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也没想到,于文君这么虎。
一个招呼让自己成为全场关注的对象。
就连台上的戏此时都暂停了下来,几个唱戏的人,也从演员变成了“吃瓜群众”。
他们想看看,究竟是哪家公子,能让老板的闺女把一声“哥哥”叫得如此婉转悠扬。
谢余汗颜,赶紧拉着白晓楠上了二楼。
进了雅间,于华也笑着把那窗户给关了一大半。
“贤侄来啦?快坐!”
于华招呼着谢余和白晓楠坐下。
等谢余坐下之后,于文君又非常“自觉”地坐到了谢余旁边。
白晓楠在另外一边,看得是直撇嘴。
外边又传来了唱戏的声音,于华似乎也无视了此时女儿坐在谢余旁边的亲密姿态。
他让小厮给谢余和白晓楠续上茶水,等小厮离开后,于华指着窗外说道:“这是从蒲州那边过来的人。之前在街上卖艺杂耍,我见不少人喜欢。再想想贤侄弄的那个会所的表演形式,于是便将这些人请来我这客栈,看看能不能帮我招揽招揽生意。”
“现在看看,这效果还真是不错。”
说到这里,于华的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对了,塔县会所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了,要在应州也开一个。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啊?地方我都给你选好了!”
说起赚钱的事来,于华最是上心。
谢余想了想,无所谓道:“这个就看您了。您真想开的话,也不用经过我啊。应州这边您说话比我好使。而且……也不需要我再参与吧?”
谢余的意思很简单。
会所的经营模式说稀罕稀罕,说不稀罕也就那么点东西。
塔县会所从装饰到后期开业,于华的人一直都有参与。所以真想完整复制过去,连招呼都没必要跟谢余打。
而且开到应州的会所,那收益也完全可以独享。
毕竟谢余开会所的目的本就和于华不一样。
他是为了整邬景同,然后再弄个情报收集中心。
赚钱不赚钱的无所谓,只要能自负盈亏就行。
于华也没想到,谢余对待赚钱的态度这么随便。
他看谢余的眼神,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再怎么说,这会所的点子,也是你想的。我若是真的撇下你,在应州单独开一家,旁人知道了,怕是要戳我脊梁骨!”于正看着谢余道,“所以你不能当甩手掌柜!应州这会所……给你分两成商股。”
“行!”谢余点了点头,“那回头我再安排个人过来帮忙吧。”
白给的钱,为啥不要?
而且再安排个心腹过来,可以收集更多的消息。一举两得。
“你觉得这蒲州戏如何?我准备把这安排在会所的表演中。”于华问起谢余这经营上的意见。
谢余想了想,点头道:“可以。表演的形式多种多样,只要有人喜欢,都可以。除了这蒲州戏,还可以加上说书、相声这些比较有意思的节目。”
“相声?”于华一脸疑惑地看着谢余,“什么相声?”
谢余也愣住了:“你不知道相声吗?”
眼见于华在那摇头,一脸迷茫的样子,谢余挠了挠头,最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相声的表演模式。
然后又把后世老郭的几个经典段子,简单地说了两个。
结果刚说完,旁边于文君已经笑得快不行了。
她抱着谢余的胳膊,把头埋在了谢余的肩膀上,一边笑一边用拳头锤着谢余。
而白晓楠在旁边看得是直翻白眼。
尽管白晓楠也想笑,但看于文君这样子,她又感觉怒气直冲天灵盖。
这小狐狸精,越来越不害臊了!
于华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女大不由父啊!
干咳一声,于华示意闺女好歹收敛点。
他这个当爹的还在呢。
于文君脸红了一下,稍稍坐正了一些。
“贤侄果然大才啊。这应州会所你更得多操点心才行了。”
谢余没想到,自己随口提了一个意见,竟然把自己给套住了。
他赶紧推辞道:“叔父言重了。其实我说的这些,都很简单。随便找个人都能做的。实在不行,我抽空把这些内容都写下来,交给叔父便是。”
“我此次来,还是想让叔父出面,帮我操持那‘应发委’的事情。”
会所赚的是慢钱,“应发委”来钱多快啊?
于华一听谢余提“应发委”,点了点头道:“‘应发委’一事,倒也不是不能帮你们办。可我也有一事,需得贤侄先给我个准话才行。”
“什么事?”
于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白晓楠,接着说道:“文君对贤侄的心思,不用我说了吧?这些日子,她频频往你那边跑。旁人不说什么,但风言风语的毕竟难免!”“就算她为了贤侄,可以毫不在意,但我也是要脸的!所以我需要贤侄给我个准话:你可有迎娶文君的打算啊?”
谢余愣了。
他没想到,于华当着白晓楠的面,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谢余看了看旁边一脸羞赧的于文君,再看看眼中已经冒出熊熊杀气的白晓楠。
他有点想哭。
这种问题……咱们私下里单独说不行吗?
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深吸一口气,谢余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说道:“有……”
“嗯?”
白晓楠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谢余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谢余顿时哭丧着脸:“还是没有啊?”
于文君气得伸出一只小手,悄悄的掐住了谢余的胳膊,使劲儿的拧了拧。
谢余也不敢喊疼。
他生怕任何一句话,都能刺激到旁边的白晓楠。
人家可是白石寨的大当家,应州出了名的女土匪头子!
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砍人的!
就在谢余斟酌措辞的时候,客栈门口突然闯进一群人。
为首一个泼皮模样的年轻人一进来,就嚷嚷起来:“都停下,都给老子停下!”
“掌柜的呢?叫掌柜的出来!你们余福客栈下下个月的例银是不是该交了?”
于华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眉头拧了起来。
白晓楠“腾”得一下站起身,然后推开了窗户,指着门口的泼皮骂道:“哪儿来的无赖?扫本姑娘的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谢余脑门上的汗,“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白晓楠这是在指桑骂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