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眼前的一张张照片,季临墨面色慢慢阴沉了下去。
——那个姓秦的疯子!他到底是从里搞来的这么多照片!
他都不上学的嘛?!
这个副本中,季临墨的卧室,跟现实生活中的布局一样。
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秦风的卧室就是这样,丧心病狂地将自己的照片挂满整个墙壁!
“......”
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季临墨心里一阵恶寒。
男人面色冷冽地揪住了几张惹眼的照片,皱眉将它们从墙壁上一把扯掉。
但是随着照片剥离墙面,血红的墙壁,隐约露出了深深的刻痕。
这是...字?
男人赶紧把所有照片给扯掉,便看见藏于照片下,用刀刻下的,如同血印一般的三个大字。
【季-临-墨】
——少年用刀,在血红的墙壁上刻上了男人的名字。
此刻在手机冰冷的白光照耀下,这三个字,就像是血淋淋的伤疤一般,丑陋狰狞地流淌于墙壁之上。
良久的沉默后,季临墨伸出了手,抚摸过这些可以让他的手指凹陷进去的刀痕。
眼前这些几乎要穿透墙壁,深到极致的刻痕,不仅需要极大的力气,更需要日积月累的累积,才能做到像这样近乎贯穿墙壁。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会让人选择用这种方式,用刀不断捅下另一个人的名字,近乎疯狂。
是恨、是愤怒、是不甘?
季临墨几乎可以想象到,少年最初用刀刻下他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该多么癫狂。
但是散乱一地的照片,却与这些狰狞的刀痕截然不同。
每一张照片的背景,光线,渲染,包括洗出成片时的胶卷,都似乎被少年细细斟酌过。
镜头下,抓拍的男人,每张都拍得都格外好看。
甚至,就连它们贴在墙壁上的角度,都是精挑细选。
可为什么要这样?
季临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无法控制地跳动起来。
他现在几乎不敢细想,因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已经通过这些东西,压抑无比地笼罩着他。
【季临墨季临墨季临墨】
——整个卧室,都像是充斥着男人名字与身影的诅咒。
“柳潇!快,告诉我药剂的事情!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季临墨莫名急迫起来,他有些暴躁地攥住了柳潇衣领,将女人直接拎了起来。
“药...药剂?”
女人幽幽地回过神来,似乎是在思索男人说的话。
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猛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药剂!药剂必须要赶紧取出来。”
说完,柳潇就有些急切地弯下身子,想重新钻回床底。
柳潇这是把药水塞进床底了?
“我来,你让开。”
季临墨赶紧蹲下身子,前去查看床底。
但是床底下,可谓是一尘不染,不仅没有药剂,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
“季临墨先生,我很确信,那三支药剂,就在床下!”
“那时候...我站在这里,看到...看到您的那些...照片。”
注意到季临墨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柳潇斟酌了用词,直接将自己当时心里的震撼直接省略。
“总之,之后我找到了药剂,准备带走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动静,于是只能赶紧将药剂藏在了床底角落的空隙中,人也赶紧钻进去...”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入床底,我的视线一下子变黑了下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漏掉角落,季临墨再次前往床底仔细打量。
但是事实确实是如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样,床底下空空如也。
难道,是被秦风拿走了?
此刻的柳潇也格外着急,她看了一眼床,似乎是笃定药剂卡在了床缝之中。
眼看女人还处于迷糊之中,甚至试图将床移开,仔细搜索,季临墨赶紧出声阻止。
“柳潇,别找了,东西可能、”
“季先生,你是在这个吗?”
不远处,少年的声音忽然戏谑传来,让季临墨猛地怔住,准备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是秦风!但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在他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把大门插上了,少年要想返回家门,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临墨没有说话,冷冷地看向少年。
此刻,倚靠在门框的少年,脸上挂着一抹顽劣的笑意,也双眸微眯地回视着他。
而少年的手中,三支淡蓝的药剂,在黑暗中闪着淡淡幽光。
果然,药剂被秦风拿走了。
季临墨戒备地看了眼少年,又瞅向了自己身边的柳潇。
刚刚苏醒的柳潇,被忽然出现的秦风吓到瘫软在地,完全不像是具备战斗能力的样子。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开打...
“抱歉,是我硬拉着柳潇进来的,我不该贸然进入你的卧室。”
季临墨立刻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放低了态度。
“但先让柳潇走,如何?我们有过关于她的约定...”
听到男人的话,秦风笑了,少年几乎像是控制不住笑意一样,他捂住脸,笑得格外大声。
“哎~季先生,你真是太可爱了,是啊,我们有过约定...”
“不过,来都来了,也别着急走,坐坐嘛~”
说完,少年朝着男人走近了一步。
季临墨没有退让,身板笔直地站在了柳潇身前,眸光冷冽,神情淡漠。
两人近在咫尺的一瞬间,一滴冷汗,悄无声息地从他的额头滑落。
“季先生,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啊~”
黑暗中,季临墨看到少年的眸光中,闪过了一丝兴奋。
像是真的能听到心跳一样,少年伸出手,轻轻点了点男人的胸膛。
“好感动,季先生,这是为我而跳的嘛~”
“我猜,你这么激动,一定是因为已经看到了我的杰作,不是吗?”
季临墨额头上的太阳穴跳了跳,他的脸无法控制的黑了下去。
“杰作?那只是单纯的变态吧?”
“秦风,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