喆羽心中一动,继续装傻。
“神只域那是什么地方?我只是八十年前在一处秘境中与白然前辈待过几日,离别时他嘱我,若百年内能有幸去往白神殿,就找白羁前辈问上这一句,幸亏还没过时限。”
白羁闻言审视了喆羽半晌,这才收了力道恢复了淡然。
“你的话已经传到,可以走了。”
喆羽...这反应有点奇怪,怎么就让他走了,不该多问问白然的情况么?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时,屋内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叹息。
“羁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容易轻信他人,他的骨龄不过三十又怎会在八十年前见过然儿?你这样师父如何放心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