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间抬起手指头,点在了餐桌上最后一笔,笑容越发阴森。
但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趁着黄晓小不注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快步朝着饭堂外跑去。
黄晓小茫然地看向桌子,又瞅了眼跑远的柳间,挠了挠头。
“他跑什么...这什么意思啊?”
就在这时,黄晓小看见桌子,柳间上赫然勾勒出来的两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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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他什么意思啊!”
怒火浮现在黄晓小脸上,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道身影闪过,柳间便被猛地按倒在地。
季临墨将柳间的双手反剪在了他的身后,死死地压制住了他。
——果不其然,柳间毫无招架之力,在宿舍外的他,似乎没法实施绘画的能力,性格似乎也更生动,像是一个活人了。
眼看被死死压住,挣扎不出,柳间忽然大叫起来。
“放开我...季临墨,如果你不放...我就、”
“你就?”季临墨歪了歪头,加重了手劲。“你就怎么?这里的npc好像有局限性,你好像只能在宿舍里施展你的绘画吧?”
柳间的脸僵硬了一瞬间,但是他忽然抬高了嗓门。
“我就叫人了!食堂里可是禁止打闹的!老师!老师有人打我!”
季临墨马上捂住了柳间的嘴,这一刻,他是服气的。
这柳间,真的有点贱...
而黄晓小也抬起手,指着柳间鼻子,激情开麦:“行,就你会告老师,没事就告老师,食堂也能告老师,你踏马小学生啊!”
柳间撇了撇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是季临墨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抄起馒头,狠狠塞进了柳间的嘴里,接着又解开柳间的鞋带,给他绑在了嘴上。
“走吧,带出去问。”
但是柳间忽然暴起,直接把嘴里的馒头给咬穿吞下了。
重新恢复嘴上自由的他,看着季临墨,忽然变得非常愤怒。
“原来搞半天,是想问我问题,你想问我什么,问啊!干嘛上来就打人啊,我有说不回答吗?你不问就打我!”
季临墨没有说话,默默凝视向了罪魁祸首的黄晓小。
——确实,他本来只是想防止柳间逃走,没想到黄晓小直接出手了。
黄晓小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说了句抱歉。
“不是,不是你先跑得吗?”
“我先跑?我一直在好好吃饭,你上来把我脸拍进稀饭里...”
柳间眯起狭长的眼睛,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哀怨。
“不过,既然你们要问问题啊...是不是得对我态度好些...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说得对不对?”
季临墨打量着柳间,思索了片刻,举起了拳头,慢慢凑到了柳间身前。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森然寒意,柳间忽然心里一哆嗦。
紧接着,硕大的手掌,捂住了他的脸,让他强行昂起头。
“柳间,这样吧,我先殴打你,殴打到你近乎半死,说话做事情都老实了,在问你问题,好不好?”
面对季临墨的询问,柳间陷入了沉默,看上去有着几分乖巧。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气息不同寻常。
仿佛像是什么来自黑暗中的黑暗,散发着绝望与恐惧的气息,令惊悚世界npc都感到害怕。
“说话...”
季临墨加重了语气,抬手拍了拍柳间的脸颊。
“我...”
柳间露出了一丝恐惧。
这一刻,好像季临墨才是这个副本的npc,而柳间才是备受折磨的玩家。
“哈哈,柳间,你怎么不去告老师了?”
黄晓小也插话进来,开始再度拍起柳间的后脑勺,活像是霸凌好学生的混混一样。
在威胁下,柳间点了点头,表示随便问,他会好好回答的。
“柳间,你在宿舍里画出来的少年,是我的队友。”
“但是他从你的画里出来后,变成了傻子...而且还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闻言,柳间抬起头,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他打量着季临墨,似乎在确认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队友?你是说...他是玩家?”
“这不可能,我的绘画,虽然能画出活物,但不能绘画出,脱离这个世界的东西。”
似乎是看出季临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柳间思索了一下,斟酌出声。
“换句话说,我只能画出,惊悚世界的怪物,或者npc...而不是玩家。”
“如果你的队友,能被我画出来,那么他就不是真正的玩家,而是npc...”
季临墨眉心紧锁,看向柳间的表情充满狐疑。
但是随后,他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秦风和他一样,身体能变成怪物,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
“柳间。”季临墨蹲下身子,认真看着男人。“你说不能画出玩家,那我呢,你是不是能画出来我?”
一瞬间,柳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他看了眼黄晓小,又看了眼季临墨。
“不能...你是不是有听力障碍,你和黄晓小都是玩家,所以我画出来也没用,我只能召唤出,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
季临墨垂下了眼眸。
——只能画出,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
秦风...生来就属于惊悚世界的造物?
但这怎么可能,根绝资料,秦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又在育人高中上学,这18年的经历难道都是假的?
当然,季临墨心中对于柳间的说法存疑。
现在他最想知道的,还是秦风脑袋后面的钉子。
“柳间,我的队友,被你画出来受伤,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弄的?”
瞧见季临墨脸色有些阴沉,柳间赶紧摆了摆手,表示不是自己做的。
“不是我,别讹人啊!如果他受伤了,表示就是他自己在被我画出来前的状态,就是受伤的,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
季临墨表情变得越发凝重,他看的出,柳间没有撒谎。
事情似乎变得棘手了。
——秦风,和自己分开的几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了...”
松开手,季临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柳间,语气凛然。
“柳间,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你必须想办法去校长室,跟我一起把我的队友捞出来,趁他没有被发现,不是校长的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