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见温睿非常着急地喋喋不休,江曼冷声打断。
眉眼间带着躁意,不怒自威。
温睿吓了一跳,这才猛地闭上了嘴。
江曼神情非常严肃,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像是看穿了人心一般:“你后悔和陆湛在一起了?”
温睿没想到表姐这么厉害,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自卑到无以加复:“如果我做不了明星,就更配不上阿湛了……他是天王巨星,而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歌手……如果我俩关系被爆出……我会完蛋……而他的事业也会受影响……”
说到这里,小姑娘双拳攥紧:“我不后悔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怕。”
“怕没有用。”江曼声音仍旧冷冷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得想办法预防,防范于未然,懂吗?”
“懂……以后我会小心再小心……”
“你们公司对你什么安排?现在你有自己的经纪人吗?会给你分配专门的助理吗?”江曼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动作随性,但却透着一股很强的威严感。
温睿正襟危坐,不再顾影自怜,而是打起精神道:“我现在和阿湛是同一个经纪人,不过助理还没给安排。”
“助理我拜托JOJO给你找了,先等着。”
“啊?好!”温睿受宠若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找助理这样的小事,居然还要麻烦JOJO,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
另一边,华音。
陆湛和江曼的想法如出一辙,找到自己的经纪人,跟她商量给温睿组建一个成熟的团队。
“给她单独安排经纪人?阿湛,你在开玩笑吗?”经纪人霍姐双手交叠抱臂,一副大姐大的架势,站在陆湛面前,两人像是在对峙。
陆湛单手抄兜,不疾不徐:“没开玩笑,温睿她是华音的潜力股,值得培养。”
“值得培养个什么啊?”霍姐踱步,双手松开叉腰:“你难道没看出来,温睿能走到今天,一直都是江曼在带她?我不信以你的敏锐嗅觉会觉察不出来,潜力股不是温睿,而是江曼!”
“霍姐,你太贬低温睿了!她没有你说的这么差!”陆湛很生气,他媳妇儿,谁都不准说。
霍姐深呼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阿湛,我的肺腑之言,我知道你惜才,觉得温睿的嗓音清澈,难得一遇,但现在的歌坛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一首歌红的快,过气的也快,现在是流量时代,实力远远没有流量重要,温睿她嗓子确实百里挑一,但是她人设没亮点,没存在感,没话题度,这次的综艺,导演不就是看在她V博之夜的话题度邀请的她?可她呢,在节目里毫无存在感,哪怕她像米朵、周颖那样上蹿下跳,也不至于流量下跌的这么快,总之,吃了V博之夜的红利,后续几期如果她还是这样,很可能被换掉。”
这些道理陆湛都懂,现实就是这样。
娱乐圈不乏帅哥美女,想要脱颖而出,如果身上没有话题点,很快就会被资本淘汰。
“如果公司不给她安排经纪人和助理,那我自掏腰包安排。”陆湛打断霍姐的话,态度表达的很坚决。
霍姐一听,顿时蹙眉,目光凝聚:“阿湛,你不对劲。以前你也带后辈,但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阿湛,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七八成的老婆粉,如果一旦曝出桃色新闻,那就等同于塌房,懂了吗?”
顿了顿,又道:“温睿的助理我来安排,你就别插手了!”
陆湛没说话,直到经纪人离开,门关上,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娱乐圈就是这样,资本最无情,捧一个人舍得花血本,放弃一个人也非常无情。
很多小艺人出道即巅峰,就是睿睿这种情况,一波量没接住,很快吃完红利,就会被资本抛弃。
陆湛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摸到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他在思考经纪人说的话,其中许多地方说的很对。
睿睿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都是沾了小婶婶的光。
不管是V博之夜,还是综艺。
离开小婶婶后,睿睿确实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人设……立人设……”陆湛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脚下的车水马龙。
到底要给睿睿立一个怎样的人设,才能得到大众的喜欢呢?
很明显,她自身温吞乖乖女的形象,大众并不买单。
……
下午,温睿和江曼一起上了两节课。
因为落下的课程太多,温睿学习起来稍稍有些费力。
课程结束后,问毛丽丽要了这段时间做的笔记,一个人跑去图书馆自习了。
江曼像平常一样,放学后开车回荣府。
刚坐上车,准备发动车子,这时手机响了。
她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本来打算拒接,但一看IP地址是北城,于是又把电话接起。
“谁?”
“是我,映雪,小婶婶,你忙吗?”那头声音怯怯的。
“准备回家,不忙。”江曼淡淡道,瞥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
明明正在通话,但是那头却非常安静。
“小婶婶,我被人举报了……现在在学校的纪检委员会这边……他们怀疑我给科研所行贿,所以才拿到了这个名额……我现在不知道找谁,我觉得好丢脸……我没有给谁行贿……”
“举报人是谁知道吗?”江曼拧了拧眉,虽然对事情暂时没头绪,但是态度平静,丝毫没有乱。
“不知道,说是匿名举报的。”陆映雪的声音压得很低:“纪检委说待会要问我话,我有点怕,小婶婶,你可以过来一趟吗?你在的话,我没那么慌。”
陆映雪自己也纳闷。
她和小婶婶才见过两面,但就是莫名对她有好感,甚至有信任度。
这件事她不想被家里人知道,因为昨晚他们还欢呼雀跃,庆祝她能进科研所。
今天转头她就被人举报,像是‘阶下囚’一般。
这样的丑事,她不想家里人知道。
但好像小婶婶是个例外,她莫名有种预感,觉得小婶婶能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