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不相信,脸色阴沉,一把握住文静雅的手。
文静雅刚拿起小蛋糕,小蛋糕‘啪’,又掉回了盘子里,原本完美的三角形摔缺了两个角。
“你说方玉衡给你的监控?怎么可能!他都想杀你!”
说什么她都不可能相信文静雅的鬼话。
文静雅哼了哼,非常的得意:“你懂什么?他因爱生恨,没有爱,哪来的恨?就是因为他太爱我了,才会想报复我,说来说去,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不然他出刀的那一刻,为什么杀的是张建文而不是我?说到底,还是不舍得。”
文静雅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笑,是那种觉得自己非常有魅力,非常嘚瑟的笑。
“我去监狱看望他,说其实我也喜欢他,骗一骗他喽,他就乖乖把监控交给我了。”
她轻飘飘的语气,好像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无关痛痒的事。
姜满只觉得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监控在哪里?”她冷声质问。
文静雅哼了哼:“急什么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让我看一眼监控,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行。”文静雅拖长尾音:“我的好妹妹,我手机里下载了备份,发给你看喽。”
说着,她摸出手机,指尖重重一点:“OK,你看吧。”
姜满赶紧摸出手机,点开视频后,她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重要细节。
视频里,陆老夫人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溜达。
过马路的时候只看了一眼红绿灯,便开始左顾右盼,继续往前走。
这时绿灯已经变成红灯,一辆白色小轿车开了过来。
就要撞飞老夫人的刹那间,一个身影窜了过来,像是会轻功一般,一把拽住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被吓晕,当场晕厥。
姜满死死盯着这抹身影,因为监控距离太远,看不清人脸,只能从身型来判断。
她觉得这身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砰——
下一秒,那辆白色轿车为了躲避撞到老夫人,来了个急转弯,撞到了旁边等红绿灯的一个女孩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白车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慌张逃离了现场。
别人她认不出,但是后面那个被撞的人,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她和老夫人双双躺在地上,居然都晕了过去!
接着刚才那个救老夫人的姑娘把身上背着的挎包拿下来,给老夫人先诊治了一番。
后来又给她像是把脉。
不一会儿有路人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见了路人立马就离开,像是怕被路人认出身份一般,连挎包都没来得及拿。
“看完了吧,总共两分钟不到的视频,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是身型总看得出来吧?那个被撞躺下的人是你,那个瘦高救人的,可不是你!”
文静雅扬起眉,把那块摔碎的小蛋糕直接连盘子带蛋糕往垃圾桶里一扔。
“你把我蛋糕弄碎了,我得要新的。”
说着,就朝服务员招手。
姜满僵坐在位置上,全身都在发抖。
要是这段监控被公开,或者被陆家谁知道,那她就完蛋了!
到时候可不是被陆家赶出去这么简单,还会说她居心叵测,故意欺骗,到时候像对待江跃平、江柔那样……
在港城,陆行舟是怎么对付江家父女的,她在现场亲眼目睹过。
此刻的她,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莫名就害怕起来。
“2000万……我给你2000万……你网盘里的原视频以及手机里的备份,都能删除吗?”
“不对,交警大队那边应该也有备份。”
姜满慌了,慌到全身颤抖。
文静雅见状,笑得不行:“瞧你怕成什么样子,都抖成筛子了。你放心,交警大队没那么多内存给你保存这些监控,他们也就存最近一年的,然后过一遍,把没有报案的监控删除。”
“当时奶奶没报案,那司机被舟哥私下解决了。”
私下解决四个字,文静雅说的轻飘飘的。
姜满苦笑了一下:“奶奶之前给了我2000万,还剩1800多万,剩下100多万,我得再凑一凑给你。”
“OK。”文静雅打了个手势:“拿到这2000万我就出国,你放心,以后你做你的陆家大小姐,我绝对守口如瓶。”
怎么可能守口如瓶?
文静雅已经想好了,牢牢抓住这个把柄,敲诈姜满一辈子!
2000万只是个开始!
等她到了M国,以后每个月她都会向姜满伸手要生活费。
“你最好信守诺言!”姜满扯了扯嘴角。
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文静雅?
文静雅这种人,根本没有信誉度可言。
谁知道她会不会敲诈自己一辈子?
监控视频这种东西,要是早个十几二十年,只能用U盘拷贝,说删就真删了。
现在科技发达,手机、电脑、平板电脑,云网盘……各种,到处都能生崽。
删干净?
要是文静雅真留一个心眼,那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删完。
两人各怀鬼胎。
文静雅又点了几个贵的小蛋糕。
姜满站起身:“你自己慢慢吃,我朋友还在等我,他要是等太久起疑心就不好了。”
“OK,OK。”文静雅连连点头,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
姜满走到收银台付钱,回头看她背影的时候,眼神蓦地发狠。
她要除掉文静雅!
当然,不是像方玉衡杀人那种,那种太愚蠢至极了。
走出咖啡店,姜满翻开手机通讯录。
那天去殡仪馆的时候,她早就留了个心眼,问张母要了联系方式。
“喂?”电话拨通的那一刹那,她的嘴角不禁上扬。
“伯母您好,您不是一直想让文静雅付出代价,跟您儿子配冥婚吗?我能帮您。”
电话持续了四十多秒。
挂断电话后,她觉得全身舒畅。
来到南氏集团楼下时,发现胡昊居然没去公司大楼里等,而是站在门外,冷得瑟瑟发抖。
他这种少爷要风度不要温度,零下好几度的北城,说话都冒白气,可他只穿了一件黑白格子大衣。
她不傻,知道这小子对她有意思。
只可惜。
她摇了摇头,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昊哥,你怎么不进去等呀?冻坏了吧?”
她一个小跑上去,包住胡昊的手,对着他的手背呵气。
小鹿一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人畜无害。
“你进来,我上去拿东西,马上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