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么,我会注册你为’破坏者’。\"雷诺点了点头。
\"报酬可以在接待处领取。\"
\"有报酬吗?\"
\"你不要吗?\"
\"要的,既然能得到的东西肯定要去领取。\"
\"那么,谈话结束了吗?\"雷诺问道,莱昂纳多点头回答:\"基本结束了。\"
\"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必须回答。\"雷诺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用的不是提问的态度。
莱昂纳多苦笑着回答:\"如果是我能知道的事,我会回答你的。\"
\"首先确认一下,你知道恐怖分子的头目是谁吗?\"
莱昂纳多被这个问题打断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起身关上了窗帘,然后走到门前锁上了门。瞬间,房间里一片明亮。
\"为了以防万一,先把房间与外界隔离了。\"莱昂纳多说着,示意雷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这个沙发通常用来招待客人。雷诺坐下后,莱昂纳多自己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那么,你知道恐怖分子的头目?\"
雷诺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要问的?\"
雷诺没有回答。
莱昂纳多理解了他的意思,继续说道:\"不要担心。我通过观察你的言行和行动,判断你是个可信赖的人。因此,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并且愿意提供帮助。\"
然而,单凭言语是无法建立信任的。于是,莱昂纳多伸出右臂放在雷诺面前:\"如果你怀疑我,我可以把这只手给你。\"
雷诺的表情第一次露出动摇的表情。
\"如果用一只胳膊就能赢得’负之遗产’持有者的信任,那算是很便宜了。另外一根胳膊我还要用来工作,所以就只给你一根吧。\"莱昂纳多笑着说道。
\"那好,我要了。\"雷诺将右手以掌刀的形式举起。
雷诺沉默了片刻,没有放下右手,而是收回了它。
\"老家伙的恶心的胳膊我才不要。\"雷诺嘟囔着,交叉双臂,将目光对准了莱昂纳多。
\"你也有孙子之类的吧,如果你不能抱他们了,那他们会很可怜的。\"雷诺脑海中闪过了雷诺曾经称他为\"孙子一样的存在\"的格尔曼的话。
莱昂纳多笑着说:\"是吗?\"然后将手收了回去。
\"你其实挺温柔的啊。\"
雷诺说:\"闭嘴。你没有听过’西尔·利奥波德·帕伦泰因’。\"
听到雷诺说出这句话,莱昂纳多的表情变得阴沉。
\"果然...\"
\"果然?\"
\"没有确凿证据。或者应该说完全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人。\"
莱昂纳多稍作停顿,然后说:\"让我告诉你国家的现状吧。\"他弹了弹手指,文字和一个人的脸浮现在雷诺面前的空间中。
那个人年龄大概与莱昂纳多差不多,虽然有些白发,但看起来比莱昂纳多年轻,面容端正。
\"西尔·利奥波德·帕伦泰因,他是目前这个国家除了国王之外权力最大的人之一,负责统领政治的大臣之一。\"
雷诺点了点头,说:\"至少名字我是听过的。他以前应该是被称为’战场的支配者’吧?\"
\"那是帕伦泰因以前的绰号啊,你倒是很了解嘛。\"
\"那么?为什么这样的重要人物会成为恐怖分子?\"
\"刚好相反。\"
\"相反?\"
\"恐怕是因为他企图颠覆国家,所以才组建了恐怖分子组织。\"
雷诺皱了皱眉头,嘟囔道:\"真的吗?\"
\"虽然真正的目的不清楚,但是从他开始将贵族和有权势的人吸纳到自己的派系中之后,恐怖分子活动变得更加活跃。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恐怖袭击。\"
虽然有些得到了解释,但雷诺仍然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我理解你会为了削弱国王的势力而瞄准有势力者尼亚。但是,一个普通的大臣怎么能够得到与国王媲美的力量呢?\"
莱昂纳多点头,并问道:\"你知道榆依吗?\"
\"她是三年前召唤出来的召唤者,绰号是’战姬’,共和国中也广为人知。\"说着,雷诺的表情开始显示出愤怒。这种变化仿佛在表达着憎恨一样,莱昂纳多皱起了眉头。
\"帕伦泰因开始吸引贵族加入也是大约三年前。\"
\"那么,召唤她的人就是帕伦泰因吗?\"雷诺点头表示理解,并得意地笑了。但是雷诺没有说出他的目标就是那个召唤师的事实。
对于王国来说,榆依本身就是英雄,也得到了国民的信任。尽管面对敌人,莱昂纳多自己可能也将召唤者与其他事物分开考虑。
\"能刚刚那样见到她吗?\"雷诺问道。
莱昂纳多说:\"等一下。\"然后再次弹了弹手指。面前的帕伦泰因的脸和文字消失了,显示出了新的信息。而当雷诺看到那张脸时,他呆住了。
那个人有着黑色又长又有光泽的头发,端正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像黑暗一样却又透明得如此美丽的黑眼睛。正是雷诺在马车里见过的,正在阅读'世界历史'的少女本人。
雷诺抱着头说:\"不可能啊,这是谎言吧。\"
\"怎么了?\"莱昂纳多感到奇怪地问道。
\"我,曾经见过她,我觉得她并不是坏人。\"雷诺没有一丝思绪,只有情绪在传达。
\"是吗,大概是吧。毕竟这个孩子,真的很善良。\"莱昂纳多也带着悲伤的口气回答。然而,那声音并没有传达给雷诺。
那是因为雷诺厌恶自己陷入了一见钟情的情感。他想要抹去那个无法看到本质,只关注外表的自己,自诩着自己能够引以为傲地讲述历史。
他觉得自己成为了商人却没有培养出看人眼光,对那些人抱着的憎恶甚至都没有产生任何反应。然而,正因为只见过一次,所以能够摆脱他那憎恶的心情。
他转变了思维,再次用对他们的憎恶填满了自己的心。