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晓楠问正事,谢余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他把白晓楠搂在怀中,一边摩挲着白晓楠的秀发,一边道:“嗯!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在胡闹?”
白晓楠在谢余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瓮声道:“是有点。不过我知道,你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自己的算计。可能当时看起来让人无法接受,但最后的结果,总能证明你是对的。”
谢余顿时笑了起来:“你对我的评价倒是挺高的。不过这件事……我心里还真没底!总觉得有点太快了……我这算不算是揠苗助长呢?”
“或许等我的思想政治课上个半年时间后,再做这件事会更好一些。可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说罢,谢余长叹了一口气。
白晓楠不明白,谢余为什么有这么重的忧患意识。或许是这些天,寨子一直处于覆灭的危机中,把谢余给刺激到了。
想了想,白晓楠把身子往谢余的怀中挤了挤,然后小声道:“其实你不用如此紧张的。大不了……寨子不要了,我同你浪迹天涯便是。”
谢余笑的更开心了。
……
翌日一早,山寨的所有人,全都被叫到了校场集合。
校场的最北边,谢余让人用之前伐的木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平台。
火猴儿等人,已经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此时四人全都站在台上,一脸忐忑的面对下边二百多号兄弟们。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谢余才高声说道:“诸位兄弟,今日集合大家,所为何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不再啰嗦。”
“在他们四人发言之前,我要再提醒大家一句:等下举手表决前,问问自己的内心,是否认同他们四人的发言!他们的话,是否打动了你们?”
“莫要认为自己举手不举手,无关大局!因为他们的去留,是由你们共同决定的!开始吧!”
说罢,谢余把台子中央的位置让了出来。
火猴儿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火猴儿长出一口气,站在了台子中间,开始了自我检讨。
且不论这四人如何反思、如何检讨,总之台下的人,是没咋听进去。
确切的说,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这四人的身上。
大家都在思考,谢余刚刚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你们几个当家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为什么要去简就繁,让大家来决定。
我们说的,真的算吗?
火猴儿四人发言结束。大家也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谢余似乎并不着急。
他就是要让大家多想、多问!
等大家再一次安静下来后,谢余也开始让大家举手表决,是否原谅这四人了。
“原谅,他们留下!不原谅,他们走人!”
不管谢余这种决定是否显得过于儿戏,也不管之前火猴儿四人的自我检讨,大家是否听进去了。
在举手表决的时候,不少人还是照顾着面子,给了原谅票的。
于是火猴儿四人成功留下。
在谢余宣布了这个决定的时候,不少人都拧着眉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尤其是那些投了原谅票的人,总感觉在决定火猴儿四人去留一事上,自己也参与了!
自己也有了……决定他人去留的权力!
……
中午的时候,谢余把这些天寨子里表现优异的学习骨干集合了起来,给他们上了一堂课。
课上,他第一次介绍了集权与分权的概念。
能看得出来,上课的这些骨干们,一边接受新知识,一边结合上午火猴儿的事情,进行印证。
有学员举手问道:“谢先生,上午的事情,算不算是权力下放?”
谢余点了点头:“可以算!”
其他学员眼睛亮了起来:“那以后多举行这样的活动,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实现您说的民主了?”
谢余笑了起来:“哪有这么简单?你们想想,上午你们在行使自己的权力时,有几个人认真的思考过我说的那些话?认真权衡过那四人行为的利弊?”
“又有多少人,是冲着平日里的关系投的票?你们真的善用了自己的权力了吗?”
“权力下放是解决集权的重要措施,但没有了监管的权力,就容易变成一把双刃剑!”
接下来,谢余又开始和大家解释“权力监管”、“权力制约”的概念。
等谢余讲完,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谢余也没指望,短短的几节课,就能把这些人教成思想家。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的心里埋下种子。
将来这种子会不会开出自由的萌芽,谢余也不知道。
但他会很期待!
……
接下来几日,谢余果然让孙木匠做了许多带射击孔的盾牌。
这些盾牌很厚实,中间有好几个夹层,而夹层内灌满了细沙、石子、绒草等物。
陈忠有些不理解,谢余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谢余让陈忠用复合弩近距离射了一下这些盾牌。
结果可以轻易穿透木板的弩箭,这次竟然吃瘪了。
陈忠摇头道:“确实算的上是防守的利器了。不过太过笨重了些,真想带着上场厮杀,怕是扛都扛不动。”
谢余笑着说道:“这是用来守寨子的,把这些安插到寨子的门墙上,到时候我们可以打别人,别人打不到我们!至于说上战场厮杀……”
“下边装上轮子就行了。”
谢余说的是上一世的推车式防爆盾。
不过现在手头材料不足,他只能临时做出来这些简易的。
虽说简易,但应付现在的火铳,完全足够了。
所以没过几天时间,白石寨大门两旁的围墙上,已经插满了这种简易木盾。
这些木盾被固定死了位置。
从外边看,好像是把白石寨的门墙给加高了许多。但谢余知道,真有不开眼的人大举来犯,那些木盾,就是一个个的射击口!
只要箭矢够用,一般三五百人,是别想打白石寨的主意了。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
盾牌刚刚布置好,铁匠刘大山就给谢余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寨子里的生铁快用完了!做箭镞怕是不够了!
谢余想说不够就买。
可接下来,城里的毛头又传来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据说京城的雨老将军真的给他儿子雨白回话了!
神机营五百人,已经从京畿出发,前往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