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慧有些不解的看着谢余。
他不明白,谢余说的这个送银子,是什么意思。
他认为谢余此番前来,是为了讨要刚刚他打的那一千两欠条债务的。
于是行慧一脸警惕地看着谢余道:“你是在诓我吗?僧爷我可没那么好骗!”
“是不是骗你,见到你们方丈便知道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方丈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行慧好像明白谢余想干嘛了,“怎么?你以为拿着那欠条,见到方丈后,就能让方丈给你做主了?没用!”
“我们方丈一双慧眼,一定不会被你诓骗!”
“你确定不让我见你们方丈?”谢余似笑非笑地看着行慧,“你要是真不让见,那我们可就走了啊。回头这几千几万两的银子送给其他的寺院,这事让你们方丈知道了,你可别说我没来过啊!”
“多少?”行慧愣住了,“几……几千几万?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眼看谢余真准备拉着白晓楠离开了,行慧赶紧拦住道:“等……等一下!”
犹豫了一阵,行慧终于还是咬牙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方丈!”
……
随缘寺的方丈德海大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
一对长寿眉吊出来将近一尺,胡须也是白花花的,光看这卖相,就十足的高人范儿了。
见到谢余和白晓楠后,德海大师只是扫了白晓楠一眼,便又不动声色了。他并未道破白晓楠女扮男装的身份。
行慧凑在了德海大师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等行慧弯腰坐到旁边的蒲团上后,德海大师才抬眼看着谢余问道:“这位施主……可是准备布施我随缘寺?”
一把布施几千上万两银子的香客,以前德海也不是没遇到过。
一般来说,这样的香客,甭管到哪个寺院,都会受到非常隆重的接待的。
但是想想谢余的身份,德海大师还是决定先稳一稳再说。
谢余笑道:“布施谈不上,只是想和德海大师谈一笔生意罢了。”
“谈生意?”德海大师眉头挑了挑,那近尺长的眉毛也好像飘舞起来,“老衲是方外之人,日日修行尚嫌没有时间,哪里还能顾得上这经营之道?施主怕是找错门了吧?”
“哈哈,德海大师谦虚了。”谢余暗骂这德海老秃驴真能装。
日日修行?
你要是真日日修行,要那么多的田亩僧产干什么?
想了想,谢余干脆也不绕弯子了:“我有话直说了!听闻随缘寺在马口镇有不少的商铺。德海大师德高望重,马口镇少有人敢不给德海大师面子的!”
“我想做那酒水的生意,希望德海大师能够为我作保,让那马口镇乃至于与您关系不错的酒商们,替我销酒!”
“当然了,我既然敢让您作保,那酒水自然不会差的!而且我有信心,这酒水的利润,一年最少也不低于十万两!届时我可以分两成利润给随缘寺,你看怎么样?”
十万两的两成,就是两万两。
这相当于随缘寺全年田亩租金收入的一多半了!
不少了!
听了谢余的话,德海大师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还是流露出了几分意动之色。
“方外之人,不懂酒水好坏。但老衲确实有做那酒水生意的朋友!倘若施主真有信心,那便在三日后,弄些样品来,让老衲的朋友品鉴一番。到时候,老衲也为施主备上一桌素席,让施主尝尝我随缘寺远近驰名的素鸡素鸭!”
一听到素鸡素鸭,旁边行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在旁边帮腔道:“那你们可有口福了,我师父做的素鸡素鸭,那味道同真鸡真鸭一样……当然了,这话都是尝过的香客们说的。”
谢余点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三日后我再来!”
谢余带着白晓楠回去了。
回到孙家庄,谢余找到了村正孙守义,然后和孙守义商量要长用祠堂宅院的事情。
一听说这些人以后有常住孙家庄的打算,孙守义的脸上也流露出为难之色。
谢余笑着说道:“不白住!回头我让人把这院子重新修整一番,把这祠堂和后边的宅院分开。然后每年,我再给你们出两千两的租金,怎么样?”
一听到谢余说要出租金,孙守义顿时连连点头:“太多了……太多了……”
甭说是两千两了,就是一千两,孙守义都不带反对的。
五百两自己收着,再分五百两给族人。绝对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
孙守义老归老,但还没到糊涂的程度。
住的问题算是搞定了。
晚上六子等人回来的时候,谢余问起他们帮工的事。
六子等人脸上顿时露出扭捏之色。
“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帮闲的活儿都找不到?”
六子挠了挠头,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倒不是找不到。主要是……那些雇主一看我们骑着马找活儿干,都不愿意用我们。”
谢余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问题出在这了。
帮闲的工作,干一日也不过是二三十文钱。而这些马匹,都是上好的战马,一匹最少也得值十两纹银。
所以这帮子人骑着战马跑去找活儿干,跟上一世开着宝马去搬砖有啥区别?
人家肯定会以为你是在故意涮人家呢!
“明日我们早些起来,然后不骑马跑过去。这样想来就没问题了!”
孙家庄距离甫城二十五里。六子这些人往日里都是在山中操练过的,身体素质没得说。
这二十五里的路程,半个时辰就跑到了。
但谢余已经有了别的计划,所以就没同意这些人明日去帮闲的打算。
“忠哥,你明日带人去甫城采买点东西回来。咱们后边有事要忙了。其他弟兄们,留在这里,改造房子!”
看着谢余递给自己的采购清单,陈忠愣了一下:“谢先生,你这是又要……弄酒吗?”
这里边要说谁对蒸馏酒最了解,那莫过于六子和陈忠二人了。
谢余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来钱最快的,也就是卖酒了。可惜之前下山的时候,没多带点本钱。否则咱们现在何必去看一群秃驴的脸色?”
谢余一说起这个,众人又想起了王义背叛的事情了。
六子咬牙切齿道:“三……不对,狗日的王义,早晚有一天,我要揪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陈忠看着一脸平静的谢余,忍不住问道:“谢先生,这么多天,为何不见你生气啊?难道你对王义背叛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谢余看了看陈忠,最后说道:“气度!欲成大事者,气度不可少!背叛我的人,我都给他留了几十万!所以……”
“听懂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