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有些闷,血腥味,人身上汗液的味道,甚至还有其他莫名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江曼蹙了蹙眉,视线瞥在赵淮身上,漫不经心道:“别把人整死了。”
说完,指了指晕死过去的何秀妍:“至于她,暂时算了吧,看着宋萧的面子上。”
赵淮愣了愣,见陆行舟默许的态度,立即应声:“是!”
江曼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临走时看了陆行舟一眼:“我去换一身衣服,舅舅喊咱俩有空去他那坐一坐,晚上你有时间吗?”
“有,我在外面等你。”陆行舟也不喜欢这里面的味道。
待江曼走后,他摸出手帕,捂着鼻子睨了眼血腥的八角笼。
刘培已经被狼狗咬的血肉模糊,他摆了摆手:“放人,送医院。”
“是!”赵淮立即吩咐保镖去把狼狗牵出来,将奄奄一息的刘培抬走。
江曼换好衣服出来时,发现马路边停着好几辆豪车。
她走到最前面的迈巴赫旁,保镖立马恭敬地给她拉开车门。
副驾驶位上,吴应凡高兴地朝她招了招手:“我去蹭饭!”
江曼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
就她和吴应凡的关系,她的舅舅就是吴应凡的舅舅。
倒是让她诧异的是,陆行舟和吴应凡越来越和谐了。
以前他还把吴应凡当假想敌呢,现在却迷失在那一声又一声的‘姐夫’里。
假夫妻做久了,入戏太深?
江曼坐进车里,便拿出手机给胡光华发消息,告知待会去他那。
大约一小时后,三人抵达目的地。
佣人热情地来开门,胡光华正在露天花园浇花,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洒水壶。
一身居家服的他戴着一副老花镜,和平素西装革领时很不一样。
换了装扮的他,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
“大舅舅~”吴应凡嘴很甜,叫的比江曼还热情。
江曼和陆行舟异口同声,随即也喊道:“大舅舅~”
“唉!”胡光华应着,笑得合不拢嘴。
三个孩子都来看他,他高兴坏了。
趁着佣人去做饭时,他把三个年轻人带到他的空中花园,坐到茶桌前,给他们泡茶。
“曼曼,行舟,这两天我得回港城,那边一堆大事小事等着我拍定。”
胡光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不舍得,他真的很想多待一阵子,奈何手底下有大几万的员工等着他发工资,想休息都不行。
“嗯,舅舅你有事就回去忙,用不了多久我也去港城,见一见外公。”江曼打算军训结束完就过去。
“国庆节是吧?可以。”胡光华很高兴,把茶泡好,倒上三杯,逐一递给三个年轻人。
目光落在陆行舟身上,有些期待:“行舟一起来么?”
他知道陆行舟日理万机,忙得很,不一定能抽出时间。
陆行舟没立刻回应,而是淡淡道:“尽量。”
江曼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他俩有那张协议在,她时刻都清醒地记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入戏太深。
拿起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茶,她惊喜地眉尖一挑:“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她脱口而出,吴应凡一愣一愣的,像猪八戒吃东西一样,囫囵把茶水一咽,要不是茶水烫,一整杯他会直接往嗓子眼里倒。
“哦?”胡光华听到江曼的话,惊喜地扬眉:“你尝出来了?”
江曼没解释,而是蹙了蹙眉:“九龙窠三颗350余年树龄的古树茶,清朝进贡茗茶,这茶叶早在06年就禁止采摘了,只能高价拍卖。”
“对,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的,一斤1000多万,但实际拍卖的时候,就给20克。”胡光华轻飘飘的语气。
吴应凡闻言,眼睛瞪大,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啊大舅舅,该不会咱们这一次就把那20克天价茶叶给喝掉了吧?一斤1000万,20克也就是40万?咱们刚刚喝掉了40万?”
他家里很有钱,但对这种高雅的东西,他欣赏不来。
刚刚尝了口这茶,就觉得确实比普通的茶香,但根本没料想到它会这样天价!
胡光华笑了笑,目光落在陆行舟身上:“招待我外甥女婿,肯定得用最好的茶。行舟,你平时喝茶么?”
“喝,但是没怎么研究过。”陆行舟有些尴尬。
平时上班的时候,他咖啡喝的更多。
他很诧异,江曼怎么什么都懂?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里面装了百科全书吗?
“以后可以多研究研究茶道,修身养性。”胡光华道。
陆行舟微微颔首:“我向曼曼多讨教。”
江曼‘嗯’了一下,诧异他突然cue自己。
胡光华闻言,开心地拍大腿:“好!看着你俩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恩爱???
大舅舅是从哪个点看出来他俩恩爱的啊?
……
入夜。
月色轻吧里。
温睿安静地站在昏暗的舞台上,眼前便是立式麦克风。
她已经来这里驻唱了两天,但还是会紧张。
尤其轻吧的光线昏暗,客人们男士居多。
当有男士朝她递来打量的目光时,她就会条件反射性地紧张。
手心出了满满的手汗,脸上却还要保持微笑,唱歌的声音更不能受到影响。
“听说了吗?滚石唱片今天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几名圈内人坐在一起享受下班后的闲暇时光,顺带聊起了八卦。
“刘培被人搞了!听说蛮惨的,他一手捧出来的何秀妍估计要凉。”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听说是得罪了大佬,把人大佬写的歌拒了,还想挑事找大佬的麻烦,结果被更厉害的大佬给办了!”
“听着蛮刺激的啊,哪位大佬这么牛?”
“不会是林汐吧?词曲界他就是一哥啊!”
“不是他,听说是一个江什么的女生,很年轻。”
隔壁桌,毛丽丽和张子琦正喝着鸡尾酒。
两人是来给温睿捧场的。
毛丽丽竖着耳朵听八卦,小声地凑到张子琦跟前:“江什么?该不会是曼姐吧?”
一听是江曼,张子琦顿时神经紧绷。
她紧张地拿起马克杯,猛灌了一杯酒。
毛丽丽旋即又摇头:“肯定不是,曼姐好像不会写歌,她连件乐器都没有。”
一想到江曼举枪的帅气样,她便把江曼自动划归到了体育生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